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四章 大破白山阵(2 / 2)
‘嗡……’
楚秦门是暂时解了阴雾侵入之急,但失却他家阵法之力,附近那杆杏黄旗立刻嗡鸣起来,旗杆剧烈颤动,似乎随时就要从所处阵眼飞出。
“哈哈哈!”
元婴气机牵引之下,蔡渊自然察觉到了对手血影元婴给予的压力稍减,立刻朗笑三声,一双肉掌带动自身大道真意,以及头顶玉藕如意的先天气息,硬生生地第二次冲破血海束缚,再度取得先机。
“楚秦门……”
北边的南宫梦也听到了方才的同生共死之声,又回忆起了自己和楚秦门打过的种种交道,由于白山诸家阵法大都七零八落,此时遮蔽大阵的灰雾已较之前疏朗不少,她能看到隐约悬于各阵上空的白山元婴虚影,以灰雾为底四旗杏黄光芒和五色浮影也越来越清晰了。
唯有缺少元婴坐镇的楚秦门阵法护罩反倒严密些,但却与其他阵法不甚匹配,俯瞰过去,反倒令白山大阵像缺了颗门牙。
临阵反水了?
她心头一喜,“果然受我齐云多年教化,难为红裳了……”
刑铣和陆崆二人应是听到了她这句话,但都面无表情地没任何反应。
“啊!”
“啊!”
这时柴屏和黄光元婴双双惨叫,柴屏本就浅澹的法相虚影再度化为虚无,他那食人花侧面破开一洞,陆云子以头顶莲花先天之气护身,轻松从内穿出,然后脚踩莲花,再破黄雾。
“哎!”
陆云子先叹了口气,又取出柄拂尘来,好整以暇地在鼻子前扇了几扇,似乎在嫌弃方才闻到的恶臭,然后继续向大阵中枢飞去。
“齐云掌门……果然厉害!”
黄光元婴望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终于不敢追了。
再无阻碍,陆云子顺顺当当抵达中枢高台,见到挂在那石柱上的四名金丹修士刑余尸身,面露悲悯地再做一叹,伸手将一朵青莲祭出,飘飘忽忽,投往那积尸龙卷发端之处。
司空宙法相在高台里露了个头想挡上一挡,但青莲稍一接近,他便被其携带的至强至大的先天气息吓阻,果断远遁了。
外表普普通通的青莲一触及那积尸之气,二者便同时无声消融,一旦失了根基,上方龙卷便发出回光返照般的最后一次狂暴,然后绞缠着里面无数痛苦状人脸虚影以及凄厉尖叫的魂体,一路升腾、膨胀、散逸……
那边的姬羽梁自然感应到了,此龙卷湮灭的奇景会持续段时间,知道是齐云四人中的某一位已经得手,他不甘心唯一代表此界之主大周书院的自己过于拖后腿,临机决断,趁桓成分心故意卖了个破绽,任其飞剑刺中自己肩头,然后借助头顶荷叶先天之气镇住恒成片刻,再一旋身,用最得意的身法秘技也穿过了何欢宗的灰环。
“姬道友。”
陆云子笑吟吟地立等,似乎已到很久了,“此人出自我齐云姜氏一脉,老道替姜焕讨个人情可好?”
“陆掌门客气了。”
姬羽梁知对方口中所指乃是那名拿通天令出首的姜家金丹老修,于是主动打出一记灵力,将姜家金丹老修那受肔刑,被开肠破肚的尸身从石柱上取下,趁机收回对方手中仍紧握的那枚通天令,然后才将尸身推还给陆云子。
陆云子将姜家老修尸身裹起,静待姬羽梁也收好剩下三人尸身,才问道:“你我合做一处,还是分开?”
“分开罢,那样快些。”
这时桓成已不见,楚秦门近处那杆杏黄旗终于也挣脱阵眼束缚,自主往白山方向飞去了,再看白山大阵,各家军阵已经是七零八落,哭号之声遍地而起,可谓输得彻底。
暴怒的白山之主又和刑铣斗在了一处。
近七万人的单座军阵,也就是白山派这帮乌合之众能弄成这般鸡飞狗跳的结局,“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呜呼!上天有好生之德。”
阵中阵亡的这些低阶修士,终归是因自己这五人闯阵而亡,说起来他们又何尝不是那位被白山之主任意驱策的可怜人呢?姬羽梁思虑及此,手抚向肩头剑伤,心内也郁郁。
此时他已能感应到其余三人所在,最该谢的就是齐云执法峰一脉了,自然要去援荆山守。
陆云子见他选择了那个方向,注视他背影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复杂,老脸又挂上了愁苦之相,这才自去支援蓝、蔡二人不提。
荆山守那边的形势似乎确实吃紧些,就黑影元婴那声‘破’字言咒,就让他苦苦抵抗到此时,头顶玉箫的先天气息竟逐渐被消磨殆尽,已显出不支之相,堂堂执法峰元后主事,竟然被逼得满头大汗,面露仓惶了。
‘喀啦!’
“哈哈哈!”
果不多时,玉箫发出最后的崩解哀鸣之声,光芒一闪,碎成了无数片。
黑影元婴狰狞大笑,马上抬手再指:“解……”
瞬杀御兽门卜骨觉的解字言咒还未施展开,场中突生异变,那玉箫破碎之后,光芒骤起骤灭之前,萧管之内忽飞出一物,通体乌黑,魔光大现!
若齐休在,定能认出这便是当年自己得自高广崧遗宝,又被楚震用来诛杀高广盛元婴的那柄魔刀!
万里只若等闲!
魔刀只一闪,便在黑影元婴法相虚影眉心穿入,后脑穿出,然后又回到了荆山守手中。
“魔器!你!”
黑影元婴发出难以置信的灵魂诘问,但什么都晚了,法相旋即化作飞灰,天上的鬼宿群星,自然随之熄灭。
“哼哼,我辈执法修士,只有比奸徒更奸,比恶徒更恶!”
荆山守冷笑着将魔刀收入怀中,“也是逼不得已罢。”
忽然,他心中一动,才感应到正在远处茫然地看着这边的姬羽梁。
二人之间,一时间尴尬非常。
“姬兄,此番你我幸得无恙。”他只好先打个稽首,笑道:“合该相庆一番。”
“荆……荆兄。”
姬羽梁嘴开阖几次,最终只拱手郑重回了一礼,然后便默然离去,相比来时,背影已显得句偻苍老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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