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阿凡提的毛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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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山后,气温猛然降了下来,人和马身上的汗水都被山风吹干了。

洛桑冷静一下心境,考虑怎样寻找疗伤的地点;刚才一下子出现四个修行者,表明附近有比较大的门派;二百多年前自己也没和江湖人物打过交道,在自己接触的现代书籍中,也没有对江湖的正面描述;武侠小说中的描述显然是闭门造车或捕风捉影道听途说的主观想象。但是,修行者历代都是存在的,师傅也笼统的说过一些。自己在藏区接触的卡瓦轮寺就是个以宗教名义存在的修行门派,而内地肯定也有更多的修行者。

在洛桑没受伤的情况下,对于他们是不用操心的。等闲的修行者根本不可能发现自己的修行者身份,洛桑的修为已经到了他们不可能觉察的境界;而洛桑也不准备和修行者们有什么接触,但是现在的问题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了,现在洛桑身上的佛珠成了那几个修行者的目标,他们已经见识了佛珠的威力,一定会想尽方法来得到它。虽然自己跑了这么久,但洛桑知道除非自己一气跑出千里之外,否则要不了多久自己就会被他们追踪到;现在自己和马儿都成了强弩之末,再没力气跑那么远了。

进山已几小时了,洛桑还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到处都有人类活动的痕迹,真是头疼啊,怎么这么偏僻的深山里还有村庄?

没办法了,洛桑只好找了个比较大的窑洞,从里面封死了入口。在窑洞口用一块宝石布下五行阵,虽然凭这颗普通的宝石和自己超低的修为,洛桑知道这个高级阵型不会有什么大的作用,但是也只有如此了。每种阵形的威力,都需要由相对高的功力来推动它的运行;像洛桑现在的情况,再好的阵形也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其实洛桑还有更好的方法,就是以佛珠为阵形运转出五行阵和金刚伏魔阵结合后的变形阵法,但是洛桑这一段只顾关心乌云盖雪的修炼了,还没时间整理在卡瓦轮寺的经历,太极神功没有修炼,他还以为即使修炼也没什么用处,只是把“三脉七轮”时常运转几遍。

洛桑想:现在最好的阵眼是那串佛珠,可是自己要靠它来治疗内伤,只有先凑乎了。布置完毕,洛桑立即打坐行功;洛桑估计,只要有一天的时间,自己就能恢复一半的功力;现在就是看自己能不能有这一天时间了。

乌云盖雪也在一边开始自己的修炼,洛桑一路上把注意的地方都告诉了它;洛桑决定现在放任它自己随便修炼了,尽快提高才实力才识硬道理。

洛桑把心神沉入体内,体内的情况依旧混乱不堪。没时间犹豫,洛桑运用丹田的微弱内力充入胸前的黑色扳指内,通过扳指把自己和外界连接了起来,用扳指作为桥梁,聚集能量来解决泥丸宫的问题;他要尽快把泥丸宫恢复正常,把被泥丸宫夺取的内息再引回丹田。现在洛桑是多怀念从前的日子啊。什么狗屁脑部太极,人怎么向马学习了呢?真是倒退啊,越活越傻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洛桑终于聚集起足够的能量,心里暗自感谢恩扎格布大喇嘛;这佛珠真是宝贝啊,不仅能放大自己的真气,也能放大外界引入的能量,看来自己不需要一天就能解决问题了。洛桑先把能量引入丹田,虽然这股能量不能被自己吸收,但足以催动那里几乎看不到太极的太极气旋的运转,好让自己有个根据地。丹田内衰弱的气旋壮大了起来,已经开始收拢散在身体四处的真气了,空虚的丹田终于又充盈起来,虽然还不能和自己以前比,但已经是自己现在能聚集的最大能量了;这一次洛桑决定把气旋运转到玉枕穴,那是离泥丸宫最近的一道关卡了,从那里也许能把在泥丸宫内的混乱真气慢慢吸收过来。

