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九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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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新则忙着与王廷试和吕直修补关系,然后不断视察军队系统,包括预备兵、集训基地和驻扎登莱的四个战兵营,新的三千新兵训练完成后,原来缺编的两个营全部满员,在天津赖了三个月的最后一个千总部也到达登州。尽数返回驻地。这些战兵平时都是分散驻扎,由各处屯堡分片供应后勤,能减少运输损耗,减小后勤的困难,只有在进行合练和作战时才会大规模集结。

算上祝代春的第五营。登州正规军已经有三万六千人,其中新兵不到五千人,全军训练有素,近三万人具有作战经历,九边虽号称数十万大军,却无一镇能与登州这三万人相提并论。登州镇所有军队回归驻地后,登莱稳如泰山。陈新也松了一口气,乱七八糟的大半年总算要过去了。

辽南却并未消停,登州镇的秋收攻势从八月底就展开,登州驻扎在复州的骑兵和龙骑兵大举出击。在盖州附近与建奴游斗。复州至盖州之间原有堡垒和驿站十余处,后金兵放弃了大部分,后撤至榆林铺布防,缩短自己的后勤供应线。登州镇占据这些废弃的堡垒后。略微改建,便成为骑兵的临时据点。兼做烽火台的作用。

有了这些临时据点,登州骑兵获得了简单的依托,作战方式更加灵活,哨骑不断越过盖州袭击耀州堡以南地区,已经威胁到后金辽中的粮食产地,同时耀州还是建奴食盐的供应地,一旦这里丢失,建奴连盐都要靠走私了。

除了盖州之外,朱国斌出动了一个步兵千总部,与东江镇配合,从岫岩出发沿草河河谷北上,一直攻击到了连山关附近。东江镇则重新占据了铁山,并重新占据了建奴放弃的宽甸等地,还不断派出分兵往北袭击赫图阿拉一线。

辽南和东面两个防线的全线骚扰,逼得建奴进行了动员,正黄旗、正白旗、镶红旗和正蓝旗出动了五千甲兵到最要紧的盖州布防,另外四旗则防守东面的漫长防线,总共出动的兵力超过万人,包衣超过一万五千,甲兵和包衣都要自带行粮和马匹,加剧了后金粮食的消耗。

双方在盖州至复州之间的无人区反复拉锯,互有伤亡,建奴增兵至五千后,双方暂时处于对峙状态。辽西的关宁军态度暧昧,祖大寿派出祖大乐,带着一千骑兵到原来的大凌河附近转了一圈,然后又回去了,谁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到了九月十九日,陈新从辽南视察冬季防御部署返回登州,刚到总兵府,副官就送来一封信件,陈新看完后唤过副官,让他去请代正刚来见面。

代正刚就在登州,这次处置卢传宗等阳谷系之后,侍从室和兵务司接管了第二营,代正刚依然是营官,只是只是临时调回登州。陈新晾了他一段时间,等到了这封辞呈。

代正刚很快到了陈新的公事房,陈新一见面就道:“正刚,你的辞呈本官看了,不准。”

代正刚连忙站起来,陈新挥手让他坐下,“本官知道你担心什么,卢传宗的事情,是东厂弄出来的,现在人已经死了,姜月桂也死了。他们背后有什么道道,本官也不想再问。卢传宗是卢传宗,你代正刚是代正刚,你不要给自己打上一个阳谷的标签,徐元华也是阳谷来的,与卢传宗的关系更近,本官照样要用他,咱们不搞清洗那一套。”

代正刚沉默(www.19mh.com)了一下道:“大人,这事确实与东厂有关,但说到底,还是卢驴子自己没有站稳。卢传宗是属下带出来的,他的脾气一贯就是心高气傲,受不得一点委屈。此次无论死因如何,皆是因其与东厂番子私下接头所致,属下责无旁贷,请大人免去属下的军职,属下愿意去民事部,或是让属下当个教官亦可。”

陈新摆手道:“卢传宗是卢传宗,你代正刚是代正刚,你不要自己给自己打上一个阳谷的标签,徐元华也是阳谷来的,与卢传宗的关系更近,但他迷途知返,又有管民事部的能耐,所以本官照样要用他,咱们不搞清洗那一套。”

代正刚低着头,也不知听进去没有。陈新也知道他心中会有些顾虑,但代正刚和卢传宗不同,情报局对他性格的分析是颇为沉稳,而且十分顾家,如今他在登州有有家有室,子女四个,很早以前就刻意拉远与卢传宗等人的关系,阳谷系的聚会很少去参加,只有过年节之时与这些同乡走动一下。

陈新走到代正刚身边拍拍他肩膀道:“你和传宗都是最早跟本官的,威海时候那么难,不也过来了,本官不是不念旧(www.hao8.net)情的人,其中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卢传宗是自己没有站稳,跟你没有关系。本官信得过你,但本官也知道你心头的顾虑,若你实在不愿带兵,便去武学与石平利换换,你打的仗也不少了,武学正好也缺你这样的军官。”

代正刚感激的敬礼道:“谢过大人体谅,属下明日便去文登。属下也一直记着跟大人到威海的时候,日子虽苦,却也满心欢喜,属下一直念着大人的好,要不是当年大人尚在草莽,在天津河边便救了小人一次,若非大人收留,俺可能早已不知死在何处。这次请辞非是担心大人会牵连属下,只是那卢传宗与小人自小便识得,这是众人皆知之事,军中总会有些说法,属下若是继续管着第二营,军中同僚防备起来,也无趣得紧,还会误了大人的大事,还是武学稳妥些。请大人放心,属下一定会帮大人把武学管好。”

陈新微微点头道:“帮本官把武学管好一点。以后心里想通了,再来找本官,再带兵也不是不行的。”

代正刚再次敬礼后,大步出门而去,陈新看着关上的门叶叹口气道:“这样也好,希望咱们善始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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