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这一年.1、老人 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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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爷年轻的时候赶驴驮子跑锦州,是一个买卖人。

春天,姥爷爱住在我家,三家子大队出外闯荡过的人多中在村子东头,姥爷不乏谈客。锦州的小菜儿厂,虹螺蚬的牲口市、酿酒的宁城八里罕、产醋的喀左大城子、产口蘑的坝上草原,姥爷都到过,村子东头的人公认姥爷是见过面的人。

老姨嫁到黑儿,家庭不和,老姨落下精神病。偶尔来我家,进门就抄菜刀,直奔向我爸,一同逃跑的人还有我妈。拦住老姨的人都是我爷爷,只要见到爷爷,老姨就下菜刀说:“大叟,你给评评理。”我爷爷大声说:“他老姨来了,快弄点好嚼喝来!”奶奶赶紧去和面,烙白面饼、煎鸡蛋片。

老姨只要看见姥爷,就弃爸爸直奔姥爷,拦住老姨的还是我爷爷。吃了爷爷好嚼喝的日,老姨肯定还来,自带杀猪刀子来找姥爷。不等老姨来,姥爷就走,向东穿过杨家沟,翻过二道梁和二道沟就是二姨家的牛家沟。见不到姥爷,老姨大声问爷爷:“人呐?”爷爷答:“昨个儿晚上,亲家就去牛家沟了。”老姨从来不去二姨家,怕二姨父。姥爷从来不在二姨家多住,姥爷喜欢读书人,我爸是老师,是姥爷口中夸奖的有文化人。

谷雨过后,姥爷陈家坊村。河水一旦结冰,大舅就姥爷就去朝阳城过冬。

4、老人(二)

姥姥去的那年,我离开姥姥家。那房子、那院子不是远在天涯角,始终就在沟畔。但是,我也没有进过那个狭长的院子,那口老井还在的话,井底可能没有水了。

记忆中,第一个离我而去的亲人是姥姥,下来是爷爷、奶奶、姥爷,这是一个队,在一个纪的时间里,有排队的有插队的,都是我的亲人。

我57岁时,妈妈80岁,我的外孙称呼其为直溜溜太姥姥;岳母93岁,我的外孙称呼其为弯腰太姥姥。我楚,亲人一个一个地排着队离我而去,当这个队伍的队尾是我,就结束了。人间走一遭,最后给人制一点儿悲伤。

5、第一休学

父亲是村里小学的校长兼师,爸爸让我提前一年上学。

这学只上了二个月,我就开始头痛。右耳出很臭的黄浓,松岭门医院的医生诊断为中耳炎,开了上的药水和吃的药片。

队、腰队、队各派出一台大马车,东头户出一个青壮男子,由我爷爷带领着杀奔票矿区。爷爷和几个老哥们儿头阵,煤矿家属院的一户小房顶上都是人,院子、屋子到处地砸。瑛姑嫁给矿工,家庭不和,离婚离开时,娘家人来大闹一场。

我用着药间歇着上了一个月的学,头痛加剧,重的时候用拳头砸。妈妈和瑛姑带着我去了朝阳城的中国医大学附属第二医院,住院后怀疑是大脑炎,医生建议进行脊椎穿刺。

“大脑炎的后遗症就是一个傻子,这孩子不是了吗?”妈妈一着急,双目么都看不见了,一个星后缓过来。我感觉不对头,死不上手术室,用头撞墙来抗拒,两个医生加上三个大人没能抓住我,我跑了。

妈妈曾带着我从医院行去过舅舅家,靠着两的记忆,从城跑到了城,我到了舅舅家。妈妈和瑛姑满医院找不到我,突然想起舅舅家。当妈妈赶来的时候,我在舅舅家吃晚饭。我本没对舅舅提起逃跑的事,没事人儿一样在吃饭。舅舅和舅妈都说不是大脑炎,第二天地去了趟第二医院。还就这么一闹腾,诊是中耳胆脂瘤,决定实施手术摘除。

家里的鸡全卖了,我爸用自行车把粮食驮到市上,由爷爷卖了,爸爸预支了一个月的工资。老田家的大爷借给十、三大爷借给二十、老叟借给二十,大姑父借给二十,手术费还是不够。爸爸要把家里的年猪提前卖了,爷爷不同意,说:“孩子盼年,盼的就是这口猪。把猪留下,卖我的寿材。”

瑛姑陪着我住院,手术后,我的头右倾,右耳失去了听力。

不论哪个方有人喊我,我答应着从左侧开找,转一圈后能找到喊话的人,我无法用声音定,对于来自右侧的动静迟钝。

有人故意在右面喊我,声音小我听不见,声音大我转圈,肯定引来围人的讥笑,我的应是出手就。就为这原因和姜宏伟大出手,一上石头满天飞,一直追到他家炕头上。

我忌讳一些敏感的言语,像聋子、耳背、听不见、耳朵不灵、歪脖子,甚至是瞎子、傻子、瘸子,我对他们恶狠狠地说:“谁敢在我跟前说那些话,我就给他脑袋瓜开瓢儿!”

比我小的不敢说,同龄人尽量避讳,比我大的不怕我。过几架以后,发现占不到丝毫的便宜,笑我的人反而多,我决定换换手。

一,腰队的单大发说我“聋啦吧唧的”。我已经选了好长时间,终于选中了他。围人狂笑的时候,我只是简单地骂了几句。

过了几天,早上出工时分,我蹲在腰队队部门口的墙头上,单大发的脑袋自我脚下经过,我一声没吭突然一石头砸了下去,他那新剃没几天的头立刻鲜血直,我跳起来就上了房顶。我着他说:“你说我聋啦吧唧的,天就是给你一个警告。”我又对满院子的人说:“后,谁说那话,我就给他的脑袋瓜开瓢儿!”

当天,夜了我遛进屋子,日,天还没亮我就跑出家门,为的是躲开我爸。

经过砸脑袋事,都说我敢下死手,于是,人们送给我一个“虎逼”。还用,从此,少有人胆敢在虎逼面前提起“聋”。

听说我手术,红垃子的表哥大来了,陪着我玩了一个星。

年后,经人介绍,瑛姑远嫁到黑龙江嫩江的格山农场,大姑父是农场的拖机手。

6、老人(三)

2018年的春节前,我老家给爷爷、奶奶、爸爸上坟。大叟说黑龙江的瑛姑患了脑栓塞,腿脚不太灵便。我想立刻去,弟弟也说同去。

在心里肯定是要去的,没去总有理由,楚理由是牵的,一天一天地过去了,最初的劲头一点一点地减弱,情亲与我有点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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