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章为什么2章来得及吗3章有一种爱叫做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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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平大帝

楔子

“李公平,你个王八蛋……”一声撕心裂肺的高分贝的女声,划破了清秋的夜空。

一个身穿淡紫色碎花连衣裙的女孩倚门而立,带一点点的婴儿肥,大眼睛,柳叶眉,双眼皮,眼睛淡蓝,象极了清秋的天空,黑色的眼珠略带金黄,眼波清澈明亮,几乎不含一点杂质。身材匀称,正是人们所说的增一分嫌胖,减一分则瘦的类型。女孩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面容姣美,皮肤白皙,似乎吹弹可破,鹅蛋型的脸庞在淡淡的月光下透出一层朦胧的光晕,更增加了一番风韵,虽然还没有达到祸国殃民的级别,但放在人丛中仍然是属于吸睛族一类的。

此时,女孩似乎因气愤而变得脸色潮红,一双傲人的饱满上下起伏,显然被某人气得不轻。女孩的面前有一位穿着普通,相貌平平的“跪族”,年纪约莫30岁左右,目测身高约1米76,方膛脸,肤色稍黑,粗手大脚,衣衫稍显单薄,全身肌肉紧致,似无多余的的赘肉,估计体重也就130斤左右,但又好似浑身充满了力量。浑身上下若说有什么物事稍值点钱,可能只有那副眼镜了,不过撑死了也就是500元,至于衣服鞋子,应该都在50元一件的范围内,至于内裤,若粗估十元以内,恐怕也是十分科学的。

在这个年龄,本应该是朝气蓬勃的,洋溢着青春气息的,但远远望去,脸上竟是布满了沧桑之感,似乎还有着一点点的颓废。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可谓复杂、精彩至极,有愧疚,有懊恼,有怀才不遇,有愤世嫉俗,然而更多的却是对女孩发怒一事有点惊慌失措,嘴里嘟嘟囔囔地,不断地,象复读机一样地重复着:“瑶瑶,对不起,我是王八蛋……”对女孩给予的“王八蛋”这一光荣称号供认不讳,仿佛此刻女孩杀了他也是理所应当的。显而易见,这个“跪族”肯定是女孩瑶瑶口中美其名曰的“王八蛋”了。

“怎么了?”无数在梦乡中惊醒的人们揉着惺忪的双眼,一脸懵逼的表情,不知那个角落传出了一声雷鸣般的嘶吼:“干什么?还让不让人愉快地睡觉了?”

远处,一个邋遢的老男人,猛一看好象有八十多岁的样子,然细看其精神状态,说是四十多岁也能说得过去,总之,年龄应该在四十岁到八十岁之间。不修边幅,露着一口黄黄的牙齿,头发上也粘着一些鸡零狗碎的杂物,有树叶,有杂草,还有不知名的其他什么东西,上下身的衣物上斑驳陆离,皱皱巴巴,显然很长时间没有浆洗过了,只是双眼不经意间一转,明亮清澈。他的目光好似能穿越时空一般,按照距离和遮挡物来看,他无论如何都是看不到那面的场景的,可是他似乎明明看到了这一幕,嘿嘿怪笑着说:“这小子不错,是个可造之才,老子终于可以……”突然间眼一花,那邋遢男人就不见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在那里一般……

第一章为什么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俗话说“秋高气爽”,吃过晚饭,微风习习,吹在身上凉凉的,很惬意的一种感觉,树叶也由深绿转作了金黄,稀稀落落地飘零在地上,草丛中。这个时候,玉市人民公园是最为热闹的,有为了消食散步的,为了谈情说爱散步的,有打养生太极的,有跳广场舞的,有打扑克下棋的,有抽陀螺的,有唱戏的唱歌的不一而足。夕阳的余晖透过已经脱落过叶的树枝的罅隙斑驳地洒在地上,鞋子踩过的时候便传来一阵沙沙声,脚下软软的还带着一点音乐,诚然是不可多得的美景。

林荫道上,一个身材高挑,约莫一米六五左右,略嫌瘦弱单薄的女孩短发齐耳,显得鹅蛋型的脸庞有了点婴儿肥,嘴巴小小的,嘴唇较常人厚一点,鼻子挺翘,面容白皙,毛孔非常的细小。夕阳的光晕照在那吹弹可破的脸上那一层极为微细如雾的汗毛,如同童话故事里的小仙女一样,带着灵气和仙气,小蛮腰盈盈一握,深蓝色的牛仔裤笔直而修长,洁白的运动鞋,尺码绝对不会超过35码,如葱白般的十指白白嫩嫩,美到犯规,美到没有朋友。

与女孩并排走在一起的是一个标标准准的屌丝,个头大约一米七六左右,戴一付变色的近视眼镜,因为眼镜变色的缘故,使他在气质上在文静之外又多了一种深沉。男子粗手大脚,体型稍有点偏瘦,但肌肉看起来非常紧凑结实。浑身上下除眼镜外几乎找不出超过50元的衣服,虽然衣服浆洗得十分干净,但袖口、肘部磨损得已经有些发光了。看起来有些自卑的样子,在行走的时候,假装不经意地与女孩拉远了距离。

