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血战】(下)(1 / 2)
唐昧和几名士兵熄灭了火堆,用雪覆盖其上,在我们旁边的雪松中藏身,整个松林顿时沉寂了下来,我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
燕琳从后方抱住了我的身躯,灼热的樱唇用力吻着我的后颈,在她的心中,我才是她的一切,只要在我的身边,任何的危险都不足以让她恐惧。
我拧转身躯,将她拥入怀中,捉住她让人沉醉的香唇,度入檀口,和她温软娇俏的香舌无声缠绵着。
树林外传来阵阵的马嘶,过了一会,我们的耳边传来了簌簌的脚步声,透过树林的间隙,可以看到数百名身穿黑色盔甲的士卒正小心翼翼的向这边搜索而来。
“停下!”一个阴沉的声音冷静喝道,却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分开人群来到前方的空旷雪地之上。他抽出长剑,刺入雪堆,手臂微微一抖,挑出几根仍未烧完的松枝,他仰起头向我和燕琳藏身的雪松望来。
我屏住呼吸,生恐被他察觉,从我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面孔,此人大约在三十岁左右,剑眉朗目,可是从眉心到右唇之间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将他的整个面孔完全破坏,让人感到说不出的狰狞,他阴鹜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大声道:“他们走不远,我们四处搜一搜。”
他带着手下向正北的方向走去,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目送这帮人离开我们藏身的这片树林,燕琳向我露出一丝浅笑,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作出庆幸万分的样子。
忽然,一声弓弦轻响,一支火箭‘嗖!’地射入我脚下的树干之上,箭尾犹自颤动不已。紧接着无数火箭向我们藏身的雪松上射来,雪松富含油脂,遇火即着。原来那名疤脸人一定是窥破我们藏身在雪松之中,刚才带领手下退出是为了避免死伤。
两名藏身在雪松中的士兵因为雪松被火烧着,惨叫着从树枝上跳落下来,没等他们落地,羽箭飞蝗般射入了他们的体内,两人被射成了刺猬一般,立时毙命。
火沿着树干一路燃烧了上来,我不但要躲避火势,还要依靠树干躲避羽箭的射击。
焦镇期伸手从树上拔出燃烧的羽箭,向外面射了出去,这种漫无目的的反击并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
“和他们拼了!”焦镇期怒吼一声从树上跃了下去,继续停留在树上只有被活活烧死,我和燕琳也跟在他的身后跳到了雪地上。
火箭的势头比刚才已经明显的减弱,喊杀之声从四面传出,近千名敌人从树林周围向我们包围而来。
我转向燕琳道:“你怕不怕?”
燕琳用力摇了摇头,抽出腰间的短剑。
我感动的抿了抿下唇,拔出长刀虎吼一声:“冲啊!”
焦镇期怒吼一声,一拳将身边合抱粗的大树击断,双臂抱起树干,狂吼一声向前方涌来的敌人掷去,十几名躲避不及的敌人被树干压倒在地上。
唐昧在雪松林中来回飞跃,瞬间已经来到敌人的上方,挥刀居高临下冲入敌阵,长刀挥出,血雨翻飞,扰乱了敌方阵营。
二十多名士兵围护在我和燕琳周围跟在焦镇期的身后向北方撤退,火光映红了整个天际,死亡和杀戮让我们的神经全都变得麻痹,身边的士兵又有几人倒了下去,我们已经陷入敌人的层层围堵之中。
我随手劈翻一名对手,这一夜的鏖战已经将我潜在凶性完全激起。
燕琳忽然脚下一绊,跌倒在地上,敌方阵营中冲出一人,挥剑向燕琳的身躯砍落,我一把将燕琳拉了回来,右手长刀径直迎向对方的剑刃,刀剑相交,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响彻在清冷的空气中。
我的虎口剧痛,长刀险些脱手飞了出去,却见对手正是刚才的那名疤脸将官。
此人脸上露出一丝残酷的笑容面孔越发显得狰狞。我将燕琳护在身后,周身神经绷紧,肌肉却进入了放松的状态。
疤脸将官冷哼一声,手中宽阔的大剑高高擎起,越过头顶的位置全力向我砍杀下来。通过刚才的交手,我深知自己的力量在他之下,迅速改为双手握刀,弧形反挑而上,刀剑再度相交,我们的身躯都是微微一震。
我们同时向后撤了一步,然后全速向对手冲去,疤脸将官一剑格开我的刀锋,在我们身体相错的刹那,左拳重重击打在我的小腹之上。
剧痛险些让我昏了过去,随之丹田中一股清凉的气流自然而然的生出,痛楚在慢慢散去,我咯出了一口鲜血,体内奔腾的气流已经行遍了全身。大吼一声,手臂在空中用力挥舞了一下,刀身在清冷的空气中发出嗡嗡的颤动声。
疤脸将官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他全力施为的一拳竟然没有将我击倒。
我举刀向他冲去,此次的目标是朝向他胸口,疤脸将官长剑竖起,以宽厚的剑身挡住我的劈刺,我顺势反切,向他握剑的手臂斩落。对手手腕翻转,将我的长刀压在剑身之上,我们的肩膀撞击在了一起,身体再度分开。
焦镇期一拳击倒面前的对手,手中长枪瞄准疤脸将官掷了过来,那疤脸将官挥刀去挡,我抓住这难得的时机,长刀破空向他的腰腹刺去。
长枪上传出的巨大力量,让疤脸将官不由自主向后撤了两步,这也让他侥幸的避过了我势在必得的杀招,刀锋只刺入他的小腹不到一寸。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剑身挑开我的刀锋,一拳击中我的肩头,我的身躯退了数步,方才站定。
疤脸将官已经被手下人救了回去,我暗叫可惜,终究还是错过了除掉他的良机。
敌人的数量仍然在不断增加着,我们的体力已经到了即将崩溃的边缘,我的内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悲凉,难道我就要不明不白的死在这片雪松林中,难道我的希望和梦想就将全部埋葬?
伴随着燕琳的一声娇呼,不知哪里射来的一支羽箭深深没入了我的左臂,我咬紧牙关,伸手将沾满鲜血的镞尖硬生生从体内拔了出来,疼痛让我的精力猛然一震。
焦镇期和唐昧也是多处受伤,我们三人将燕琳围护在中间,幸存的几名士兵,全身浴血,仍然在外圈缠斗。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一缕阳光从东边的树林中透入,也许这是我看到的最后一抹阳光。
敌方的队伍忽然出现了骚乱,喊杀声从树林的边缘响起。
我和焦镇期对望了一眼,眼中都出现了一丝希望,行将放弃的内心重新鼓起了勇气,敌人重新向我们涌了上来,我们挥动武器,利用仅存的那点气力进行着最后的抗争。
我的动作变得机械而麻木,每一刀挥出都会看到血光飞溅,眼前的世界全都变成了一种凄艳的惨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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