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六)(三更第一更)(1 / 2)
大清早,温哥华城市圈外围主干道已有交警和皇家骑警的影子,通往市中心的十车道大路,叶峥嵘放慢车速,欣赏一队制服如英国白金汉宫卫队礼服那般华丽的皇家骑警,他们骑昂贵高头骏马,悠哉前行,散漫地左顾右盼,威武不足,华丽有余。
在英国,凡带有皇家称号的东西,绝对象征尊贵,代表王室荣耀。
加拿大骑警顶着的皇家二字,殖民地时期的遗留物,沉淀一段日不落帝国赐予北美大地的屈辱史血泪史,今时今日反而成为骑警们自豪的根源,就如印度人因印度是英联邦属国而骄傲。
拿曾经的屈辱当招摇的幌子,滑稽可笑。
开车的叶峥嵘唏嘘,想到一些北京土著总爱跟满清王室血统扯关系,腐朽堕落将璀璨华夏文明推入无底深渊的愚昧王朝能带给你什么尊荣?本来唏嘘加拿大骑警的叶峥嵘那一点点惬意一点点不屑,消失的干干净净。
五十步笑百步,叶峥嵘做不出来。
“韩冰拿枪顶住你头那会儿,你一点不怕?”叶峥嵘没话找话笑问古兰,沉默太久,车里气氛压抑,他想打破这种无声的压抑。
“不怕。”古兰干脆道,她察觉身边杀人不眨眼的叶峥嵘是有故事的男人,同样她也是有故事的女孩,七岁,母亲被越南人shè杀在轿车里,她蜷缩母亲淌血的身子下,侥幸未死,九岁差点遭绑架,五个保镖惨死她脚边。
一桩桩血淋淋往事浮现脑海,古兰神情不变,受惊受怕受伤的次数太多,早已麻木,她瞥了眼叶峥嵘,以平静的使人压抑的语调道:“我不怕,因为怕没用,如果有用,我妈不会那么早离开。”
古兰至今铭记母亲哆哆嗦嗦哀求凶徒的一幕,换来几声狞笑和一串子弹,她眼底终于有了恨意。
叶峥嵘轻轻哦了声,琢磨古兰是否像他一样,母亲死后,对父亲充满怨恨,他委婉询问,古兰的回答却令他意外。
“我不恨我爸,他爱我胜过爱他自己,我有什么资格恨他,要恨也只恨不能亲手给我妈报仇。”
二十岁的女孩懂的道理,自己当年为什么看不破,这几年,nǎinǎi去世,爷爷身子骨每况愈下,自己有推不掉的干系,叶峥嵘自愧不如古兰的同时满怀内疚,点燃一支烟,失神地抽着,差点闯了个红灯。
男人都是从倔强任性执拗走向成熟,叶峥嵘又何尝例外。
简短聊几句,车里两人又沉默起来,车子七拐八绕,在市区穿行二十多分钟驶入一条两侧栽有梧桐树的幽静小街,叶峥嵘便瞅见一栋飘扬五星红旗的四层欧式古典风格建筑物,中国驻温哥华领事馆。
五星红旗,浸染先烈热血,小学老师讲国旗常挂嘴边的话,八零后九零后再回味,定然笑自己小时候怎被这胡话忽悠的热血沸腾,异域他乡仰望五星红旗迎风飘扬的叶峥嵘没故作成熟以戏谑眼神亵渎风中旗帜。
他肃然望一眼鲜红旗帜,真正为国家流过血的猛士面对鲜红国旗,才有这异样情愫。
领事馆镂花铁艺门缓缓敞开,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驻足门内,向外张望许久,锁定路边的奥迪轿车,叶峥嵘拽住作势下车的古兰,仔细观察了周围环境,才松手,褪去军装不等于他丧失军人的警觉性。
“徐叔叔”
古兰小跑向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笑呵呵点头,迈步相迎,恰在此时,路边矮树丛中蹿出一人,直扑古兰。
古兰和中年男人惊愕,叶峥嵘眼中涌现杀机,突然现身的不速之客却高喊:“古小姐,古爷被困岛子上,危险”
这人艰难说完,倒地昏厥,叶峥嵘走近细看,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汉子血染衣襟,左胸和左小腿有枪伤。
“认识?”叶峥嵘仰脸问古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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