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交州存定 以和为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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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十六年的年中,士燮首次遣使广信,附赠中原、江东少有的奇物异果,并委信约誓。

赠品中唯取奇佳封库,次者全都用来赏赐众下,步骘阅信答毕,令使者同携细帛回礼。

应召而来的黄柄此时走入官署,越过一道有虎兽图纹的土墙,来到两侧沿道,中轴通行的公廨。

公廨有时亦称官署,不过公廨可指代外围住宿的吏舍与内围办公的正廷、诸曹所等区位,而官署又包含更多的层级。

黄柄直走过外围,转到议曹所在的墙坦内,不为阔大的院落,立有两间房舍,从者见人造访,趋步来问:“黄曹史?”

黄柄拿出使者交予的方形桥纽印,从者一经确认,闭手称退,回来时已拿着黑袍布巾,恭敬递交:“请具服带,见于廷。”

廷,即在诸曹办公围拱的地方,多称为正堂。在这里,步骘头戴二梁进贤冠,素净儒袍,刺史大印装在腰间的印囊,并将绶带重在外边。

黄柄循入文吏一列,蒋休已在其中,相对的武者列中,韩综系有皮弁,甲装持剑,居首位。

一行人如此竭力所为,即是士燮携其子远来拜访,互为答赴。

“交趾刺史、绥南中郎将土夑已入!”

寂尔无闻的府衙内,由“右曹”中的主薄、功曹迎入,灵帝以来实治交州近三十年的士燮,由子士徽扶持,一步步的向廷内传出期待已久的讯息。

步骘挺直身形,目见两人在堂外驻脚,移行下堂,再拜礼毕,躬身以告:“交趾太守,苍梧君公,临淮步骘冒临尊严,牧州治事。”

士燮低首回应,视线放平后回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手臂脱去挽持,搭在另一人的肩上。

“士公先行。”步骘身子稳立在右侧,留出供礼尊者通行的左道。

三人进入堂内,其中文武数员皆声色不动,只有近公案的一名书佐誉记步骘接见士燮一事,以便后证于人。

“步刺史,老身有一言,可否独与汝语?”士夑刚说完话,就遮下向内的留索,安然面色。

步骘反应极快,抵掌压眉而请:“士公相语,必有教诲,还请入内。”

步骘朝一间居室的方向先踏出左脚,那名书佐领悟,疾步到刺史旁,纵直率言:“二位大人,小人为佐记,既不能公证州郡,愿请会录堂内雅士共论。”

士燮回身看一眼肃立的士徽,臂若抱鼓,严声道:“整整你的衣服,不要强厉。”

士徽连让绷紧的手臂卸了力,使得袍服线条不显得那么笔挺。

二人走后,书佐左右顾视,向一眼沉思的黄柄,平声说道:“黄议曹,汝正可议事。”

黄柄眉毛一举,争兴的精神使他略作沉吟状,向注视一方挥言:“君父治学,仪态有容。不知君有何见解?”

“吾父治学盛况,南土少有,绝非孙氏轻学也。”

韩综首先出列,摆出一张冷色,按剑发问:“汝方言何?”

士徽听后,略歪脑袋,抽动着嘴角,恃不平之气,反问道:“汝等可要知,此间录笔,外人见之。”书佐这次有所怀疑自己是不是该权且告退。

土徽见众人只看他,却不说话,就眼闪狠色,尽为决口:“孙氏父子,效袁术而征江东,当时人危。鉴于父面,共举讨逆将军、车骑将军。”

“孙讨逆巡略江东,急袭庐江,太守陆康义违其意,竞为逼杀,族中百人旋受兵戮;吴郡许贡、会稽周昕见而疚恨,拒兵矢击,不敌遭败,谋一人而灭其宗,可乎悲哉!”

“若是引武生变,防备尚可有忌;吴郡高岱以文会友,清议世人,良受奸谮而未察,杀失其人而不明,其暴何至也!另有王晟全宗残灭,乌程钱铜、邹他杀身取威,可有何言!噫!终为暗刺,未立而终。”

“孙车骑坐领江东,稍有改观。可建安九年事,汝辈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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