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八章 诡道 第八节 光复武汉(十八)(2 / 2)
天空中,十几架战机,轮番俯冲,扑向正在撤退的日军。远处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日军炸断了府河上的大桥,铁流在府河北岸嘎然而止。
“操他”坦克团团长盛格生怒气冲冲的从坦克里跳出来,冲着断在河道上的桥梁大骂不止。只要冲过了这条府河,距离汉口也就不到五十里,坦克一个小时便能冲到。
后续坦克停下来,一支支炮口对准南岸,几个日本士兵正匆忙逃离渡口。
“轰”一发炮弹在他们附近爆炸,硝烟散后,日军士兵的人数少了一半。剩下撒脚向南逃去。
“工兵”“他的工兵在哪?”盛格生抓起无线报话机大声呼叫,一阵嘈杂的电流声从话筒中传来,随后传来声音:“工兵还有五公里,你们立刻疏散,立刻疏散警惕鬼子的炮击,警惕炮击”
“明白”盛格生丢下话筒,命令一个连的坦克留在原地,其余坦克向后疏散。
孝感,一日之间,成为欢乐的海洋,随后又变成庞大的工地,近十万百姓,还没从欢乐的气氛中出来,便扛起各种工具开到城外,与士兵一起挖掘工事。
东城内,教堂四周戒备森严,教堂门外整齐的停着数辆吉普车,教堂内,耶稣受难像下几个高级将领正聚在一起商议,他们丝毫没有注意,挂在十字架上的耶稣,他的目光正悲怜的看着世人。
“第七军和三十一军南开道路后,丰岛很快便会南下,蓝运东什么时候能到?”杜聿明盯着地图问徐祖贻。
“最快也要两天吧。”徐祖贻说:“光亭,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拦住丰岛,而不是攻克武汉。”
“武汉城内只有四千鬼子。”杜聿明淡淡的说,语气极其平静,可实际上他的内心正波澜起伏。鄂北战役开始后,他便憋着一口气,名义上他负责指挥整个南线,可实际上他只能指挥六十军和三十三集团军。
六十军在战役开始之初很快便击溃了五十八师团,可随后便改为阻击104师团。这个任务实在轻松,五万人的六十军对上只有一万多人的104师团,根本没让他向西移动一步。
武汉城内日军数量早已经被军统查明,四千日军,守御武汉三镇,汉阳、汉口、武昌,每个地区只能放一千多人,杜聿明让王国斌率领两个师和三十三集团军坦克团,总兵力接近三万人,冲向汉口,在兵力上有绝对优势。
徐祖贻心中叹口气,果然杜聿明杀心难止,他神色严肃的说:“光亭,庄司令的命令很明确,五十集团军和三十三集团军的首要任务是阻击丰岛,而不是攻克武汉。”
“参座,我清楚司令的命令,”杜聿明沉稳的答道:“可您想过没有,南面,薛岳正强攻贺胜桥,西面,王敬久率领十万大军正猛攻城陵矶,阿南惟几的兵力已经被我们死死拖住,武汉城内仅剩下四千多人,我们再在北面出现,阿南惟几会怎么想?他只能把兵力收缩。”
“也可以放弃武汉。”冯治安补充道:“从全局来看,阿南惟几已经失去反击能力,甚至已经无力保住武汉,或者正在南下的第三师团和104师团,如果他还要在武汉待下去,等待他的只能是灭顶之灾。”
徐祖贻看着地图沉凝起来,杜聿明的目光热切,语气却很沉稳:“徐参谋长,司令一直是这样,看上去大胆,实际非常谨慎。丰岛根本没有多少力量。我们完全可以挡住他们,再说,还有蓝运东和李品仙,丰岛原有两万多人,可经过一个月的作战,他的人最多也就剩下一万七八千,第二混成旅团,加起来不过一万五六千,南下日军的总兵力也就三万左右。”
“可六十军和七十七军的作战时间同样长,”徐祖贻反驳道:“六十军还有两个师派去进攻武汉了,现在,孝感还有多少部队?”
“足够了。”杜聿明毫不犹豫的答道。
留在这里的部队还有七十七军、一零三师、九十五师,七十七军在随枣战役中损失本来就比较大,还没完全补充便投入鄂北战役,前期作战中又承担了吸引东线日军的任务,部队进一步削弱。九十五师在攻击京山的战斗损失同样很大,所以现在在孝感阻击丰岛的部队,别看番号很多,实际只有三万六千多人,与日军兵力相差无几。
“你们的兵力还是太少。”徐祖贻摇头说。
“我们还有十万孝感民众,”杜聿明的态度非常坚定:“您看看,十万孝感民众正在城外构筑工事,如果需要,他们也可以拿起武器,与敌人战斗。徐参谋长,这是在我们的国土上作战。”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徐祖贻还是在担心,六年来战争证明,中队要阻击日军,在地形有利的情况下,兵力至少要与日军相当;而在地形条件差的地区,兵力要有日军的一倍,而要攻击日军,兵力至少是日军的三倍。
“立刻招兵,向全城征兵,至少征集五千人。”杜聿明说。
徐祖贻想了想:“我看这样,一零二师暂时不要过府河,停留在府河两岸,冲击汉口的任务交给坦克团和一零一师。”
杜聿明还想力争,徐祖贻坚决的摆摆手:“光亭,这是我最低要求,否则,我就命令部队全部撤回。”
“报告。坦克团报告,府河大桥被炸,部队停在府河北岸。”
杜聿明还没开口力争,从门外跑进来一个参谋向他报告。杜聿明闻言,禁不住遗憾的在地图上轻击一拳,这个结果在他预料之中,坦克团突击汉口,府河大桥是必经之路,孝感一丢,日军就该炸毁府河大桥,拖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阿南惟几显然没有料到,战役发展到现在,五战区居然还有余力冲向武汉,当接到坦克出现在孝感时,阿南惟几面如死灰,武汉守不住了的念头第一次浮现在脑海中。
木下勇带着作战课全体参谋呈半圆形将阿南惟几围在中心,阿南惟几跌坐在椅子上,司令部内一遍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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