公园里男女老少都有,绝大部分都是悠闲地踱着方步,很少有人搞剧烈活动的。所以,从远方望去,就很有点熙熙攘攘的样子了,一个老大妈指着那一对年轻男女,很是羡慕地说:“年轻真好啊,想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花容月貌的,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旁边的一个老大爷接口道:“你可拉倒吧,也不知道害羞,就你那也叫花容月貌,也叫玉生香?你年轻的时候有那个小姑娘漂亮吗?有她那样的气质吗?有那么水灵吗?”老大妈心里很不忿,啐道:“那是谁成一直在象个苍蝇一样的在我身边嗡嗡啊?有本事你也娶一个那样的女孩啊,我没有意见的。”老大爷突然就怂了,叹了口气说:“算了吧,我们都这把年纪了,孙子孙女都好几个了,还说这些干什么?”言下甚是萧索无味。

这时,远处也有几个年轻的男子,年龄差不多二十左右,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胳膊上纹着各种吓人的图案,甚至有一个还打着鼻环,一个戴着耳钉,一个另类一点的长长的辫子在脑后梳起,很有点艺术家的风姿,可惜吹着口哨,流里流气,倒有点沐猴而冠的可笑。看着那个女孩充满仙气的容貌,眼前一亮,你一言我一语的就评头论足起来:“哎,又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别侮辱了‘牛粪’两个字,有这么垃圾的牛粪吗?”“小仙女,过来我们几个聊聊,离开那个废物,不要因为一棵废草而放弃整个森林。”“喂,那个屌丝,说你呢,你要是有自知之明的话赶紧麻溜地离开那个小美女,他不是你能够有资格拥有的。”

李公平觉得很受伤,“我们两个好好地在散步聊天,招你们了惹你们了,吃你们家馍馍了,喝你们家水了。”很有点出离愤怒的样子了,那个女孩也有点气呼呼的,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拍着胸前的伟岸,翻了翻白眼,冲着那几个青年吼道:“管你们什么事?滚远点。”虽然是在发怒,但侧着脸看过去,却似在撒娇一般,看得几个青年鼻血都快流出来了。那个长发的青年大叫:“td,我受不了了,我要恋爱了。”状若疯狂地向瑶瑶所在的地方冲去。幸好双方距离比较遥远,公园里的人也比较多,那几个青年倒也不敢过分。

从当前的形势来看,已经严重到不能愉快聊天的地步了,李公平伸出右手,本来是想拉住女孩的手的,却是犹豫了一下,拉住了女孩的袖子,向公园外跑去。虽然是在逃跑,但女孩的心里却有了一丝的窃喜和甜蜜,心想:“这个呆木头,拉手多好啊!怎么又改成拉袖子了?不过这样也挺好的,毕竟袖子离手也近了好多。”幸喜两人都穿着平底鞋,而且体型都有点偏瘦,跑起来速度倒也不慢,很快便跑到了公园外面。李公平好象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忙不迭地松开了女孩的袖子。

女孩终于发火了:“李公平,你给我说说,你为什么老是躲着我啊?我有那么见不得人吗?我们自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你就象一个大哥哥一样的照顾我,爱护我,从初中一年级开始,到高中毕业直至高考,你一直是我心中的骄傲和偶像。你的学识,你的见地,你的潇洒从容,甚至连有些老师都自愧不及,当你获得我们玉市文科高考状元的时候,我把自己关在家里,哭了一整天,因为我落选了。但是我不是为我自己的落选而哭,而是为跟不上你的脚步而哭。”

“瑶瑶,对不起……”李公平整个人都不好了,“我配不上你,你心底善良,家庭条件又好,在学校的时候你是校花,现在你是玉市的市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更是拥有一个资产数千万元的公司。只要你喊一声,不,你甚至不用说,只是一个眼神,追求你的公子帅哥会从玉市的最东头排到最西头,而我只是一个落魄的,朝不保夕的屌丝。不是你不够好,而是你太好了,上学的时候我只能是偷偷地看你,后来临近高考的一年多里经常为你补课。看着你那吹弹可破、皎若明月的脸,我的心中无时无刻地在做着思想斗争,一年多的时间里,与你的距离是那么的近,近到我一伸手就可以触碰到你。我经常幻想着揽你入怀,摸摸你的手,甚至亲亲你的额头,但是我不敢。在我的眼里,你就是误入凡间的仙子,能够经常远远地看你一眼,对于我来说就已经是一种奢侈,这辈子能够和你相识,肯定我上辈子拯救过整个银河系……”

李公平最后竭力地想开个玩笑,来缓冲一下沉甸甸气氛,但话一出口,心头却浮上了一层莫名的悲哀,以至于下面连话也接不下去了,脸憋得通红,嘴唇哆哆嗦嗦,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所以,一年多的时间里,无论我穿得多么漂亮,打扮得多么花枝招展,你连我的手都没有摸过。一直到现在,见到我离你近一点,你就象躲避瘟疫一样地逃跑。但距离远一点的时候,凭着女人的第一感觉,你的眼睛里是有我的,而且据我所知,从上大学的那一刻起到现在,你都没有谈过恋爱,甚至据所有我认识的男女同学所述,你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任何一位同龄女子。别人都说你孤傲,不合群,但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也许只有一个我。而我的心里也只有一个你,今生今世也只有一个你,不要躲避我,也不要躲避你自己,我们在一起吧!”

