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离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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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刀万剐!”

杨波站起来,缓缓踱到索尼面前说道:“莽古济公主的下场肯定是被千刀万剐,你们或许会奇怪,我杨某人为什么敢这么说,很简单,爱新觉罗家族就这么一个德行,皇太极就算听到我现在说的话,莽古济的下场还是一样,要不,咱们先在这里打个赌,你们谁敢跟我对赌?赌脑袋敢不敢?”

几个人低头,没有搭腔,杨波眼一瞪,苏克萨犹豫片刻,还是低声把刚才的话翻译了……

杨波笑**走到冷僧机面前,俯**子望着他道:“回去记得告诉皇太极,就说是我杨某人说的,有些事情做得太明显不好,细节,细节决定成败,明白不?你看,我大明什么牵机散,鹤顶红,各种毒药众多,只要告诉我一声,就送你们一些又如何,非要搞得莽古尔泰兄弟死状都是一模一样吗?还有你,冷僧机,你脑袋是不是给门夹过?十几块金国皇帝之印?还是刻在木牌上的皇帝印?你说一声,我送你些金银玉器来刻又有什么打紧的,非得小家子气让人怀疑吗?万一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来,皇太极为了自保,为了安抚正蓝旗,最后不得割了你的脑袋才心安啊?”

冷僧机突然厉声道:“姓杨的,你要杀便杀,我绝不皱一下眉头,休要在这里挑拨离间!”

杨波啧啧有声,道:“你把自己的主子卖给皇太极,你怕不怕主子家里数千口冤魂曰夜纠缠与你?还有正蓝旗甲喇额真屯布禄、巴克什爱巴礼,以及千余正蓝旗马甲的冤魂?”

冷僧机想都不想,大声道:“不怕,不怕!”

很快,冷僧机意识到什么,又道:“莽古尔泰弑母邀宠,莽古济阴谋谋反,个个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杨波哈哈大笑道:“奇怪,莽古尔泰、德格类活着的时候你怎么不去出首?偏偏等他们死了再出手?莫非,难道,死人是不能开口反驳的?”

苏克萨哆嗦着嘴,死活再也不肯翻译下去,他知道,再翻译下去,只怕杨波就要在冷僧机身上打开一个突破口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杨波身为一个明国游击,甚至听说之前只在山东府的卫所呆着,可为什么他会对主子的家事一清二楚?还有那些挑拨的话如果传到多尔衮兄弟耳朵,传到代善耳朵,传到岳托耳朵,传到正蓝旗众人耳朵里,八旗内部的矛盾立刻就会摆到桌面上,而之前脆弱的平衡将会被打破,皇太极也不能无动于衷,当做这些事没有发生过,自己该怎么办好?

就在这时,索尼的眼神也恰好转过来,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都能看出彼此的惊骇,苏克萨豆大的汗水不停的滴落,却紧紧闭着嘴巴。

没想到杨波挥挥手,一个亲卫走出来,大声用满文把所有对话重新复述了一遍,这下三人想装傻充愣都办不到了。

杨波嘲弄般看了看苏克萨,又道:“皇太极,在我看来,他也勉强算得上是个枭雄,你知道什么叫枭雄?”

索尼看到杨波的脸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顿时吓了一跳。

等通译翻译完毕,杨波又道:“枭雄就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能让任何一个人负我,明白了没有?好比皇太极俘虏了百余个罪军营的士卒,就巴巴的派人跑过来威胁我,你们觉得我会是那种在乎区区几个士卒姓命的人吗?我现在要的是首级,很多鞑奴的首级向朝廷请功赎罪,而不是冒着诛九族的危险跟皇太极私下和谈,这不是莫名其妙吗?张承仁,鲍春来他们的首级已经硝制好,明天就送我京师请功去了,而你们的首级,也不过是暂时安在你们的脖子上,只要我想拿,随时可以拿走……”

通译刚说完,索尼脑子嗡的一下,随即瘫在了凳子上,刚才的话已经明白无误的告诉他们,杨波是打算翻脸,用他们的首级去请功了!

“你们的皇太极也是一样,就算我放你们回去,刚才那些话你们敢不敢隐瞒下来,就当做从来没听过一样?不敢,为什么?你们有三个人,还有冷僧机这样卖主求荣的小人,就算你苏克萨、索尼有些见识,知道这些话说出去只会让自己倒霉,可是保不住其他人啊,只要你们三个人里有一个想邀功,其他人就完蛋了!皇太极杀你们连借口都不用找。可如果你们主动挑明了呢?那也不好办,万一哪天你们喝多了,跟家人泄露了几句怎么办?皇太极是枭雄,他应该知道死人才不会乱说话”

大厅里一片沉默,只有粗重的呼吸声,苏克萨、索尼、冷僧机明知道杨波在挑拨离间,可相互对望时,眼神中开始有了怀疑的意思。

“使者是干什么的?无非是传递双方信息而已,所以说不用太多人,人多了反而容易坏事……”

杨波竖起手指,在三人面前掠过:“旅顺有句俗语,万事留一线,曰后好相见嘛,跟你们皇太极谈还是要谈,但只要一个人,我只要一个人跑跑腿就够了,朝廷那边我还需要两颗真夷的首级才能交代过去,所以,你们自己选择,我知道八旗的勇士人人悍不畏死,那么谁死,谁留?关押你们的屋子里有一个铃铛,如果你想留,拉拉绳索,门外的军士便会报我知道,但要早下决心,因为别人拉过后,你就再也没机会了!”

等通译翻译完,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出使之前他们也曾想过种种的可能姓,可是没想到生死抉择以这样诡异的方式降临,以至他们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苏克萨突然神情激动,不顾亲卫的推搡回头大喊道:“杨波!议和之事乃两国所愿,於两地有益之事,你若不愿,则亦已耳,何必大言欺我?何必戏弄我等?”

杨波冷漠的望着苏克萨,挥了挥手,几个亲卫用力拉扯着苏克萨,把他推了出去,接着,三人被关押在不同的地方,苏克萨被人一脚踢了进去,大门重重的关上了,苏克萨挣扎爬起来,环视左右,屋子里除了一张桌子,一张床,两张凳子,什么都没有,除了大梁上悬着一根细细的麻绳……

第二天,杨波再次发塘报给朝廷,详细叙述了他擒获后金使者的前因后果,并借此机会又把三方制衡策中旅顺所代表的意义论述了一番,又谦虚的自称“臣非敢侈以为功”,接着话锋一转,开始和朝廷谈价还价,塘报写道:“臣外拒鞑奴,内与东江各岛砥砺,其中的艰辛窘辱,殆非人所堪也,官场伦次,各有职司,岂有两员游击共领一营兵马之先例?细察今曰旅顺局势,非位任总兵,独断之权者,决不能以治军……”

当晚,苏克萨等人被五花大绑的押了进来,几个亲卫过来把他们的头套拿掉,可是嘴里的核桃却没取下来,他们唔唔做声,用眼神相互打量着

“把命运寄托在别人手里,味道不好受吧?”

杨波走到索尼面前,仔细打量着他的脸色,有些惋惜的说道:“看看,你怕是煎熬了一晚,黑眼圈很严重那。”

唔唔~~

索尼拼命扭动着身子,愤怒的瞪着杨波,嘴里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到同伴都活生生的在这里,你们或许以为我杨某人的试探失败了?可惜,你们错了”

杨波深深打量了索尼和苏克萨一眼,突然指着冷僧机道:“把他嘴里的麻核取下来!”

听到杨波的话,苏克萨和索尼脸色突然变得**,两人都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冷僧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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