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这一跪,哥哥怕是受不起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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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染瘫坐在地,泪痕斑驳:“王妃已逼死了素染的婢女,如今逼死素染也不过几句话的事,从今以后这东池宫便是你们兄妹三人的天下了,又何苦还要来做这一番样子。”

姜绾绾没了同她继续说话的兴致。

她起身想走,又被容卿薄单手拦下。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明显是存了刁难的心思:“一条人命呢,王妃说走就走?本王可不可以理解成王妃心虚了?”

姜绾绾站的笔直,不闪不避的对上他的视线:“所以呢?殿下要再将我丢入私狱一次么?”

殿下要再将我丢入私狱一次么?

再……

一句话,却像是在容卿薄眼前劈开了一道苍白的闪电。

暴雨如注中,男子艰难的抱着一具虚软的白色身影自眼前一晃而过,淋漓了一片殷红的血色。

他恍惚了下,心脏像是被震的有些麻木,微微的钝痛着。

一时无言,姜绾绾也懒得再等,直接绕过他便走了。

“殿下……”

素染悲怆的一声,像是才让他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

素染落泪,挣扎着刚要起身,可下一瞬,墨色的长袍一闪而过,她眼睁睁看着他突然转身追了出去。

那一眼,似乎只是单单因她叫了一声,于无意识中的一眼。

素染僵在原地。

眼中泫然欲泣的泪,似乎也在那一刹凝固……

……

“等一下——”

男子腿长,两三步便赶在月华楼下将她拦了下来。

姜绾绾被楼上闹了一晚,这会儿头疼的厉害,她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殿下,眼下我只想处理商氏一门,对东池宫这些争风吃醋的事真的提不起半点兴趣,你无须刻意偏护,因未来陪着你的,不会是我。”

容卿薄呼吸很重。

他看着她红唇开开合合,似乎在同他说着什么,那一个字一个字清晰的穿进耳孔,却又像是被吸纳进了一个无声的空洞中一般,又于死寂中掀起阵阵惊涛骇浪。

天旋地转……

那双瑞风眸忽然间失了焦距,伴着身形的微微踉跄,生生止住了姜绾绾要转身离开的身影。

以为他不知又生了什么古怪的心思,她狐疑打量了他一眼:“殿下这是怎么……”

话未说完,眼睁睁看着他像是被什么无形的暗器重伤了一般,俊脸血色顷刻间褪了个干干净净,踉跄着摔了过来。

她本能的抬手接了一把,却还是承受不住那突然压过来的重量,双双摔了下去……

……

便是连宫里来的徐太医,都罕见的凝重了面色。

姜绾绾靠在贵妃椅内歇着,她也伤了,倒是不严重,只是擦伤了几处,但胸口被重重压了一下,这会儿呼吸便有些费力。

月骨本想着人去请云上衣的,又被她制止了。

不想因为这点小伤麻烦哥哥。

光是把脉就用了足足两炷香的功夫,徐太医这才拱手道:“回王妃,殿下未曾中毒。”

“没有中毒?”姜绾绾有几分不信。

连月骨都怀疑了:“徐太医您要不再仔细瞧瞧?殿下虽说醒来后身子就一直不大好,但也不至于会突然陷入这般昏迷,且呼吸时轻时重,时急时缓,先前您未曾赶到时,出了两次暴汗,被褥都换了几次了。”

徐太医犹豫着,还是摇头:“许是老臣年迈,实在不知殿下这般是为何,从脉象来看,也只瞧出五脏六腑郁结化火,老臣先开几副药,替殿下疏泄一下,待殿下醒来再说。”

五脏六腑郁结化火……

姜绾绾怔了怔,蓦地反应过来什么,哑然失笑。

月骨正巧看过来,疑惑道:“王妃?”

姜绾绾摇摇头:“想来是侧王妃落水的事惹殿下忧心了,一时急火攻心才会这般,正巧我们这边也无事了,便先行告辞了,月骨你着人去请侧王妃,想来她在一旁侍候几日,殿下很快便会好起来。”

告辞?

月骨微微僵了一僵:“王妃误会了,殿下便是突然这般,也定不会是因为侧王妃……”

他说这话的功夫,姜绾绾已经抵着胸口慢慢起身。

“王妃!”他略略焦急的跟了一步。

姜绾绾打开门的动作顿了一顿,又忽然转身道:“寒诗还有伤在身,就不带他走了,他本是杀手界风光无限的人物,这些年被迫跟着我受苦了,月骨,你代我好好照顾他。”

月骨眼底的焦灼不安在那一瞬散开,他敛下睫毛,慢慢的,郑重的单膝跪了下去:“月骨,谢王妃恩典。”

……

一锭金元宝,包下了整个客栈。

还是深夜,怀星在路上便一直睡着,来这儿歇下后没多久又睡了。

拾遗不放心他,便没往客房里放,直接在旁边摇椅内扑了一层薄薄的被褥,要他睡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他动作轻而柔,熟稔又耐心,一瞧便是日积月累才能磨炼出的。

寒诗大大咧咧,顶多在危难关头护他们一护,平日里的琐事上,怕都要仰仗了他。

姜绾绾随手将烛火拨的旺盛了些,将刚刚煮好的茶倒了杯递给他:“辛苦了,拾遗。”

拾遗笑笑,没说什么,接过茶抿了一口。

一张四四方方的茶桌,用的不是什么名贵的木头,桌面上甚至斑驳的都是刻痕。

可微微柔光中,她的哥哥,她一母同胞的弟弟,都安然坐在她身边。

他们同饮一壶茶,呼吸同一片空气,于同一片瓦檐下享受着这短暂的温情。

直到凌乱而急速的脚步声隐约传入耳膜。

商氏得到消息的速度倒是一点都不慢。

姜绾绾搁了茶杯,淡淡看一眼拾遗:“你带怀星上楼,其他的事交给我跟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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