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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谢书年踢纸箱的时候,不可避免的碰到了八喜的手,原本几根血管都依稀可见的手背红了一大片。他耳力很好,听到了周围人的窃笑和议论。
对方踢坏了他的东西,甚至误伤到了他,可是所有人都没去阻止,反而还开心的笑了。
八喜垂下眼帘,蹲在地上一个个捡起他根本不知道用途的避孕套,把它们放回残破的纸箱里。他不懂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但乱扔垃圾肯定是不对的。
看谢书年离开后,李叔看着满地的避孕套也不好意思,那么多人围着,他吼了两声都去工作,把人群轰散了也蹲下帮八喜捡了几个。
虽然这个张卓瑶从来公司的时候他就不大看得上眼,可如今孤零零的蹲在这,被那么多人看笑话,还怪可怜见的。他这年纪大了,心里也有点不落忍。
“小张啊你就快点走吧,一会让在让谢总看见,说不定连这个月的工资都没拿不到了。你也别怪谢总,这人想要什么都要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净想投机取巧不走正途是不行的。”说完帮他把箱子搬到了电梯里,拍拍八喜的肩膀,“你学历高,人也机灵,回去再好好想想吧。”
看着电梯显示器上的数字,越来越小,八喜上楼时闪闪发的眼睛都黯淡下来。来地球上班的第一天,还没进办公室的大门就被赶了出来。从就业到失业,简直跟火箭一样快的速度。
走出大厦,他抱着纸箱蹲在马路旁,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摸了摸裤兜。里面除了一只手机外,一毛钱都没有。昨晚住的公寓和今早开的车都是公司配的,现在他被辞退,公寓和宝马自然也都收走了。
他看着手机通讯录里一排排陌生的号码和备注,除了昨晚他刚存的星七,没有一个人是他认识的。无父无母的孤儿,这种身分暴露的可能性小,但遇到困难也同样无依无靠。
更可气的是,张卓瑶不是年薪三十万的总裁助理吗?银行卡和手机里的支付软件上竟然连超过四位数的存款都没有。反倒是家里的衣柜里,皮包衣服鞋子一大堆,关柜门的时候不使劲往里塞一塞都很难关上。月光族也没有这么败家的吧。
蹲了一会,腿已经有点麻了。八喜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个住的地方。
他沿着人行道一直往前走,看见垃圾箱,看到可回收三个字,才把手里的破纸箱塞了进去。就发现垃圾箱的盖子上海贴着一张小广告。
离着八百米左右的饭店正招手洗碗工和配菜工,月薪3500,包吃包住。
虽然3500跟三十五万的差距还是很大的,不过这对初来乍到的八喜来说,已经很好了,至少帮他解决了住宿问题,不至于用完手机里的钱就去露宿街头。至于一个硕士毕业生去做这种工作会不会让人看不起,刚来地球的八喜还完全没有这种意识,毕竟在兽联星所有工作都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只有好吃懒做不劳动的人才会遭到鄙夷。
八喜把小广告撕下来,将上面写的地址记住后,折叠好扔进了垃圾桶里,步行去饭店应聘了刷碗工。
他今天西装革履,刨去皮鞋上的鞋印,完全就是一副社会精英的范本模样。一进门老板还以为来了个贵宾,当八喜说明自己的意图后老板差点把倒好的茶水摔在地上。
这么优秀个小伙子来小饭馆应聘刷碗工?该不是电视台来录节目的吧。
在八喜反复说明了半天后,老板才勉强相信,对方确实是来应聘的。
像刷碗工这种活没什么技术含量,只要智商正常不是傻子就能做。一般来做这种活的也都是一些在家无所事事的中年妇女,一个年轻还长得不错的小伙子,要不是被逼无奈也不会跑来干这个。这孩子估计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老板直接给他通过了面试,把饭店的其他员工叫过来,说这是新来的小张,你们多照顾新人,就把他领到后厨上工。
炒菜的李师傅对八喜很和气,负责点菜的小王姑娘明显对这个清秀的小哥哥很有好感,一跟八喜说话那张苹果脸就红扑扑的。只有送外卖的胡强,很不待见八喜,他暗恋小王都有好一阵子了,不过姑娘显然对他没什么好感,现在八喜一来小王连话都不跟他说了。
不就是长得好看点,男人长得好能当饭吃?哼。
胡强看了眼旁边的菜筐,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慢慢裂开一道宽大缝隙,转身走了出去,再回来时手里提着一个胶丝袋子,里面鼓鼓囊囊一大团。他悄悄走过去,把袋子里的东西迅速倒菜筐里,又漫不经心的走到八喜面前说。
“诶小子,你先去把新运来的菜摘了。刘师傅炒菜等着用。”
八喜哦一声,把油腻腻的手在旁边的毛巾上擦了两下,刚要起身就被小王拉住。
“现在就你最闲,你不去干活竟指使小张哥哥,你再这样我就告诉老板你欺负新人!”
“我欺负他?呵,他应聘的本来就是洗碗工和配菜工,我让他干他应该干的活叫欺负人?”
小王气得脸颊鼓鼓的,还要反驳什么,被八喜拉了一把。
“没事,胡哥说的对,这本来就是我的本职工作。再说也没多少,很快就干完了。”
他把袖口往上撸了撸,弯腰把菜筐里的菜倒在地上,刚要把空菜筐放下,就感觉手腕一阵尖锐的疼痛,好像什么锋利的东西刺破了皮肤。等他看是什么东西缠在他手腕上时,半条胳膊都变成了暗紫色,血管一条条突兀的膨胀着,被其他部分白皙的肌肤一衬,格外狰狞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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