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飘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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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就要过去了,洛桑在伦敦渐渐安定下来。

阿卜杜拉王子回来后就被洛桑拉着学习,据洛桑说这也是修炼,两个人天天泡在拉马斯教堂的图书馆里研究一个严肃的问题:将要建立的宗教应该怎么设置?应该以什么为基础信仰?拜哪个神仙合适?此外还要考虑宗教的构成,洛桑还要选择一个尽量简单实用的功法。拉马斯教堂里的书够两个宗教创始人看的,里面囊括了几乎世界上所有的宗教经典。

现在这个年头,人们都被骗怕了,资讯也发达,人们见识也多,想骗人没点真东西是不成了;说起骗人来阿卜杜拉王子坚决不认为他是在骗人,他认为自己是在经营一个伟大的事业。

洛桑撇着嘴说:“王子殿下,你我之间还用得着那么虚伪?”

阿卜杜拉王子虔诚的说:“想骗人先要骗自己,如果连自己都骗不了,这个宗教的寿命也有限;耶苏基督不是就把自己骗到十字架上了吗?这是多么深刻的教训啊,为了安全,咱们的一言一行都要注意。”

凯布雷主教已经被阿卜杜拉王子控制了,说控制有点过分,应该说是收服了;阿卜杜拉王子答应在圣诞节后的教会选举中把凯布雷主教送到他希望的位置上,这是派吉特伯爵也同意的。

洛桑隐约知道阿卜杜拉王子想干什么,但是他不想参与那么多,现在他的目的是调查学习;在英国学英语就是快,洛桑的语言能力比刚来时高明多了。

在伦敦西区,有一所喇嘛庙,这是西藏流亡喇嘛在伦敦建立的。他们的信徒还多是高级人士,伦敦有怎么一种说法,信仰密宗的都是有钱人,他们一来怕死,二来追求享受,密宗的香格里拉信仰和双修功法正好满足了他们这种需要。

经过了生死考验,派吉特伯爵意外的对基督教失去了信仰,在和洛桑喝了几次下午茶后,坚决的站在了洛桑身边,成为一个密宗弟子。阿卜杜拉王子认为派吉特伯爵有资格成为自己信仰中的一员,当即开始向派吉特伯爵宣传自己那不成熟的宗教;在派吉特伯爵的心灵深处,洛桑也留下了自己的影子,感觉到这是个大有用处的人,洛桑激活了那段记忆。

凯莉小姐,现在是派吉特伯爵的宝贝,他认为凯莉是幸运女神,别的都是次要的。

洛桑派到阿卜杜拉王子身边的两个年轻的喇嘛也来到了伦敦,看到他们对洛桑敬若神明的样子,派吉特伯爵认为洛桑是个大有本事的活佛,这是洛桑没想到的。

现在的洛桑,虽然是深入间出,但是他的事迹还是渐渐流传开来。十个月前,洛桑曾经是媒体的焦点,现在另两个焦点人物派吉特伯爵和黑天鹅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经常和他在一起,就使记者们开始发掘这个东方人的资料。

一夜之间,洛桑以前的事迹被全翻了出来,这时人们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玛瑞丝.海梅道尔小姐会和洛桑走那么近,原来骄傲的黑天鹅也被东方的色狼俘获了芳心。

洛桑也很有收获,他在浩瀚的书海中找到一些关于圣徒修道院的记录:十二世纪从法国来的三个修士在苏格兰高地上建立了第一家简陋的圣徒修道院,他们来自在意大利和法国交界的阿尔卑斯山;二百年时间,整个英伦三岛就发展出几十座圣徒修道院;到十六世纪英国宗教改革后,圣徒修道院开始萎缩,渐渐合并到基督教系统,有些合并到了天主教系统。

又是一天辛苦的学习研究,洛桑和王子在拉马斯教堂挑拣了半车需要的书籍回到别墅。不只是中国有汉奸,英国也有这样的动物。经过十多天的“磨合”,凯布雷主教开始允许洛桑挑选“少量的”、“必要的”书籍带回去“研究”;当然是要归还的,不过还回去的是不是原件谁也不关心。

