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练剑（1 / 2）

 次日一早，李陵就来到校场相侯了。

等他做完准备活动，庄老也来到校场。看到气势正旺的李陵，笑道：“看来昨天是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啊。”

李陵拱手施礼：“正要向庄老请教。”

这次是完整的森罗万象剑法，从攻击剑术到防御和反击，甚至包括一些欺骗性的小技巧，统统尝试一遍。这次，他的应对明显不如昨日那么顺畅，在防御时常常反应不及时，来不及动作到位，反击时也常常抓不住时机。以至于庄老在对练过程中几次“失手”——他明显是有能力控制住的，但是却以为李陵在偷懒，屡屡假装失手，李陵身上被剑背不轻不重得拍了好几下。

然而李陵却非常开心，这大约是他第一次在脱离原力辅助的情况下使用剑术。虽然他前世也是用了二十几年剑的老手，但是一旦脱离原力，就仿佛第一次脱离代步车的婴儿一样，变得步履瞒珊。加上他这一世的身体未经锻炼，不熟悉剑术，就更加表现拙劣——尽管比一般刚刚接触剑术的幼儿好得多。但是在这个种种不适，重重失误当中，他却清晰明确地感应到了剑传来的回应——那简直不是回应，而是在狂欢了——他再怎么封印本身，也改变不了他是大师级的灵魂本质。对剑来说，相对于与一个啥都不懂的小屁孩交流，与一个“懂它”的大师交流显然更让它欢心。尽管修炼面前人人平等，但是大师显然更加平等。

李陵完全沉醉在这新奇而强烈的感触之中，甚至连庄老几次以剑身抽打他都毫无反应。一套剑术使完，立马开始下一轮，仿佛不知疲倦。庄老一开始不满于他的“魂不守舍”，但是很快就发现他的状况不同寻常。于是开始配合李陵的节奏，一直练习了整个上午。庄老突然抽身而退，待李陵举剑准备攻击时，眼前一空，才使他脱离了那种梦游一般的状态。

李陵不好意思地冲庄老笑道：“小子刚刚沉迷剑术，有些失礼了，庄老莫怪。”

“沉迷？”庄老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已经可以感觉到与剑的联系了？”

看到李陵不好意思的表情，不由长叹一口气：“人比人，气死人啊。”

他接着对李陵说道：“你年纪尚小，早早接触到剑灵，固然可以让剑术剑意一日千里，却也会给神魂带来沉重负担。你不要骗我，你现在感觉如何？是不是特别疲劳？”

李陵顿时明白他为何停下——当然不是因为中午了，要吃饭了这种理由。而是出自庄老一番关爱，担心自己消耗过度，伤及灵魂。虽然他有大师的灵魂本质，但是显然庄老是不清楚的——甚至他自己也不清楚，所谓大师级的灵魂本质，到底是个什么概念。

李陵恭恭敬敬地冲庄老道：“我并不觉得累，反而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然而庄老并不信他：“一般人在习练剑术的过程中，自身与剑其实是一直保持联系的，但是这种联系是非常微弱，且难以察觉的。但是难以察觉并不是没有作用，经过漫长的，潜移默化的改变。这种联系与剑法一道成为人的本能，磨练和改变人的灵魂——虽然并不能无中生有地加强人的灵魂，却可以使它更加坚韧有力，敏锐透彻。直到有能力察觉人与剑的联系，于是自然有了承载这种联系的能力。你的灵魂未经磨练，直接跨过这一步……”

“可是我真的不累啊。”不等庄老说完，李陵就开始叫嚷起来——关心是一码事，练剑是另一码事，短短一个上午，他已经彻底爱上了剑术，不是前世那种工具一般的爱，而是发自内心的兴趣与爱好。

庄老对他这种活蹦乱跳的状态还是有所怀疑，干脆板起脸来：“你昨天偷懒，早早回去睡懒觉。不能不罚，以后你小子就负责做饭好了。”

李陵很是不满：“这么大的院子，连个做饭的都没？而且我不会做啊。”

“要等正式开学才会有人过来打扫做饭，至于会不会的问题——你不是正精力旺盛吗？干脆学去啊，啥时候学会了啥时候再练剑。”

……

一个时辰之后，跟李陵一起吃晚饭的庄老，不顾李陵急切的心情，一字一顿地说：“你又骗我，你明明会做饭。这个我就不追究了，现在饭也吃了，午休去吧。”

而后，在满脸不情愿的李陵身上一拍，正义愤填膺的李陵眼前一黑，倒地“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并不长，不到一个时辰。李陵就揉着眼睛从地上站起来了——没错，他发现自己居然睡在藏经阁的地板上。而庄老就在眼前看书，显然是没料到他这么快醒来。庄老突然将手中的书籍随手一塞，消失不见了。不等李陵问出“你看的是什么”之类的问题，就直接把他拉到校场去了——这欲盖弥彰的表现让李陵对那本书更加好奇了。

来到校场，庄老咳嗽一声，又恢复了自己前辈高人的形象，对李陵说道：“看来我低估你了，你确实是与众不。既然如此，那就继续练剑吧，但是当你感到疲劳的时候，一定不能硬撑，剑法练习到你这一步，你就算每天只练一个时辰，也比普通人练一整天的效果还要大，绝不能急功近利，因小失大……”

“其实我现在对那本书更感兴趣来着……”

“少废话，看剑！”

显然庄老看的那本书是“不适宜少儿阅读”的了，看不出来庄老还有这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