“你别过来,瑶瑶,我配不上你,趁你现在年轻,找个对你好的人嫁了吧。来生,当我拥有了与你对等的地位我再追求你,否则对你不公平,也对我不公平。况且,我现在去到任何地方,所有认识我的人都会‘英雄所见略同’地赠送给我一个光荣称号:‘扫把星’。我不能连累了你,我不能把你从阳光下拉到阴影里。”随着瑶瑶的不断跟近,李公平不断地向后倒退,突然,一块石子在脚下一跘,失去重心和平衡的李公平便向一侧倒去。瑶瑶关心地向前紧跑几步想扶起他,却见他跌跌撞撞地爬起就跑。

身后传来一阵尖叫:“李公平,你个王八蛋,老娘有这么可怕吗?你回来,你回来……”一向温柔和顺的瑶瑶一反常态地一阵急追,颠得胸前的一对饱满上下起伏。看着渐行渐远的李公平,瑶瑶的心中充满了悲凉,一口气一泄,一交跌倒在地上,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双雪白的小手捂着精致的脸蛋,两行清泪顺着指缝肆无忌惮地流淌,终于,不可断绝的号啕声便在傍晚的秋风中飘荡……

“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也许是此时李公平的最为真实的写照。象躲避追杀似的,李公平终于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一家就近的医院里,坐电梯到了住院部的17楼,本来还想继续上的,可18层以上是高干病房,需要转坐另外的电梯上去,而且电梯口设有三个专门的护士小姐姐在那里量体温、喷酒精、问籍贯、核信息……还真不是他这种小屌丝可以随便上去的地方。

第二章来得及吗?

就这样,他就在17楼的尽头处停了下来。这是一个很大很大的阳台,足足有近一百个平方,分三个区域:最大的一个区域是晾晒衣物被褥的区域,几乎有六十多个平方,如同万国旗帜一般的挂满了小到袜子裤头,大到大衣被褥,五颜六色,色彩纷呈;次一点的是一间休息室,有大概三十个平方左右,有两张四方桌子上摆着象棋,有两张方桌四周摆放着四个凳子,墙边上是一个自动柜员机,里面摆满了各种矿泉水、饮料等副食品;最小的一间是吸烟室,只有八九个平方的样子,空气中弥漫着混合的烟草味和焦油味,两张长条凳的中间,是用水泥做成的矮墩,上面有着一排废弃的空易拉罐,各种过滤嘴的烟头充斥其间,粗的、细的、白的、黄的、绿的,不一而足,甚至也有一两根价值不菲的进口雪茄的残肢断骸。一个个空着的易拉罐象一张张血盆大口,吞噬了无数的烟头,不分肤色种族,不分高低贵贱,不分高矮胖瘦,也不分长短。

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吸烟区已是旷无一人,李公平坐在其中一张长条凳上,掏出一包八毛钱一盒未带过滤嘴的香烟,掐出一根悠悠燃起,盯着地平线远处仍未落尽的无限好的夕阳,心中思潮起伏。想起跟瑶瑶相识的日子,心里涌上了一股苦涩的甜蜜。

那时候,刚上小学,开学的那一天,米县一小一年级一班进来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脸圆嘟嘟的,带着一点粉红色的霞光,扎着两根小辫子,急闪急闪的,睫毛长长的,眼睛大大的,眨吧眨的好象会说话一样。穿一件洁白的衬衫,袖口处有一公分宽的三道浅蓝色的绸布边,下面穿一件红色大方格的裙子,脚上是一双黑色小皮鞋,上面系根横着的带子。头稍稍有点上扬,嘴唇也稍稍的向上撅起。看着别的女孩走着颠连步,撇了撇嘴说:“幼稚!”很有点老气横秋的意思,可惜自己偏偏那么小,那句话便也有了很高的可笑性,但却没有人敢反驳她。

所有男女同学都看着眼前这个象芭比娃娃一样的小女生,有几个男同学甚至有了一种窒息的感觉,心里无不在想:“这个小同学好美啊!”因为是九月初,几乎所有的同学的衣服都是半新不旧的,只有她的衣服是全新的,包括鞋子。

那时候的李公平,因为家里孩子多,家庭贫穷,穿的衣服基本上都是哥哥姐姐穿旧的衣服改裁的。如果硬要在班级里给所有同学的服装新旧程度及档次等综合指数排个名次的话,瑶瑶无疑会得第一,而倒数第一的位置将会当仁不让地被李公平所得。每次上学报名都要在生产队里写一张免除学费杂费的报名条,那时候的学费是一块五,杂费是一块。可总共两块五的学杂费,却几乎成了一个学生通往知识阶梯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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