别墅门前是一条宽阔的林荫大道,路两旁都是别墅、城堡,行人本就不多;今天还是有雨,路上的人就更少了。

汽车快接近王子的别墅时,洛桑忽然要求下车:“王子殿下,你先回去,我散会儿步。”

等汽车开进百十米外的别墅后,洛桑才跨过马路。浓郁的树阴遮挡住了大部分的雨滴,一张黑步伞下,站着一个年老的教士;打伞的年轻人目光纯净,老教士的眼睛中充斥着哀伤、怜悯、疑惑、警觉甚至戒备;他的身材在英国人中间算是比较矮的,但精神却很健旺,只看外表,谁都会认为这是个和蔼可亲的好老头。

洛桑刚一站定,就感觉到几分压力;这是一种完全陌生的感觉,眼前这个黑衣黑帽的教士,仿佛能知道洛桑的一切,又象初生的婴儿一样无知。两个人相距三米,雕塑般地呆立在那里,半分钟,也许半小时过去了,为老教士撑伞的年轻人身子一歪,倒在潮湿的土地上。

时间在某个时刻失去的意义,洛桑醒悟到老教士试图用这种奇怪的试探了解他的心灵,刚冲破时间的牢笼;老教士也呻吟一声坐了下去。

“年轻人,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为什么打扰我们的平静?”老教士一瞬间脸色潮红,最后只剩下惨白。

“还是先认识一下,你是谁?为什么来找我?你一定知道我是谁,这样不公平。”洛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认为的试探其实耗费了老教士全部的精力,如果不是借着身边的年轻教士的化解,老教士已经去见上帝了。

“‘飘荡’失去了作用,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原谅我,全能的上帝。年轻人,人们叫我布朗神父,我们还会见面的,现在,我需要休息。”老教士伸手在年轻修士的额头轻抚几下,他就睁靠开了眼。

“就这么走了吗?布朗神父,你应该给我个交代;没人邀请你来,既然你失败了,就应该付出些代价。”洛桑刚想明白,这个老家伙刚才用什么叫“飘荡”的法术对付自己,失效了却想拍拍屁股就走。

“什么意思?”布朗神父似乎不明白洛桑的意思,也许他神气惯了,没想到会有人找他讨要代价。“我们都是上帝的罪人,若不借着耶稣基督的救赎,任何一样罪都足以使我们永远灭;年轻人,我会在主的面前为你------。”

“我没有罪,有罪的是你,布朗神父,你打扰了我的清净。”什么罪人?洛桑最不感冒的就是基督教的这个理论,按照他们的说法,人的一生就是为了赎罪。

“只要人肯悔改认罪,神必赦免我们的罪。东方来的修道者,你先打扰了我们的清净。你来自没有恻隐之心的世界,那里充满了尔虞我诈;所以,需要主的关爱------。”洛桑正在思索布朗神父什么意思,他却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上帝保佑你,仁慈的人,能趁你的车回教堂吗?”

出租车开走了,洛桑这才明白自己上那老家伙的当了,布朗神父借助华丽的教士语言在拖延时间,这里是街道,洛桑也不好太过分。

真是个老滑头,他是在装糊涂!洛桑笑笑回去了,这个世界真有意思,连找上门比试老前辈都狡猾的如狐狸一般。只是那个“飘荡”是什么东西?竟然能使时间停顿。

也许是自己的错觉?洛桑体会着刚才的一切,当确定不是错觉后,洛桑感到后怕。那一瞬间,洛桑确实被“飘荡”围绕着,如果同时有人在一边同时行动,哪怕是一支高贵的包金科尔特左轮手枪就能要自己的命。

西方世界里也有厉害家伙,洛桑小心起来,这里不全是凯布雷主教那样的宗教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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