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节 接头(1 / 2)
杨成龙和乌云进了自己屋,上了自己的炕。乌兰小心翼翼地探身往炕头那边听了听,见儿子睡得香,又扑进了杨成龙的怀里。两个人不多言,温存了半天,这才嘴巴贴着耳朵地说起话来,极尽夫妻久之。说到小阿尔斯楞时,乌云说:“是可怜了那孩子,从小没了娘,当大的又不在家,老的老小的小。听说乌日娜也跟诺音高娃格格事儿去了,不行就把小阿尔斯楞到咱家来,让他和石柱子在一起也好有个伴儿啊。”
这小鸡刚一张嘴,杨铁匠老婆子就轻轻地敲了敲东屋的门框说:“儿啊,鸡叫了。”杨成龙推开乌云的胳膊,呼地爬起来,赶忙穿上衣服下了地。杨铁匠装作起夜到院子里一边撒尿一边听动静,没有异才到屋里说:“儿啊,趁人们都没起来,要走快走吧,走晚了让刁贵那些王八种见了就没啦!”杨成龙过娘和妻子递过来的干粮袋子和衣服包,了一个不让全家人出屋的手势,低声说:“都出来送了,闹出啥动静就不好了。”说完,他轻轻地敞开门走出去,杨铁匠还是尾随着跟了出来,抢把院门轻轻抬开,等杨成龙牵着马走出院子跨上马消失在黑夜中,杨铁匠才又轻轻地抬上院门走进屋里。他见那娘俩还在小声地啜泣着,便低声训斥:“这才用不着的啊!有啥哭的,人好模好样的啥都有了。”婆媳俩这才止住哭声又都屋去睡了。
杨成龙马飞快地跑小腾格里沙漠,见桑杰扎布和那两个战士依偎在一起还在睡着,三匹马在沙坑里用马缰绳绊着前腿,大概也吃饱了,站在一边瞌睡。黄虎听见动静,警惕地站了起来,见是杨成龙便低低地“噢”了一声又趴下了。杨成龙把干粮袋子在桑杰扎布的身边,然后把马鞍子也揭下来,把马的前腿也用马缰绳绊了,和衣仰躺在沙地上,望着天空心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按照计划,他们得在小腾格里沙漠中待上一整天,天黑以后从下河口过河。
太阳出来了,四个人也都醒了。
眼前的小腾格里沙漠是一片青灰的颜色,山雀在白杆柳的梢头“啾啾”地叫着。有一狐狸似乎起得早,甩着漂亮的尾巴闪现在柳丛中。杨成龙让两个战友轮班哨,他和桑杰扎布商量着体的行动计划。按照上级示,杨成龙他们要去梅林地村老旺其嘎梅林家头,上头后说体的除奸行动。而下来的行动是等天黑后从下河口过了河以后,由桑杰扎布家去头。不是谁,都要对暗号。对得上就说事儿,对不上立撤。
太阳一点儿一点儿地从东到,从大漠的东隅冒出头儿来,又在大漠的边一点儿一点儿地沉下头去。等到漠村中后一个窗户的亮消失后,杨成龙招呼着桑杰扎布和两个战士起身抱起马鞍子备马,然后跨上战马在杨成龙的带领下着辽河跑去。
到了下河口,他们把自的衣服脱了,卷成一个卷儿,叼在嘴上。杨成龙让两名战士用缰绳把马分连在他和桑杰扎布的马后,由他和桑杰扎布一人抓住一个战士的一条胳膊下了河。
黑夜中,不河水和河岸的颜色,听见滔滔的辽河水撞击河岸时发出的“哗哗”声。当他们将身子浸到河水里,立时觉得全身的每一块骨头乃至脏腑都扎进了针堆里,是刺骨的冰冷啊。幸亏杨成龙和桑杰扎布都是好水性,甚至连马都不用下,跃马过河也就是了。他们担心的是这两个战士不会水,骑在马上顺了大就糟了,还是捡稳妥的法子牵着他们过河吧。
在漠地区,这其中也有个说,那就是一定是水性好的抓住水性差的胳膞,否则水性差的在着急忙乱时容易把水性好的也摁进水里。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杨成龙和桑杰扎布带着两个战士顺地游到了辽河岸的河坎下。时,他们的牙齿都冻得发出“咯咯”的颤抖声,赶紧擦干了身体,穿好了衣服,暖和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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