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聚锦水、散锦水、执手两离分（下）（2 / 2）

先前抱着一丝希望，定要寻到这绛石苏，是以还喝些水，猎些野物补充体力。</p>

如今既已寻到，仍是毫无清漪音迹，只觉天地茫茫，无所适从，呆坐于石上，水米不进。</p>

三日后，夜间忽然雷电交加，风雨大作。</p>

柳默不去那雪松下躲避风雨，却立于那绛石苏旁，挡在风口，又解下身上衣衫，用手撑住，遮于上方。</p>

直至晨光初现，风雨方收了势，那柳默便如此立了一夜，见风住雨停，便收了衣衫，仍回那大石处。</p>

他几日来滴水未尽，不眠不休，昨夜又经了这般风雨，若不是有些修为护身，早已不支。</p>

如今走得两步，已然头晕目眩，只觉身上寒冷，喉咙处炙热无比，不觉跌倒在地，想再爬起时，已是不能，不一时便一无所知了。</p>

待到醒转之时，却见自己躺在床榻之上，看那房间陈设，倒像一家客栈。只得一桌一椅，棉被亦是半旧，甚是简陋。</p>

一个雪须白发的老人坐在桌前，自斟自酌。</p>

柳默见了他，立刻翻身爬起，冲至桌前，道：“你是……雪爷爷？”</p>

“是。”老人只道。</p>

喝了杯中酒，仍自壶中再斟满一杯。</p>

“清漪在哪儿？”柳默又道。</p>

“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老人道，“她好好的不在山中修炼，跑到慕州寻你，现在人也不见了，你却找我要人？”</p>

说着端起酒杯，又欲饮下。</p>

柳默抢过他手中酒杯，直盯着他，道：“不要敷衍，她到底在哪儿？”</p>

雪爷爷起身来，拍拍身上衣服，道：“酒也不让人喝了，真是！”又道：“如今你既已无碍，老头子也该走了。”</p>

说着便跳出窗外，柳默欲拦时，他已在几丈之外。</p>

却见那院中正栓着自己那匹黑马玄夜。</p>

柳默只得出门来，牵了马欲走。</p>

店家出来相送，是一位五十几岁的老人，只道房钱已结过，并已备了饭菜，只是些清粥并小菜。</p>

柳默此时亦觉饥饿，于是也便略吃了一些。</p>

告辞店家出来，问道：“此地是何处？”</p>

“吉州。”那人道。</p>

“去往慕州该往何方？”柳默又问。</p>

“往西即可。”那人道。</p>

柳默谢过，自寻路回转慕州。</p>

此番并不赶路，心中又无处着落，便只慢慢行来。</p>

几日后方回至慕州城。</p>

先至锦水边清漪居所，仍是空院寂寂，毫无人声。</p>

院中花草多有发黄干枯之象，知她真是弃了此处了。</p>

自屋内取出她素日所用花洒，取了水，将院中花草皆浇一遍。</p>

虽然自己并不会得，只是平日见她多是如此浇来，便也试着做一遍。</p>

又将枯黄之处截去，盆中杂草亦尽拔去。</p>

收拾停当，掩好门户，方进城回府。</p>

进得府门，那边已有人进去回报，道：“二公子回来了。”</p>

只听得柳权在内大声道：“孽障，还知道回来！让他到正厅来见我！”</p>

柳默便至正厅。</p>

柳权坐于堂上，见他进来，喝道：“还不跪下！”</p>

“柳默何错之有，为何要跪？”柳默道。</p>

“无故离家，惹父母担忧，还不该跪？”柳权道。</p>

柳默便默默跪下，叩头道：“一时紧急，未及禀报父亲，是柳默疏忽。”</p>

柳权见他服软，又安然回来，气已消了大半，只道：“知错就好！”又道：“去了哪里，还不从实说来？”</p>

“故人无踪，自去寻来。”柳默道。</p>

“她既识趣，自己走了，你何苦去寻？”柳权叹道，“如今亲事巨细皆已筹备妥当，你只安心便是。”</p>

柳默亦不再言语。</p>

柳权见他不语，只当他已无他辞，认了亲事，心中自是欢喜，便道：“且进去好好歇着吧，这几日也不必去军中了。”</p>

柳默便告辞出来，仍回馨兰苑。</p>

在屋内两日未出，只是呆坐案前，看那幅墨梅，寂然无语。</p>

这日清晨，听得窗外喧嚷之声，不一时，一人推开门，急急进得屋来，却是秦贤。</p>

柳默仍只坐于案前，并不言语。</p>

秦贤见他在，不由得喜出望外，几步走至书案前，道：“柳兄，百里姑娘何在？”</p>

柳默抬头望他，又叹息道：“我若知晓，何必在此发愁？”</p>

秦贤不由得急道：“怎地你亦不知？”</p>

“寻她何事？”柳默道。</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