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 暗黑的谋略(1 / 2)
窗外忙碌的人们络绎不绝,洛汲呆呆地望着,眼神里充斥着忧闷失意意“唉,这无聊的世界,现在跟失业两样了。”近半年来,仅仅够勉强维持生计的薪水早已不能满足他的虚荣,说好听点,是虚荣。他原本在一个小剧场里表演卡牌魔术,时间久了,就算手速再快观众也能看出端倪。洛汲也想过换换花样,但只怪自己学艺不精,对其他魔术一窍不通。
一只耳边嗡嗡飞过的苍蝇打断了他的思路。郁闷地垂下头,不经意中看到了腰带里别的那副牌,叹了口气。
亮银色的纹花腰带与他这套绅士黄服装很是不符,但却是他这套有点儿礼服气质的表演服装中唯一一个值钱的行头。腰带上有十三个专门别牌的铜扣,按规定标着xiii扣子不能别牌,它下面的几行金字是洛汲大师傅的名字,起得属实有点儿长了,细长的名字大多没有短粗的令人印象深刻。
“要是我高中没有辍学,正经地念书而不是跟那老头到处“巡演”,我现在会混地很好!”解铃还须系铃人,徒弟要是靠手艺吃饭成了问题,依着洛汲的说法,这事儿七成要怪师傅,三成赖徒弟,另外的百分之一百四还得平均分配给天、地、人、和,正所谓凡事能出岔错就一定能出岔错。
大师傅的住处在旧城区,一栋阴深古旧的老别墅。洛汲打的去的,这一趟的路费可以让他明早儿没有泡面吃了,心想:“这老头要是不肯帮我,非在他家蹭几顿,不然路费就白搭了。”
出租车司机是一个短小精悍的人,让他手握方向盘的同时还要踩油门,实在是太难为人了。
司机稍有些谢顶,一副饱经沧桑的模样,余光透过歪戴着的眼镜,像条耗子似的来回寻摸,斜瞄了洛汲一会儿,说:“唉,朋友,你这套“司机黄”不错啊!”
“我能理解你这是在自嘲吗?”洛汲微咪一下双眼,转过了头。
“你这样就不可爱了,哥们儿,来根。”司机袖子一抖,甩出了一根烟。
“抱歉,我对海绵过敏。”
“哦,还能有这事儿,我算是长见识了。”司机嘴角向外咧了咧,两指衔着香烟,在衣服上划了一下,猛吸了几口:“你去那栋古宅子干啥,我在老城区开车也将近四年了,从没见过有人要去那,而且那晚上…好像都没开过灯!”
“没什么事,这不快到教师节了吗,我过去看看我师傅。”
“哦……”
浓浓的烟雾笼罩下,司机应该没注意到洛汲眼角里的淡淡忧伤。
车门一甩,走上一条荒凉的小径。“从那天到现在,五年了。”洛汲心想。五年相隔,恍惚昨日,一切都没有变。道边的野芳无比幽香,与那天一样,好似未曾凋零过,零零散散地列在荒坟前,墓碑上爬满了青苔,与天然的石头没什么两样,铺道用的石板大多已经残破,缝隙中的野草在不断地挣扎着。
不远处,一栋古旧的巴洛克式二层洋房稍显含蓄地矗立着,简易的风格中不知为何反而流露出一种偏执。
洛汲叹了口气,侧身穿过半掩着的庭院门,里面的梧桐树随风沙沙作响,貌似并不欢迎来客。他不经意中瞥见了树桠上的一只乌鸦,这个五年前可绝对没有。
他又叹了口气,走上石台阶。
石台阶就地取材,是用墓碑和十字架做的,上面的人名还依稀可辨。
正准备敲门,“呼啦”一下门自动向外推开,大师傅在阴暗的回廊里反复踱着步,没好气地儿说:“求别人办点儿事——空着两手就来了,我以前是怎么教育你的?”
“唉,我现在都什么条件了,再说你眼光那么高,送一般的东西怕你看不上。”
洛汲径直走到前厅,身后厚重的暗金雕花实木门“呼啦”一下自动关上,轻轻拂起了地面上淡淡的埃尘。
前厅不算大,却显得十分空旷冷清。烛台上没有蜡烛,却燃得很旺,地面上的瓷砖反着光,仅镌刻到了洛汲那随烛光摇曳跳动的背影。光影交错的场面都映在前厅中央的水晶球上,散发着徐徐的寒意。
大师傅指了指这个水晶球说:“通过它,我早就觉察到了你的行踪。”
洛汲不耐烦地说:“你可拉倒吧,那水晶球我都盯三年了,就是个大玻璃球,你还天天把它当魔镜来使唤。”
“这些事儿教你怕你学不会,还说我骗你。”大师傅幽幽地笑一下,说:“魔镜什么的,我倒是有一面。”他从怀里摸出一古镜,递给了洛汲。
洛汲摩挲了古镜一阵,它应当是青铜做的,看起来有些年份了,不过保存得非常好,边缘有着精美的雕花,而且毫无磨损的痕迹。
“不用看了。”大师傅说:“是赝品,不过也能当镜子照。”
“那有什么用!”洛汲气愤地说:“我还以为是古董呢,还能换两个钱。”
“这你就不懂了。”大师傅晃了晃食指,说:“不能光看表面,魔镜的力量在于镜像。”
古镜外面的镜盖是暗铜色,那盖子像焊在上面似的,洛汲用尽力气也没有把它打开。
大师傅斜瞄了一眼,霎时间“嗡”地一声,洛汲双眼一片空白,神智被一种奇异的感觉紧紧禁锢,像是来自心灵的威慑,又似直面脑海而来的轰鸣,一阵阵无力的软弱感从心底涌上来。
“这……怎么会这样……”洛汲挪动这嘴唇,但却无论怎样也发不出声。朦胧间仿佛听见大师傅沙哑又绵长的声音:“把这个镜子带着,再打开身边的箱子,剩下的百分之一百四就看你自己了。”不
而后一片天混地暗,不复见光,所有的一切都沉沦了。
“啊…我的头……”洛汲扶着头,勉强地爬起来,之前的景象如同梦境一般虚幻飘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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