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居位谋事 入军效战(1 / 2)
蒋钦部曲入宣城,城中接之,发以慰军钱物。他命散其大半,予所领部曲,并暂命休军三日,期间可携带之前囤存的军饷归家访亲,留置家用。
如此,城中练兵事宜仍暂交蒋壹,家中此间常留之人,为蒋钦、蒋休。
军队回转之际,二月已行至中旬。“填仓节”已过,县城百姓己清扫了仓囤,经晾晒干燥的粮谷与整修好的农具,在春耕中为新一年做准备。
或许相谈赤壁大战的言语仍在身后,不过农事繁忙的现实还是摆在眼前,等人处置。
蒋钦观之,农夫下腰,水田得成。这比早年自己当水贼劫掠,辛苦多了。
回到院里,正见蒋休一腿伸直,一腿屈膝,持刀的右手与目光在前。
然后,其上身向右翻转,右手携刀从左胁处反向平扫,屈膝一腿紧随前移挺立,扫刀之势临末处,收回再将刀尖向上一刺。
战场武将拼杀,一扫一刺,却是常规行为。
“休儿,权且停下。有一处应当如此。”
蒋钦声落,也持一刀,与蒋休并排隔双肩距离,同是相同招式,倒在最后的一刺上令观者觉察不同。
“休儿,刺杀如引弓射矢,右手持刀,右腿当为箭势。”蒋钦陈述着,屈膝左腿伸直,右腿屈膝半蹲,出刺时,挺立的右腿将向上的气力依附,实为能袭破衣甲之势。
蒋休仿照,出刺果较前般有兴锋利。
之后,父子共候于庭院,一旦有失差错,蒋钦即时纠正,让出招时眼睛走偏的蒋休始明,目光唯有不避锋刃,方能精准利力,拼杀有获。
陈伯今夜吩咐大小侍仆备齐熟食,制作石蜜,又将正月时该饮的椒柏酒、桃汤置于宴桌。
蒋钦虽有责怪意,但父子三人同桌共食,沸腾煮酒,热汤服饮,此夜是在春日余韵下度过的。
第二日,蒋壹整日在校场,今天统制的兵卒相比以往多了整整一屯。蒋钦外出巡事,须到田间水边,须到官厅府衙,问民事,访边事。
蒋休正值习武,练到兴致处,脑中复刻一些场景,便自领神趣。
陈伯今日确迎来一位稀客,他的独子,陈友定。
此前拜访,本是无事,可当说出求见蒋休,陈伯恐是因上年校场一事耿耿于怀,始终不肯。最后,陈友定烦其转告一语:
“前番处置一事,常思恐有不慎,特来拜罪。”
蒋休听后,要求亲自会面。陈伯引其入平常侍从居住的侧院。
蒋休见到陈友定的时候,一些小僮仆正包围他追问军中之事,不同于他待同辈,对于“好求不常甚解”的晚辈反倒语注不倦,细心解释。而到一些紧要之处,也是懂得周旋转移。
旁边陈伯见蒋钦专注观望,就轻声道:“家中本有幼子,兄弟之间,最是相亲。奈何建安二年,淮南兵匪、旱灾竞发,寒冬更是缺粮。”
“陈伯来了!”
陈友定身边有一男僮是误见了陈伯,惊叫一声,大家知情,连忙走散。
“友定,此即公子蒋休。有何言论,速速相告。”阵伯以一种近乎威严的口吻说道。
蒋休与陈友定眼光交接,都从对方看着了踌躇。逃散的僮仆暗自盯着,也存几分踌躇。
“汝是陈友定吧?我是院主少子蒋休。听闻君父说汝善勤军练,是谓好军士。故召来欲行赏,不知可否!”
蒋休的话放得很缓很重,陈友定知其中包含意味,忙作揖推托:“不敢,我不过一寻常兵卒,有赖赏识……旁有僮仆,家境贫寒,不如赏与他们。”
“……此番也好!”蒋休在前世记忆下,习惯性地摸向裤袋的位置,结果只能空手而起,“陈伯!可代为赏与他们!陈友定,你随我来。”
陈伯持腰上几串铜钱挥动起来,小僮仆们纷纷围上,叫着声,伸出灰红色的手。
院内热闹,院外冷清。陈友定干张着嘴,憋出一句:“我此次寻来非是记恨,乃是……有心求教。”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