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入岛拜兴唐 孔卓儿试分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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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弦不耐道:“管他什么人,一并捆了见会主,再作道理。”

孔卓儿情急之下,顿时想起那块铜牌,忙道:“我这有通行令的。”从怀里摸出那块铜牌,秦弦接了过去。只见正反两面写着:“如主亲临”四个字。下面还有三个用梅花小篆字刻着的颜真容三个字。

三人对看了一眼,古筝道:“这两个孩子大有来历,冒死进岛,又怀有会主兄弟的信物。我们且不作定论,只把他们交给会主,让会主来处置好了。”

秦弦心道:“只有这样了。”五个人沿着小道,直上山顶,蓦地,二小突然眼前一亮,只见霞光万道,煜煜生辉。山顶正中有一座用缥瓦做的琉璃屋。经霞光一映,流彩四溢。那喽罗头前带路,四人缓步进了聚英招贤厅。只见正中的虎皮椅上,坐着一个大汉,虎目虬须,面生胡碴,身披英雄大氅,下穿飞虎战袍,不怒而威。颜苦之不由得躲在了孔卓儿身后,道:“卓哥哥,我怕……”“

孔卓儿柔声道:“别怕,苦儿,叫伯父。“

兴唐会会主颜求荣不由诧道:“二位护法一路辛苦了。不知我兄弟怎么了。这两个小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古筝面有愧色,道:“属下无能,赶到潞安州时,已经时过境迁,颜本哥听说当时被一个丫头给救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颜真容道:“这么说,我兄弟没事了?”

秦弦道:“起先属下也这么想。可是后来,又发现了会主兄弟的坟墓,看来,还是凶多吉少了。”

颜求荣沉沉默了一下,道:“这两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古筝道:“回会主的话,他们两个跟我们一条船上来的,还有颜二哥的信物。”将铜牌交给颜求荣。

孔卓儿十分聪慧,接口道:“咱们本来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她是你的亲侄女,苦儿,叫伯伯。”将颜苦之推到颜求荣的面前,略约把经过讲了一下。

颜求荣神情邃变,喃喃道:“笑姑死了……”良久,才俯下身,搂过苦儿道:“好孩子,你爹虽然去了,但能拥有你娘这份挚爱,死亦无憾了,有的人……想得还得不到。你放心,伯伯没有家,会拿来你当亲骨肉看的。”一片凄苦之情,溢于言表。

孔卓儿心中不由大奇,暗自盘算:“听他语气,竟似对笑姑姑大情意。是了,他们从小是一块长大的,他们的喜好大约也相同,弟弟喜欢的,哥哥也喜欢了。”忽而又想到自已,“笑姑姑虽然生命短暂,却得到这许多人的爱,已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我虽然活着,只怕我死的时候,连个哭的人都没有,如今苦儿还跟我亲热,只怕她大了,有了意中人,也许渐渐远了。待她有了心上人,只怕连理不理我了。”想到自己身世飘零,不禁长叹。

颜求荣似乎才想起他,和善道:“小兄弟,你把我侄女送来,保住我颜家一条命根,颜伯伯十分感激。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就好了。这个世上,还没有几件颜伯伯办不到的事。”

孔卓儿愠道:“你也太小瞧我了。我把苦儿送来,不是要得什么好处的。你们伯侄即已相会,我也算对得你起笑姑姑了,只望你以后好好善待苦儿,于愿已足。如今事已了了,就此告辞。”

颜苦之忽道:“卓哥哥,不要走。”孔卓儿心中一酸,忖道:“还是苦儿对我好。奈何我们都是一对无父无母的苦命人。”

颜求荣看看侄女,知她舍不得孔卓儿走,便道:“小兄弟,且慢!刚才是颜伯伯小瞧了你,这里算是给你陪不是了。你就看在苦儿的面上,留下来罢。我这山上,全都是男人,少有妇人,更别提小孩子了。你留下来跟苦儿做个伴,我会拿你和苦儿一般来疼的,一定教你成为一个绝顶高手。”

孔卓儿看看颜苦之满怀希翼的神色,只得道:“这样,好吧!不过,我只望你把所有的爱,都给苦儿,我不要一丝一豪,而后,在我满十八以后,苦儿也长大了,我要离开这儿自闯天下。”

颜求荣暗赞了一声,忖道:“看他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志气,但又处处替人设想,将来必也是一个性情中人。”点头道:“随你便好了,我这就叫人给你们准备房间。”

3

颜求荣果然甚是疼爱颜苦之,一连几日都与她玩耍在一起。真个是放在手上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孔卓儿看在眼里,很是替苦儿高兴。

一日,天刚质明,孔卓儿慢步在海边,不时地拣起石子向海中抛去。看片片涟漪一圈圈激荡开去。脚下突然被什么咯了一下。孔卓儿拣起来看时,却是一只螺号,有拳头大小,放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发现有个小孔,就吹了起来。蓦地,从海面下冒出无数的战船。孔卓儿骇了一跳。“什么人在乱吹号子。”有个喽罗从岸边的巡守房里奔了过来。山上也涌动起来。那个喽罗,很有点身份的样子,一把抢过哨子,按三长两短的信号吹了一遍,山上的人又退了回去,隐约闻到有人诅骂声。战船复又没入海里。

那名喽罗板着脸道:“谁让你偷了号子在这儿乱吹?差点让你害死。”

孔卓儿有些歉然道:“实在抱歉,这号子是我适才捡来的,一时好奇,就吹了吹,没想到会这样子。”

喽罗一捋袖子道:“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我看你也太狂了,走,跟我去见会主,讲个明白,别拖累我。”

倏听一声清叱道:“我看谁敢对卓哥哥无理?”颜苦之飞鸟投林般从山上飞扑下来。

喽罗一惊,满面堆笑道:“大小姐……”

颜苦之气势汹汹地道:“我适才听了一会儿了,明明是你丢了号子,还要赖卓哥哥,要领罪,你自己去领,有我在,谁也不许卓哥哥分豪。”

那喽罗几乎哭道:“求姑娘开恩,小人担持不起啊!”

孔卓儿诧道:“苦儿,他怎那么害怕,好像受了死罪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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