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极泰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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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午后,春日炎炎。

苏东皇苏醒时,时正当午后,阳光斑驳,正残照着小楼,春已过三分,一付于往事,二分付于孤独。

苏东皇依在枕上,他脑海中一直在想雪娥所说之事,这件事本不必去想,他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但,人在无聊的时总喜欢想些事情。他边想边起身穿好衣服,正准备去打开窗户,楼下却传来了喧闹之声,听上去人很多,也很热闹,有远有近,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放弃去开窗,而是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午后春日,温暖而祥和,春风像情人手般抚摸着万物,这种时候最适合踏青。更适合到外面走走,但对他来说都一样,春天就是春天。

苏东皇站在栏杆边,望着远方,墙外的山道上三三两两,全是春游之人,他们的喧闹声正好能传到这里。

苏东皇望着他们,眼中即有羡慕也有嫉妒,阳光照在小楼栏杆上,照在他的身上,脸上,心上,这时从阳光中走来一个人,轻盈步子,随风而动的衣摆显得轻松而自在。

萧风晚,一个美丽而又高贵的女人,她的脸上时刻挂着让人无法抗拒的笑容,就仿佛如眼前的阳光,让人感到温暖与火热。她美丽,她动人,同时也神密。

神密有时也是一种孤独,一种透着让人不能确信的孤独。

苏东皇走了过去,阳光正好。

萧大姐微笑地看着他,说道:“你看上有些憔悴?是不习惯这里吗?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这即是关心也是询问,苏东皇当然明白。

苏东皇笑笑道:“可能是没有睡好吧!你知道的我睡眠一直都不好!”

萧大姐意有所指道:“也是,你长大了难免有自己的心事,我让人来陪你,你怎么拒绝了,是不喜欢还是?”

苏东皇苦笑道:“没有,我习惯一个人待着,对了您找我有事?”

萧大姐望了望小楼,道:“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

苏东皇道:“哦!”

萧大姐道:“我们出去走走吧!你看这天气多好。”

苏东皇点了点头。

02

从夜来香出来,绕过院墙便是后山,夜来香就是依山而建立的,距离临安城也不过数理之遥,但此处却像是一个远离繁华的一角,每当春天一到,树枝新吐的新芽,便将此与外界隔离开来,走在翠绿的树林中,别有一番远离尘世之感。

萧大姐与苏东皇并排走在一山道上,偶然,也会遇到几个春游的人影,青青的小草刚冒出头,在阳光下自由生长着,春风拂来,空气中便有一阵草木的清香,让人感到神清气爽。

萧大姐回头对苏东皇道:“有一笔生意,你要去一趟苏州?”

苏东皇问道:“何时?苏州那里?”

萧大姐道:“时间还没有确定,地点是江南烟雨阁,找罗一刀。”

苏东皇沉默道:“江南烟雨罗一刀?”

萧大姐道:“是的!”

苏东皇道:“此人一直都很神密,江湖上没有人见过他。”

萧大姐道:“你没有信心?”

苏东皇道:“我不知道!”

萧大姐道:“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有一定的困难,但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不是吗?”

苏东皇道:“嗯!”

苏东皇知道,江南烟雨罗一刀不是一般之人,此中的凶险谁也无法预料,他并不是没有自信,而是没有一点把握,他对罗一刀的了解也只是江湖上那些传说罢了,而且这也算不上是了解,不了解对方对一个杀手来说,那是致命的。

山间春游的人,大多数已经向山下走去。

萧大姐与苏东皇正站在山丘上,向四下而望,夜来香就隐蔽在树林之间,袅袅几缕青烟,更为眼前的诗情画意增添了不少色彩。

远处,归鸟从天边划过,消失在如血的夕阳中。

苏东皇与萧风晚正坐在山顶的一棵树下,黄昏已过,这是他们第一次坐在这里,看夕阳西下,等夜色来临,这样的日子人生中能有几次?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他凝视着眼前即将暗淡的夜色,往事如烟,一遍遍在他心头升起,他想到第一次杀人时的情景,那份紧张与不安使他一生都无法忘记,也就是那份紧张与不安,使他变得更冷静更冷漠。

人心这种东西是经不起命远无情地改造的,它有时变得脆弱,有时却坚固如铁。

夜在不知不觉中如期而至,它不会因你的开心与悲伤,就晚来或提前,这种准时让人有些害怕。

山脚下已掌起了灯,在这样的时候,游目看去,那份美是让人心碎的,尤其对苏东皇来说。

03

苏东皇与萧风晚回到夜来香时,正是初夜时分,夜来香中灯火辉煌,阁楼上已全是欢声笑语,对夜来香来说,夜晚并不是意为着一天的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他们刚走过庭院,就看到一个醉沉沉人从对面摇摇晃晃而来,他瘦长的身影,在灯火中变得更长,更瘦。等到他走到他们面前时,苏东皇才认出他就是沈仇富,一个落拓的杀手,萧风晚看到他时,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苏东皇知道这是一种可怕的信号,当然,沈仇富又何尝不知道呢?

“我去找你了,你不在?”沈仇富醉醺醺地道。

苏东皇打趣说道:“萧大姐约我去看了看春景,你找我有事?”

沈仇富没有回答,便跌跌撞撞地走开了。

因为他知道,只有有重大事情的事侯,萧大姐才会约人出去走走,平时她是永远不会离开夜来香的,这样日子他又何曾没有过?现在一切都没有了,他不是在可惜或后悔,他是在伤心!他没有家,没有家人,像他这样的人在夜来香还有很多,夜来香对他来说是一个恶梦,一个永远醒不来的恶梦。

繁华已尽,他不知道何去何从?本来今天他是来找苏东皇辞行的,他足足等了他一天,这是他第二次等待一个人,也许今后不会再有了。

苏东皇看着他身影,似乎从他的身上看到自己的未来,眼前这个充满微笑的女子,不仅她的微笑让人无法拒绝,就连她为他们按排的命运同时无法拒绝。

萧大姐笑道:“东皇,你可不能像他一样,为了一个女人沦落到此,这种人是成就不了大事的,要想成为一个做大事的人,就不能让任何情感影响自己,他永远都不会明白了,永远也没有机会明白了。”

苏东皇已经听出了萧大姐的言外之意,他,已经让情感影响了,只是萧大姐现在还不知道,他突然间意识到,沈仇富现在很危险,他得想办法,找到他为他做点事,毕竟他是唯一个算得上朋友的人,说是朋友多少有点勉强,同病相怜当然一点都不为过。

灯火,黑夜。

苏东皇跟萧风晚身后,正向大厅走出,大厅中孤孤地点着几盏油灯。

苏东皇说道:“我有点不舒服,想回小楼休息。”

萧大姐微笑道:“也好,你呀就是一直处在紧张之中,没有好好放松一下,这样很容易生病的。”

苏东皇说道:“可能是吧!”

萧大姐道:“行了,你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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