否极泰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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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皇别过萧大姐便向小楼走去,穿过曲廊游厅,便是个花园,小楼就在花园的对面偏北一角。花园中花朵开得很艳,有些已经有了凋谢之态。

春已老,花会落。

04

苏东皇走上小楼,来到房间门前,里面亮点灯,苏东皇知道是谁在了,前几天他还很厌恶她的到来,可现在他却显得很高兴。

他推开门就看到雪娥正坐在那里,她穿着一件血红的百花长裙,在灯火下显得很引人注目,苏东皇问道:“你什么时间来的?”

雪娥柔声道:“就在你回夜来香的时候,你看上去很憔悴?”

苏东皇道:“你能帮个忙吗?”

雪娥道:“什么忙?”

苏东皇道:“帮我守住一个秘密!”

雪娥笑道:“想不到苏东皇也有秘密?”

苏东皇道:“就问你帮是不帮?”

雪娥想想道:“行,说吧什么秘密?”

苏东皇道:“萧大姐让你来陪我,其实就是来监视我的,今天晚上你就睡在这里,回去萧大姐问你,你就说跟我睡了一夜。”

雪娥道:“你要出去?”

苏东皇道:“是的,我有个朋友有危险,这事等以后有机会再向你说吧!”

雪娥道:“好,你什么时候走?”

苏东皇道:“现在!”说着便一挥手,屋中的灯瞬间即灭,房中一下子就黑了起来。

雪娥为了掩盖苏东皇不在实事,便一个在床上一边呻吟,一边说些情话,她的这一招果然将一切掩盖地天衣无缝。

沈仇富醉醺醺地走出了夜来香,一直向前没有停留,而且越走越快,越走越稳,直到此时,他才露出装醉在面目,在所有眼中他只是一个酒鬼而已,他只是一个为情所困的,没有出息的男人,他越是醉生梦死,人们就越不在意他,人们越不在意他,他就离自己的目标越近。他用装醉的方式不公骗过了萧大姐,连苏东皇也骗过了,他一边走着一边在心中想着一切,他高兴,他兴奋,同时他也寂寞。

冷冷的月色,暖暖的春夜,他就此走向自由之路。

沈仇富刚刚穿过小巷,正向正街走去,黑暗中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声音还未消失已有几十个人挡住了去路。

沈仇富显得很镇定,因为,这些他早有预料。

其中一人说道:“沈仇富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那里?”

沈仇富装醉道:“你们…是谁为什么挡我路…”说着便个嗝。

那人又说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沈仇富向前走了走,用手揉揉眼睛,半天道:“好像见过,见…过。”又打个嗝。

那个人厉声道:“行了,别演戏了,你不就想逃走吗?弄这么多花样干什么?”

沈仇富笑笑道:“是又怎么样?”他原本醉猩的双眼此时已充满了光芒。

那人冷笑道:“没有一个背叛者能活着离开夜来香,之前没有现在没有,今后也不会有。”

沈仇富大笑道:“李子雄你觉得你能留住我?”

李子雄道:“不是觉得,是一定能,如果就在几年前,要想留住你确实有些难,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你也今非昔比了。”

沈仇富没有说话,他知道光一个李子雄是不足为虑的,但加眼这些人,着实有些棘手。

他已做了选择,而且这选择真正是他自己做出的,成功与失败,也就全在一此了。

李子雄道:“沈仇富萧大姐待你不薄,你却为了一个女人背叛她,像汝这等不知图报之人,早就死有余辜了,可萧大姐还是留你性命,没有想到你竟半点不知悔改。”

沈仇富叹道:“不错,她是曾给了我活命的机会,也是她成就我一身本领,但是,也是她把我送上了一条不归路,我只是她的一个杀人工具罢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只存在利用与被利,谈不上什么报恩!我只是想按自己的方式活下去,这有错吗?”

李子雄恶狠狠道:“有没有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得死,这就够了。”

沈仇富大笑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就算是死也比像狗一样活着要好!”

