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身体寄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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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仰月吐吐舌头:“哈哈哈,吴哥他们把他扣了呗。那小孩子下个路口就被抓了,现在还在等监护人过来。”

路上遇到各种奇葩人物是常有的事,不过封路凛还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上手的熊孩子。

他感觉最近越过越像“片儿警”,现在什么不敢过马路,车胎坏了,害怕开车,全找他们。

他伸手拍拍白仰月的肩膀,说:“你还是去休息会儿,别太累着了。”

白仰月点点头,眯起眼揉揉额角。

他确实这一个多月以来累坏了,工作强度实在太大。他年纪小,才上班,有点坚持不下来。

他猫到软凳上去坐着,给受伤队员掖好被角,又转身出病房去护士站沟通。

这会儿单独安排的病房里,除了熟睡的受伤队员,就只剩乔策和封路凛了。

封路凛朝乔策低声道:“查缉布控系统显示没什么问题?”

“在逃车辆信息已经交给刑侦了,我们只需要再多观察。对了,之前有前科的车辆也标记了,以后我们在市里可以随时注意着。”

乔策说着,把图片点开,“凛队,这是本月新挂牌的车。车主跟风公子还有点牵扯……好像是他哪个哥哥。”

“哥哥?”封路凛拿过来看几眼,“我爸传给你的?”

“嗯,他让多盯着,还有这辆,奥迪a6,风公子的。”

乔策说完,调档案出来,手指摩挲过屏幕,叹气道,“最近高速路上受损的设施也还在追回。”

封路凛下意识心尖儿一抖,为了不表现太多异样,只是暗暗将这件事记下了。

“我们支队,加其它支队,听说是已经追回国家财产共计二十多万了。辛苦。”

封路凛拍拍他肩膀,“我负责路上第一线,你们后方得多自己注意安全。”

乔策立定敬礼,封路凛也回了,说自己等会儿还有事,得先离开。乔策让他放心,医院和队里,都能照顾好。

夏一跳约的地方就在医院出来不到五百米的一个巷口里。

封路凛低头戴了帽子和口罩混进人群中,但他身高太过显眼,没办法又只得多绕了会儿,往人员复杂的市场内走。

通过一扇小门,再进到巷子里,他老远就看到夏一跳开了辆吉普停在路边。全车墨绿,覆层磨砂。

他一开车门坐进后座,夏一跳摁下车窗半边给他透气。他启动车辆,边回头边说:“凛哥,你还记得我的摩托吧?是封叔让我去跟着的!结果还被你们队扣了……你没给他们交代过?”

封路凛摸烟出来叼上,“我爸连我是谁都没说。现在全队上下就他眼线知道。”

夏一跳叹气道:“你父子俩这玩儿谍中谍呢?从小就把你藏着,累不累啊。”

“高危职业。一个不小心家人都得受牵连。”

封路凛倒觉得没什么,他都习惯了,也能理解。该有的“特权”他偶尔享受,该学习的他也不落下。官位、权力,对他来说都是“会当凌绝顶”。

说男人不向往“权力”是不可能的,但他眼看着封万刚站得那么高,其实心里明白,父亲也和那些小山一样……

再渺小不过,再风云更迭不过。

两个人聊了会儿岑七那个地下俱乐部的具体事项,封路凛闭着眼听,全都记进了脑海里。他们把夏三儿安排去混二代圈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岑七那边暂时还没有大动作。

封路凛强调他切莫打草惊蛇,夏一跳不停地点头,连忙说放心。

夏一跳把车慢慢开上跨江大桥,贴着慢速带点点地溜。

这生存危机解决了,他难免开始八卦起来:“凛哥,你跟那个风堂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最近又都在议论他。嗳,市里上一任出车祸去世的那个市委书记就是他爸么?我是说风堂根基那么稳,原来是’小太子’啊。”

“柳董事长管理的中航也不是小国企,近几年修机场,她身上担子很重,”

封路凛放松下来,但这车过于垂直的座椅弄得他不舒服,“风堂……我接触过很多次。”

调整坐姿,他望着后视镜出神,说:“他很特别。跟我很像。”

夏一跳歪嘴笑起来:“哎哟,风堂不就是个勾人的货么?圈儿里几个不喜欢他啊。”

“可他只喜欢我。”

把车窗再摁下一些,迎面江风吹得封路凛睁不开眼。

风堂是他心中代表甜度的存在。甜的相貌,甜的声音,偶尔耍赖的性子,甜得快滴出甘蔗水来。

连他的名字也那么甜。不管是“枫糖”还是“蜂糖”——

封路凛愿意被蛰一下。

“哇……凛哥,你把他拿了?”夏一跳惊讶无比。

封路凛不满地回道:“什么拿不拿?没大没小。”

夏一跳愣了:“嗳?啥啊……我记得,我跟他差不多大?”