被尽量压缩的气旋先顺带脉运转一周,然后进入背后经脉,缓缓向玉枕穴移动,进入玉枕穴后一切正常;洛桑温养了片刻,开始全力催动气旋转动。泥丸宫瞬间跳动了起来,里面的真气撞出来,一丝丝汇入了玉枕穴的气旋;洛桑头又开始痛了起来,痛的好象马上就会炸开一样,头顶百汇穴附近如同火烧,前额印堂穴附近又冰凉欲冻;洛桑的心神微分,泥丸宫内的真气又旋转了起来;这一次和上次不同,经过上次的旋转,泥丸宫内聚集了洛桑体内一大半的真气;那可是洛桑修炼了二百多年积累下的浑厚之极的真气啊,由于空间狭小,前一次聚集在泥丸宫内的气旋是被大量涌入的真气给强行冲散了;奔流的真气硬生生阔大了泥丸宫的空间,也使洛桑头部遭受到强烈冲击,导致失明。

这次由于一部分真气被玉枕穴的气旋引走,紧密的空间得以放松,舒缓了的泥丸宫里重新形成一个能量更大的气旋;由于泥丸宫内的真气被强烈压缩过,现在的气旋就如同流动的液体一般,具有强大的吸引力;洛桑埋伏在玉枕穴内的气旋稍加抵抗就被拽入了泥丸宫。恶梦又一次重现了,洛桑体内如被排空了一样,软绵绵没了一丝气力;头部像是有几百面巨鼓在里边敲击着,“轰”的几声巨响,他对脑袋没了感觉。洛桑绝望了,上次怎么的还给自己留下了点修为,这次看来,不死就是好的了。

洛桑立即痛哭流涕,完了,自己的修为全完了,这可怎么好啊。索性洛桑什么也不管了,任凭泥丸宫自己去发展吧。

洛桑痛苦的想象起后果来:自己如果不死,可能一出洞就被抢个精光,乌云盖雪性子暴烈,肯定会给乱刀砍死;成为一个常人,自己还能去北京吗?如果要饭的话,可能从这里到北京需要两、三个月时间。雍正年间一个状元因为晚了半个小时就被取消了举人资格,自己晚那么多肯定不能再去上学了;回草原?现在的自己可不适合在那里生活了,没了修行,自己可能一个冬天都过不去;高原的夏天很美,冬天可不是一般的冷啊;再说自己的羊群早已卖了,帐篷也送给当村长的洛桑了,牦牛和牧羊犬都给恩扎了;回去怎么办啊?自己回去,人们肯定奔走相告,要饭的洛桑回来了;谁是要饭的洛桑?就是那个曾经的给活佛看病的、送活佛升天的、被活佛升天圣景吓昏的洛桑啊!现在是要饭的洛桑了,呵呵,好可怜啊,我得赶紧给他送几只羊去。你们家有酥油吗?给他点吧,当村长的洛桑给了他一大块盐巴,曲多老婆给他了一大袋子青稞面,松赞把刚换下来的毡子都送给他了,他真的好可怜啊!小老头似的,牙都给恩扎的马给踢掉了,他现在就在老光棍恩扎那里。

央金她们看到自己该有话说了,从前看也不看本姑娘一眼,现在就你那样,我还不想看你了呢!

最惨的自己在脑下面弄出个气旋出来,该不会慢慢变成匹马吧,想想有一天自己被整天流鼻涕的扎姆骑在身下,嘴上扎着嚼子缰绳,好惨啊!

洛桑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不知道多久,忽然感觉到左右自己修炼“道果法”时修炼出来的左右脉里,分别涌出两道金色气旋扑入泥丸宫内。泥丸宫内的气息被这新加入的金色气旋搅动了,熟悉的感觉回到了自己身上,自己又有了控制一切的信心了。这就证明自己的修行又恢复了,实力是信心的基础,一点也没错。

洛桑收拾起自怜自贱的情绪,查看自己的情况。体内的情况和刚才差不多,丹田内依旧空荡荡的;不同的是泥丸宫内的气旋沉寂了下来,三个金色的光环代替了原来的气旋,光环的四周是实质般凝结的真气;意念动处,两道光环飞出泥丸宫经前后经脉分别到了胸前的膻中穴、腹部的丹田穴;也就是“三脉七轮”中轮脐、胸轮、眉间轮的位置上,旋转着三个真正的气轮。旋转又开始了,洛桑感觉到浑身充满了真气,而左右脉就成了贯穿三个光环的通道,