李子雄道:“那就成全你,亮出你的木马锉吧!”话音刚落,黑影闪动,一只银勾已唰唰的向沈仇富勾去,沈仇富向边一闪,银钩正打在他身后的一块门板上,门板立刻被银打出五个洞来,并死死钉在了门板上,沈仇富心中暗道:“这铁手银钩果然名不虚传,要不是自己动作灵敏,现在已不丧命于这银钩之下,想想都让心他中生寒。”

李子雄见一钩未着,双手一转,又将另一银向沈仇富头上挥来,动作同样迅捷无比,沈仇富本想向后退去,才退出一步,只听身后风声大作,他知道,是先前那只钩正钩着门板,断去了他的退守,这一前一后的变化,的确精道巧妙,时间之准,力道之准,无一不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沈仇富边战边心中感概。

沈仇富身子一跃,双脚踢出,右手木马锉横挡,火花四射,将黑色划出一道光弧,此时,双脚正踢中身后的门板,已将门板踢得粉碎,李子雄一收前钩,银勾正顺着沈仇富的左划过,沈仇富只觉一阵疼痛,左腿已被划出一道口子,伤口虽不深,但鲜血已经流出。

浅浅的伤口,黑色的鲜血。

李子雄见势,手中银勾更是使得虎虎生风,黑影跳跃,白光闪动,木马锉已出鞘,多年的尘封,并没有使其失去它原有的光辉。

众人见此,也是一拥而上,他们知道木马锉的名声,一点也不输于苏东皇的三尺短剑,它的闪动就意味着死亡的到来,此刻,谁也不敢在轻视眼前这醉意深沉的人,因为他人是沉醉的,他的剑却清醒的,并且透着死亡的气息。

白光起落,有人已倒下,人倒的快,血也流的快,转眼间,几十个人已倒下大半,李子雄脸色铁青地没有血丝,他手中的银钩也没有放慢半点,他用尽了全力,那怕是豁出生命,也要完成萧大姐交给他的事。

因为,义无反顾的忠诚比死亡重要,有的人一生都活在为他人效忠的路上,他就是其中一个。

沈仇富越战越力不从心,他握剑的手在抖,他身子在摇晃,难道他真的醉了?

当然不是,李子雄看着他,手中的银钩已放慢了许多,因为,他不在用多少力气就能完成使命了,他铁青的脸因兴奋而充满血丝,沈仇富这才意识到,银钩上有毒,他的左腿已经失去知觉了,这对他来说有些耻辱,他真的已经失昔日的那份敏觉了吗?看样子是的。不然,他早就应该感知到这点的。

不管是真的沉沦还假装的,这都是不可取的,假的时间长了就连自己也当成真的,一个杀手,失去敏感就等同一只猎犬失去嗅觉,等待他只有被杀。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种听人摆布事情在一个杀手身上演,是多么大的嘲讽与讥笑。

月轻夜深。

沈仇富正手握着剑站在那里,李子雄正用嘲笑的目光看着他,良久,道:“昔日杀人如麻的沈仇富就这样死了,或多或少让人感到惋惜,看在我们同事一主的份,还有什么未了之愿我可以帮你完成。”说着便大笑了起来。

沈仇富也笑道:“动手吧!我谢谢你的好意。”

李子雄一声叹惋后,双钩挥向沈仇富胸口及头顶抓去,沈仇富紧眼双眼,脸上没有任何惧怕之情。

银钩离沈仇富仅一指之距,突然便落了下去,沈仇富听到银钩在地上落撞的声音,便睁开了眼,就看见李子雄的两条手臂齐刷刷地让人砍断,鲜血如一道飞泉,染红了夜色,李子雄脸上还带着完成使时的兴奋,渐渐地,这份兴奋没有了,接踵而来便一种无法形容的惨叫。

在场所有人在这声惨叫中,低下了头就像等待被杀囚犯,没有一丝挣扎的欲望。

等沈仇富醒来时,自己正躺在一张铺满枯草的床上,抬头一看,就看见一尊神象正慈祥看着自己,沈仇富再次闭上了眼睛,一张许久以来沧桑面孔,此时便年轻了许多。

春日已高,万物蓬勃而生,大地上到处一片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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