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卌一节 兔子尾巴长不了（2 / 2）

然不出李生所，石全友他们从杨铁匠家出来，杨石柱可能在学堂上山上去玩了。于是，他们奔了李洪儒的祟文学堂。李生从敞着的门见石全友他们进院了，立刻瞅了石柱子和阿尔斯楞一眼。两个孩子立刻跑进里屋，藏了起来。李洪儒生大声念：“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下边的学生大声跟读起来：“……学而时习之……”石全有这李生不同凡响，站在屋门口朝里招招手。李生皱着眉头，走出屋，不高兴地问了一句：“啥事儿？”石全有说：“李生，杨铁匠的孙子上学来了吗？”李洪儒说：“两三天没来了，怎啦？要不们进去。”石全有说：“对不起，我们也是奉了刁二生之前来寻找的，那就我一个人进去。”李洪儒说：“不相信就自己去！”说，领着石全有就进了屋。十几个孩子旁若无人似的大声诵读着：“……学而时习之……”把石全有的耳朵震得嗡嗡响，他又到里屋门口贼眉鼠眼地往里了，转身出了屋，跟李生连连地点头哈腰说：“扰了，扰了，李生说的话还有不相信的。”领着人走了。

石全有他们头脚走，乌云后脚就进来了。李生要发火，乌云把破皮帽子一摘。李生“噢”了一声用手了里间屋，乌云马上就进了屋。李生进屋把门一关说：“们俩个出来吧。”杨石柱和阿尔斯楞从褥垛后钻了出来。李生乌云张嘴要说，就说：“都不用说，赶紧领着孩子走。这村子们是待不了啦，出去时跳后墙走，走前门让人见都不行。”乌云赶忙领着俩孩子趴在地给李洪儒磕了三个头就出了屋，从房后院墙跳了出去，撒腿就往辽河跑去。

刁二生还没顾得上在村子的面布上岗哨，乌云带着两个孩子一口气跑到了台吉营子村。见在院子里扫雪的其其格喊了一声“阿妈”，摔倒在雪地上。两个孩子也跑得上气不下气的，喘几口粗气就歇过来了，帮助其其格把乌云抬进屋里，在炕上。。

这时候的漠村，铜锣敲得山响，石全有扯着破锣嗓子喊着：“全村人都听着，赶紧都上刁家围子来开会！”人们听到喊叫声，都抱着胳膊，抄着手，缩着脖子，离离落落地踩着雪来到刁家大院。几个匪兵从屋里搬出一张靠山几和一把春凳在院子当中，刁二生见人来得差不多了，就踩着春凳上到靠山几上，拔了拔腰板大声说：“乡亲们，我刁二又来了。我过去就说过，我走我是一定会来的！”石全有和刁老疙瘩带头使劲地拍起了巴掌。刁二生着说：“可我走时是杆一个人走的，来时是带着几人一个旅来的。鄙人不才，封了个少将旅长，我有头有脸有有号地来啦！”石全有等又在鼓掌。刁二生说：“我来，我上我自己家来。可杨铁匠、刘三檩不让进院，非得动动家伙。就们那一杆破套筒子和几破扎枪给我当烧火棍子都不配，让我的弟兄们几炮就整老实了。不过，死了伤了一些人，这事儿们得找杨铁匠跟刘三檩说去。”

刁二生的讲话瘾还没过，袁贵媳妇就披头散发地举着一把剪子从人群里跑出来，后面还跟着几个死了民兵的家人，还有小白猪，也都举着刀子和剪子。这些女人一边哭喊着：“杨铁匠、刘三檩们还我们人的来！”一边用剪子和刀子在杨铁匠和刘三檩身上没头没脸地乱扎。杨铁匠、刘三檩咬着牙，一声不吭。铁匠老婆子和刘三檩媳妇也扑了过去，两人喊着：“们这些没良心的东，们人死了也不能怨他们俩呀！”立时上来几个匪兵抡着枪把子把铁匠老婆子和刘三檩媳妇倒在地，又踹两脚。刁小说话了：“二叔，人整到这个份上行了吧。还不如给他们个痛快的呀！”人群里一阵骚动，有几个村民就说：“老哥跟他们说说，人整这样了快了得了。”“小，就还能说进话去了，说说了吧！”刁二生朝着匪兵招招手，让他们上去把袁贵媳妇几个人拉开。刁二生这才说：“我听下边有人说让我了他俩，行，这个人我。可有一宗，杨铁匠必须把分我家财产的账本给我，我才能他。”老杨铁匠使出全身力气说：“要账本没有要烂一条，不分家的财产，哪有穷苦人今天的好日子过。咋就不问问全村的人，为啥都拥护我们啊！”“好！”刘三檩也喊了一声说：“我就把们刁家分啦，要杀要剐爷们不怕。们兔子尾巴长不了，总有一天们得让我们的人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