“他现在跟我一辈儿,明白么?”封路凛掐了烟,杵进车内的烟灰缸里,眯起眼,“迟早,你得喊一声’大嫂’。”

夏一跳算个人精,一下明白过来,“嘿嘿”一笑:“我靠,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俩还能玩儿真的啊。”

封路凛只是说:“玩什么玩……我就不可能放过他。”

市里的这座跨江大桥,完善国家高速公路网,全程三十公里,双向六车道,从封路凛幼年七岁开始修,修到十岁才修好。

他童年时期也就来过这么一两次。他老家虽然就在隔壁省市,但好歹坐飞机都得一个小时。

他记得第二次来这座大桥时,见证过一起惨烈的交通事故。轿车冲破隔离栏,撞上养护工人,死五伤三,惨不忍睹。

那天他听封万刚说,这座城市虽然不算区域最大,也不是直辖市,但是全市汽车保有量位居全国第二,每年都有无数这样事故在相继发生着。

也有千千万万的人,围绕“汽车”生活着,围绕“公路”生存着。

江面上起了雾,夏一跳打开广播,里边儿说全市今夜阵雨,明天早上会降温。

封路凛难得有空闲下来听广播,倒觉得那女播音员说话的声儿还没风堂说得入耳。

夏一跳顺着中央内后视镜瞧见封路凛紧皱的眉,愈见锋利,忽然想起一句——山雨欲来风满楼。

前方天际边缘已渐渐隐暗,跨江大桥上,无数车辆堵成长龙。

封路凛喉咙旧伤有些疼,他掐着脖子咳嗽几声,把手机拿出来,给风堂发了消息:明天下雨,记得带伞。

风堂秒回道:要你管。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风堂决定去封路凛家楼下等他。

这下着雨,封路凛还要去上班,等会儿淋得脑子进水,受牵连的还是自己。

他的车在小区门口停了会儿,眼睁睁……

瞧着白仰月出来了。

风堂越看越觉得这人眼熟……

这不是上次他们在街上打完架之后,开车送他们去验伤的那个小队员么。

就是跟着封路凛屁股后边儿喊“凛队”的那货,一口赛一个甜!

对了……就是他,上次封路凛没给自己的鸡腿还给他了!

怎么着,还住一起了?!风堂越想越不对劲,是说上次封路凛不让他进小区呢。

他脸色变了又变,看着白仰月骑着小电摩刷卡出来,一双手扣在方向盘上捏得死紧,本来就有点吃味……不行,他是个直接的人。

他今儿不把这小孩儿扣了,估计晚上都睡不着觉,出不了这口气。

“你好!”

风堂开车门往白仰月跟前一站。

“好,好,你也好……”

白仰月见是他,感觉这种“跟老大关系不明的社会人士”怎么都不好招惹,点点头笑得弯弯眼,后退几步,转脸儿准备开溜。

风堂眼疾手快,摁住他肩膀,“等会儿!你别急着走……冒昧问一句,你怎么住这里?”

“我,我本来就住这儿啊。”白仰月傻了,这他妈啥情况啊,他就是回来拿点换洗而已,还赶着要去医院呢。

风堂狐疑地瞅他,问:“你跟封路凛住一起?还是你们是邻居?一个小区?”

白仰月心中警铃大作,觉得凛队肯定有苦衷。他倒没想那么多……譬如“同居”这种,他根本没往那方面考虑。

他再想起之前封路凛问他家门牌号,十分镇定道:“对,我们住一起。”

风堂也傻了:“啊?他不是说他跟他爸住一起吗?”

干他脑袋的……什么情况啊。

“我就是他爸……”

白仰月说话不过脑子,顺嘴接了,又改口道,“不不不,我意思是说,我我我我!我跟凛队和叔叔住一起……”

风堂瞪眼骂道:“哈?你们都他妈见家长了?”

封路凛他爹,我他妈都还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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