洛桑感觉了一下,又不知道自己的境界了,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的境界肯定比以前的十二重高了不少,也许至少十四重了吧。在十二重自己能感觉到十三重的境界,现在肯定比十三重要高。

兴奋之余,洛桑想到了现在的处境,把意念延伸向体外。

现在已经是夜半是时分,窑洞被打开了,乌云盖雪狂乱的在窑洞外移动着;马背上一个瘦小的农家青年挥舞着一条黑色鞭子,抵抗着六个年老的修行者的攻击;怎么又是六个老头啊,洛桑心里想。

那六个修行者手持长棍,布下一个的阵势滚动着向乌云盖雪发起一轮轮冲击。乌云盖雪魔化般燃烧着自己,拼死抵抗;农家青年也接近力竭的边缘,仅凭毅力勉强舞动鞭子护着自己和乌云盖雪。窑洞外十几个受伤的人歪倒在一边,一个受伤稍轻的人拿着一杆猎枪,随时有射击的可能。

“呔”,一声怒喝穿金裂石,众人脑子轰然大震,几个功力较弱的昏了过去。

洛桑如闪电一样蹦了起来,没控制好自己的劲力,一头把窑洞给撞塔了。

洛桑双手虚托,把乌云盖雪和那个农家装扮的瘦小的青年给护住,另一股真气从膻中穴透过黑玉扳指放了出去,窑洞外的六个老头,刹那间给束缚在原地,洛桑托带起乌云盖雪和瘦小的青年,瞬间消失在窑洞外,六个修行者被扔进了窑洞最里面,这时外面一半被洛桑撞塔的窑洞才塌了下来。洛桑已经认出了拿猎枪的就是最先向自己袭击的人,掠过他身边时一道乌光闪过,中年人凭空消失了,原地只剩下半截猎枪。对于杀人,洛桑早已不当成什么事了;但是他知道在这个时代,如果有人知道自己杀了人,就会有很大的麻烦,所以一出手就叫他灰飞湮灭,不留一点痕迹。至于那六个修炼到第七重的高手,对不起,下辈子重修吧。

六个修行者耳中一直回荡着一句话:趁人之危,小人途径!费尔修行,重落沉沦!借尔立威,后人自重!

他们被从窑洞里挖出来时,嘴里念叨了三天才停止。

后来陕西太行宗的大堂上出现了一副画,画的是一匹黑色的骏马上坐的一个瘦削的少年,少年手持皮鞭冷目看着画外;背景是一座坍塌的窑洞,画上就题着这二十四个字。据说这二十四个字是用太行宗七大长老的一身修行给换来的;受他们牵连,太行宗有十几名弟子给废了修行逐出门外。所谓破而后立,二十年后,太行宗终于成为了西部第一门派,派内高手没几个,但都是品格高尚之人;成为以德服人以德打天下的典范;历任帮主也得以世袭地区政协副主席一职。

在那里,谁家的鸡丢了,太行宗的人一定会先把自己家的鸭子先给他,再发出江湖帖通缉偷鸡贼。所有的偷鸡贼提起太行宗就吓的混身哆嗦,夜不能寐。后来,养鸡就成了该地区的最有保障的项目,该地区的黄色锦鸡成为风行全世界的名牌产品。保险公司的“丢鸡险”再也没人买了,没多久,保险公司宣布倒闭。

从此,地区政府每年都给太行宗颁发[金鸡卫士]奖杯,太行宗历年得到的奖杯多的没地方放了,宗主在一次接受记者采访时感慨的说:拿奖拿到手软!

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洛桑带着乌云盖雪和来历不明的瘦削青年来到一个山谷里。先把乱窜在乌云盖雪经脉内的真气化去,又输一道强大的内息进去,带动它的脑后太极气旋缓缓运转。松了口气,洛桑把压制着瘦削青年的内力给慢慢散去,同时小心的查看他体内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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