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轻轻地(1 / 2)
上帝是见不得太多的美好的,太过的美好是会被嫉妒的,那完美的也只能存在于那虚幻的梦境中,现实中的美好只是那精巧的一片,是终究要被打破的,跌落在那生活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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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有了闲适的时光,孙季初放松的将那有些发胀的头靠在那椅背上,手轻轻的点着那太阳穴揉几下,就闭上眼养起神来了,现在是吃饭时间,估计也不会有人不识趣的来敲门,趁着空闲他可以多休息一下。
这段时间孙季初是很忙的,有太多太多的问题需要他去解决,公司的草台班子才初步搭建起来,一切只能靠他自己去协调,园区的建设加速的方方面面,跟军方的科研人才交换的具体执行,成了每天紧压在他头上的两件避也避不开的头等大事,这些问题最多两三个月的时间就必须处理清楚,不然说不准到时还会生出什么变故。
两三个月,两三个月之内就要处理完这些估计一年也整理不清楚的事情,其压力可想而知。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要起身,经常要到凌晨才能入眠,一天三餐从没按时按点的吃过,大多是趁着闲时随口拔几下冷的盒饭,每时每刻似乎都有着数不清的事等着他,东跑西颠更多的时候都分不清到底要去干什么,压力一点一点的笼罩着,如果不是他那异于常人的身体,怕是早就被这点点滴滴的繁杂给压垮了。
他本就不是什么特别聪颖的人,能走到今天的地步,除了那前世的记忆和那身体的外挂,更多的依靠的是那十二分的机警和那超出常人的勤勉,成功从来都是由汗水浇筑而成的,容不得半分虚假。
为了自己的目标,他必须要付出,必须要忍受,也必须去奋斗,他从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人必自弃而天弃之,老天爷既然给了他不一般,那他又怎能选择去自我放逐。为了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他更不可能去放弃,这个社会是如此的现实,你追我赶日新月异,如果不想被那时光所抛弃,如果你不想被时代所欺辱,那么你也只能去追逐去坚持。他必须去坚持,坚持到那岁月的尽头,坚持到那流年的另一端。
园区的建设和那科研人才的募集是他计划中关键的一步,也是国内科研基地最为重要的一步,只有把这一步坚实的迈出去,他才可能获得最基本也是最坚实的保障,无论有多少的困难他都必须去坚持。
在那繁杂的思绪中,他那养着神的眼皮慢慢的变沉了,他实在是困顿极了,门被轻轻的推了开来,孙季初习惯性的警觉开来,劳累或许已经深深的麻痹了他的神经,方圆百米之内本应该没有什么动静能瞒得过他的神识,即便他已经是过度的劳累了,到底是谁能让他那敏感的神经选择性的忽略了,他那警醒的心有些迷糊了。
直到听见那熟悉到灵魂里的脚步声轻轻地从门口传来,孙季初那正努力向上抬着的沉的眼皮才彻底的放松了下来,他或许是真的有些迷糊了,除了那最亲密的爱人又有谁能让他潜意识的感到安心呢?
诗经轻一点更轻一点的放轻着脚步,努力的不让那鞋跟和地板磕碰出声响,她小心再小心的将那装着饭的饭盒放在那桌上,努力的轻巧着的不发出一点声响,孙季初似在沉睡。
她轻轻的坐在那桌旁的椅上,安安静静的坐着,没有再去做那旁的什么,只是细细的瞧着那桌子后面的孙季初,看着她的爱人。
她和他的故事的简单而平淡的,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两个生活在同一个屋檐的少年,一次心灵深处的碰撞,两个秉着父母之命的孩子,一起成长,一起走过,相熟相知,相倾相慕,结婚生子,相伴在那一方天和地,活到那天长地久。
两个人的爱情没有那惊心动魄,也没有那跌宕起伏,只是在那柴米油盐一言一行中慢慢积累起来,不知是因什么起的,也不知因什么而爱的,只是两颗心慢慢的交互着累积的,相互连接着,一点一滴的渗透着,渗透到心田里,渗透到生活中的每一处角落,轻轻地平平淡淡地,谁也离不开谁,谁也不想离开谁,相互之间成了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印在灵魂的深处。
孙季初离家出国是16岁的那一年,诗经是17岁的,他们已经在那同一片的屋檐下一起了6年的光景,他们之间已经习惯了相互的存在,突然之间却要相互离别,诗经不知道孙季初是如何的理解的,但那离别对于她来说却是份外的不一样,对于家逢剧变的她来说,6年来的点点滴滴已经被慢慢地养成了一种习惯牢牢的印刻在生活中,成了那心与心的默契,不知从那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在心里烙下的影子,她突然发现她有些离不开他了,不是因为那莫名的“婚约”虽然她是不排斥的,也跟那脉脉的习惯是无关,没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她是真有些喜欢上他了。
在他离家的三年里,一个人的时候她总喜欢呆在他的房间,躺在他的床上,坐在他坐过的椅上,闻着他遗留的气息,一个人静静的发着呆,想着那以前的时光,想着那以前的流年,想着那往昔的岁月,他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做过的事,说过的话,一遍一遍的想着,一遍一遍的在记忆里翻着,越想念越要回忆,越回忆越要想念,然后把这想念种在心田里,浇灌着呵护着成长着,期待着他回来的那一天。
三年后的这一年,他回来了,回家了,长大了,也变了。他看着她的眼里似乎有了不一样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像那甜着的能暖人心的爱,这是跟以前不一样的,诗经的心里有了那莫名的欢喜。
接下来的时光却是那格外的甜美,有了爱的世界是不一样的,这世间的一切在那爱的眼神里都是那么的美好,丑陋与现实被那美好隔离了,泛自心田的微笑点着那凡间一切,那最平凡的一件也成了最美好的一角,流着的美好滋润着两颗心田,两颗心在那不经意间轻轻的碰触着交融着。
上帝是见不得太多的美好的,美好那是会被嫉妒的,或许只有那最平凡的才是那最真实的,只有那最愚笨的才是那最长久的,也只有那淡淡的遗憾与缺失才能让人弥久的留恋深深的印刻。
生活是那么的真实,每时每刻都在挤压着那无形的美好,无处不在的破坏着那暖心的一块,挣扎着试图抢占着那生命每一处角落。男人生来就是为了承担责任,爱情绝不是那生活的全部,他和她的爱情在经历那绚烂的一瞬,慢慢的不可逆转的一点一点的也回归到生活的现实中去,掺杂在那平淡和那繁杂中去,被包裹着真实着雕琢着呵呵着,继续的浸泡在那流淌的时光中一直到那很久很久的以后,成为那最真实的也最久远的,演绎着生活的无奈也表述着那生命的真谛。
时间在游走,孙季初那困顿的眼皮终于缓缓的张了开来,他是困倦的却也不需要那长久的休眠,在那不长的片刻松一松绷的神经那便够了,太长了反而是不好的,悠闲总是能让人懈怠的。眼皮被轻抬着,印入眼中是那张相熟的秀颜和那一双看痴了的灵眸,孙季初笑了笑问道:“很好看?”随手拿过那温的饭盒,肚子是真的饿了,饭菜是诱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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