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 / 2)
“后收费,一袋灵石,你想听多少我都告诉你。”
老板娘一愣,没料到这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小姑娘竟然还知道收钱。
财迷老板娘将怀刚才萧寻的灵石揣好,不动声色道:
“我是随便问问,也没有很想知道,听得差不多了我也不打扰诸位吃饭了……”
说着起走人。
沈黛也没在意,本来说收钱也是为了让老板娘别再追问的,她不问了正好。
沈黛正要专心吃饭,忽然又见那老板娘悄声息出在后,低声问:
“后有没有你一剑捅穿你那混账师兄的情节?有的话,我加十颗灵石,晚上你来我房间讲我听。”
沈黛:“……”
谢歧轻叩桌,笑盈盈打断她:
“区区十颗灵石想买我师妹这么痛心的经历吗?老板娘,你是不是有点抠门了?”
沈黛闻言抿唇露出点笑意,又故作正经地附和:
“嗯,这得是另外的价钱!起码……起码一千灵石!”
老板娘:……
她明明是来盘问这些人的,怎么说着说着还变成她来消费了?
老板娘克制着自己花钱消费的冲动,很不甘心地上了楼。
方应许奈扶额:
“你们俩又胡闹些什么……”
“这可不能算是胡闹。”云梦泽大师姐薄月掩唇轻笑,“多亏沈仙君机智聪慧,我是最怕撒谎的,她方才若点到的是我,我都担心我露出马脚被她抓到。”
萧寻也赞赏地看向沈黛:
“今次沈仙君帮了我们两回,在这里不便多言,日后有机会再谢过。”
方应许也点头:
“嗯,今后有机会让他们今后再谢,明天一早,你和谢歧都我回阆风巅去。”
沈黛顿时垮了脸:“啊?”
“啊什么啊!”方应许忍不住数落她,“谁教你这样大的胆子?神仙塚这种地方,我都不一定能保证可以活着出来,你们跟过来送什么死!”
沈黛低着头,一边往嘴里扒拉菜,一边小声嘀咕:
\"是因为大师兄你一个人危险了,所以我才要跟过来啊……\"
方应许被她气笑了:“那到时候遇到危险,你还能在替我一打三?”
“一打三有点困难,是当肉盾我可以胜任的!”
“……谢歧,把她拎走。”
沈黛真怕方应许把她赶走,又或者是传讯师尊,让兰越来将她带回去。
于是连嘴里的饭都还没咽进肚子,连忙一把抓住旁谢歧的衣袖,目光恳切,好像方应许不是想着保护她,是去玩不带她。
谢歧垂眸看着她:
“真想跟着?”
沈黛用力点头。
“可能会死哦。”
“我不怕死的。”
世今生加起来,沈黛在生死关头不知走过几遭。
更何况魔族隐患不除,她也不过是多活两年少活两年的问题,有什么可逃避的呢。
谢歧仔细瞧着她神情,确认她不是一时兴起做的决定,这才道:
“那好吧。”
本来是想着算她跟到这里,也还有方应许会劝她回去,没想到最后却是他被说服。
方应许:?
方应许:“你们俩当我不存在是不是?”
谢歧刚要开口,坐在他们旁边一桌的江临渊却忽然起:
“她不能去。”
话一出,空气的气氛便顿时凝固起来。
原本都已经吃完,准备放下筷子回房间修整的众人,见状又纷纷不约同地拿起筷子,假装干饭实则八卦的专心旁听。
江临渊大约也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抬手画符,张开一道隔声结界,并不让旁人知道他们接下来的对话。
众人:这见外了吧!
“江仙君这是何意?我阆风巅弟子的私,何时轮到江仙君来管?”
方应许虽然也不想沈黛留下来,也看不惯江临渊在刻插嘴。
江临渊眉冷峻,闻言却极淡的笑了笑:
“方仙君见外了,你们阆风巅也管了我们纯陵不少内务,我还以为我们两宗已经不需要计较这些规矩了。”
难得江临渊巧言善辩一次,方应许有些意外。
谢歧却反应极快,嗤笑一声道:
“我家师妹,是去是留,关你屁。”
他说得不客气,江临渊升起几分怒火,也是看在场合不合适,并未与他撕破脸,只压着怒意:
“她年纪小不懂,难道你也不懂吗?你纵容她,日后必然纵出祸!”
沈黛听了这番话,气得拳头都捏紧了。
师尊和师兄们宠着宋月桃的时候,从不说会宠出祸,为何到了她上,纵容她一分要纵出祸了?
难道只有宋月桃配被人顺着惯着,她必须处处被约束管教吗?
“江仙君好大的威严,竟然这世间万,顺着你的意便相安,不顺你的意便是自寻死路了。”
谢歧言辞刀,尾微微挑起,裹挟着极其冷漠讥讽的笑意,令人不寒栗。
“你既然这样说,我便要替我师妹同你算算旧账了。”
“我初到纯陵,便见沈黛受了冤屈,人信她,被罚跪在山门外受鞭刑,你到了以后不听她分辨,反压着她的肩让她跪在地上认错。”
“方才她所说的上元灯会,那贼人能在你们纯陵全退,证明果她当日在藏书阁,除了和那五个弟子一样横死没有别的下场!况且你们纯陵十三宗那么多的弟子,难道都是废物,全指望着她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护你们周全吗?”
“你倒的确不纵着她,可你的不纵容却不是为了她好,是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一步步推着她去死!”
这番话,谢歧已忍了许久。
他自有记忆开始便四处流浪,在污浊泥沼里打滚长大,为谋生存时,坑蒙拐骗的情做过不知凡几,从来只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小姑娘天真又愚蠢,纯良又懵懂,有时他看了觉得可爱,有时看了又觉得生气。
更生气的,却是看着她这样将一颗真心捧了出来,却被人随意踩在脚下,不当一回的践踏。
“……”
谢歧这一连串的话,说得江临渊哑口言,一时怔住。
沈黛也惊愕地望着他。
惊讶之后,涌上心的是酸酸涩涩的滋味。
她在纯陵山门外挨打时没哭,被关在过崖割肉疗伤时没哭。
偏偏在刻,软弱得像任何一个未经风霜磋磨的小孩子一样,早已平复的心翻涌着数委屈酸涩。
她这才发,原来自己并没有那么大度,能将所有苦楚全都咬牙和血一起吞下。
她只不过是将那些人理会的心情全都关在角落,待某日有人打开那道锁,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跑出来大闹一场。
“……这是两回。”
江临渊被谢歧质问得有些措手不及,避开了他咄咄逼人的质问,只蹙眉道:
“这里的情况谁都不知道,她一个筑基期的修士,在里若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谢歧懒得再与江临渊废话,他反手一剑劈开江临渊的结界,拉着沈黛上楼。
余下众人只听这少年仙君慢条斯理地,又极其狂妄地丢下几句话:
“我们阆风巅修逍遥道,生死逍遥,自在随心,不像你们纯陵十三宗贪生怕死,更不会打着维护同门的名义,行欺辱磋磨之。”
“至少在神仙塚,我怎么带她进去,便能怎么带她出来。”
“我的师妹,我自会以命相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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