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六节 双喜临门（1 / 2）

 回到北京后两个月的一天，老伴看到他专注地盯着挂在墙上的一幅火星地图时的模样，调侃他：“你要是再年轻一点，肯定会去报名参加宇航员。”张才儒将头一昂，说道：“为什么不？”两人正开着玩笑，电话铃响起，孙子张智全也从广州市打来的电话，说他同张才儒在渤海湾大坝施工现场分手后，于不久前专程飞往广州。说他下了飞机就根据部队提供的地址直奔万长江父母家，谁知道敲开门一看，自己的母亲站在门后，而母亲则以为自己是去看她的。最后一问，才知道母亲在半年前嫁给了万长江的父亲万明山。张智全在电话中还特别告诉自己，说他临时决定在广州呆一段时间，因为万长江的弟弟万查理闯了大祸，为逃避罪行，不只跑到何处去了。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万长江与张智全在国外碰到一起，而万长江又为了救张智全牺牲了。巧的是现在张智全的母亲嫁给了万长江的父亲，要按老观念的说法，万长江同张智全还是兄弟俩，可惜的是两个人在非洲都不知道这一事实。

张才儒把这事同老伴方晓云一讲，老伴方晓云开始怎么都不相信，直到张才儒讲电话打到万明山的家中，方晓云同曾是自己儿媳妇的萧珍珍通过话后，方晓云才确认这是真事。两位老人少不了在电话中对万明山与萧珍珍夫妻安慰一番。

挂上电话后，同萧珍珍的通话勾起了方晓云对过去的回忆，一个晚上都说着萧珍珍是如何如何地好，责怪现在的儿媳妇孟凡茹插入儿子正常的生活，最后导致了儿子张扬同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萧珍珍分了手。不过张才儒到没有像方晓云一样一味地指责孟凡茹，他到认为夫妻如果不能够继续在一起生活，到不如早早地分手，这样对两人都有好处。而看不惯的一点是，儿子后来娶的只有四十几岁的儿媳妇孟凡茹，如果仅仅是在衣着上花枝招展过分一点也倒罢，可她却是一天到晚打扮的向是从外星球来的人一般，让人实在是看不下眼，好在儿子也明白这一点，极少带孟凡茹过来。

家中事要顾及，协会上的事情更要花工夫，尽管这一段时间是忙地不可开交，但张才儒觉得自己的身体还抵的住，这真是托国家长寿工程的福，要以古代所言“人生七十古来稀”之说法，自己今年107岁仍有着一副健康的身体，就是在几十年前也是会被认为是天方夜潭的故事。

这天一大早，早已起床的方晓云接到重孙子张学茂打来的电话，说是已于昨天回到国内，他马上带着施文伊过来。听到这一消息，方晓云一面欣喜地到书房中告知老伴；一面让勤务员小王赶紧上菜场买一些菜回来。等小王出门后，方晓云就在客厅里来回走动着，焦急地企盼着张学茂他们的到来。

门铃一响起来，方晓云就跑过去打开房门，她回过头高兴地对着书房喊道：“张学茂和施文伊已经到了。”

身材硕长，风度优雅的张学茂一进门，就楼着太奶奶亲了亲，接着又拥抱住从书房里出来的太爷爷。“回来了，回来好！”张才儒看到站在面前的重孙，满脸都是笑容。

“我来看看施文伊。”张才儒待重孙松开手臂，一边说着一边向门口走去。而此刻老伴已拉着施文伊的手，笑眯眯地端详着施文伊。

“进来，进来坐下在慢慢看。”张才儒敦促着老伴，老伴这才牵着施文伊的手说：“快进来，到里面去坐。”

施文伊站在门前低着头一言不吭。还是张学茂连拉带推地将施文伊拽进房里。

张才儒这才留意到施文伊的神色有些不正常，人也比以前稍微胖了一些。她进了门后，好像是不认识自己和老伴似地，两眼紧盯着挂在墙上的电视机，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而身上的衣着也没有以前华丽。张才儒知道有些不妙，赶紧打眼色示意老伴。谁知老伴正沉浸在兴奋之中，根本没有看见张才儒在给自己打眼色，仍笑眯眯地拉着施文伊的手。

待张学茂与施文伊在客厅坐下后，太奶奶仍还握着施文伊的手，轻声细语地问着施文伊。太奶奶对着施文伊说了好一会话，停了下来看看施文伊，施文伊低着头没有任何反应，太奶奶接着又问她几句话，施文伊仍低着头不言语，太奶奶方晓云这才抬起头，惊诧地看着张学茂。

“太爷爷，太奶奶，您们听我慢慢解释。”张学茂看到太奶奶露出不解地神色，赶紧见将太奶奶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将施文伊因车祸受伤的情况说了一遍。

太爷爷在一旁明白地点点头，而曾是医生的太奶奶听张学茂这么一说，立即明白了一切。她用手轻抚着施文伊的头发，痛心地说道：“真是叫人心碎，活蹦乱跳的人怎么会一下子成了着样？真叫人一下子接受不了，我可怜的孩子。”太奶奶边说着边掏出手绢擦了擦眼睛。

张才儒看到老伴在为施文伊的不幸掉眼泪，心中也是感到一酸。

张学茂带着施文伊呆在太爷爷太奶奶家直到吃过晚饭后才离开。张学茂要她走，她就走，也不知道要同太爷爷太奶奶道个别。出了门，太奶奶拉住张学茂的手，轻轻地拍着张学茂的手背说：“好好照料她，过几天我和太爷爷看你们。”

没有想到的是临别时太奶奶说去看他们的话在三天后的一个下午竟成了真。这天张才儒正在协会办公室看技术文献，突然接到老伴从家中打来的电话，老伴在电话里气喘嘘嘘地说：“老头子，你赶快去紧急救护中心医院，张学茂他们出事了。”“出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是张学茂打来的，说是他们出了车祸，现在正在医院里。”“好，我这就赶去。”

张才儒快速走到楼下，叫了一俩出租车就向急救护医院赶去。

进了医院，张才儒给张学茂打电话，可是电话只是一个劲地响，却没有人接。张才儒正发着急，突然看见在医院大厅的一边有一排电脑查询台。张才儒将张学茂的名字输入电脑中，电脑屏幕显示查无此人，接着有将施文伊的名字输入，屏幕中显示出施文伊正在18层楼进行手术。

在18层的手术病人家属接待室里，张学茂正斜着头闭着眼坐在那里，身上的西服上粘满了泥土，头发上也是灰蒙蒙地。

张才儒走过去，将手搭在张学茂的肩膀上正要推醒他，张学茂已经睁开了眼睛，看到太爷爷站在面前，张学茂一把抓住太爷爷的衣襟。“出了什么事情？”听太爷爷问自己，张学茂露出痛苦的表情，“真没有想到，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真怎么样了？”张才儒看张学茂说话吞吞吐吐地，一急就用力摇着张学茂的双肩。“您坐下，我慢慢同您讲。”待太爷爷在自己身边坐下后，张学茂才有气无力地说：“真是阴差阳错，本来是同医院联系好，今天下午将施文伊送到康复医院，后来我一想，施文伊一住进医院，就可能要在医院中住好长一段时间，于是我就想，不如在她住院前带她到野外去兜兜风。这样一想后，我又打电话给医院，同他们商量明天再送施文伊到医院，医院听我这么一讲，也同意了。于是我中午吃过饭后，就开着车出了门，我打算是带施文伊去八达岭附近看一看。一路上我开着车，施文伊坐在我的身边。出了北京城，施文伊有掏出电话，也不知道她在同谁说话，而且说的话我也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