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自古烈女怕郎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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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兰!”张胜看到秦若兰时有刹那的失神,她的容颜还和以前一样俏丽,只是眼神多了几分成熟的沧桑。她坐在轮椅上,看到自己时,脸色惨白如纸,那神情看得张胜为之大恸。

他来之前已经知道若兰现在的情形,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这一刻看到了她,看到这个曾经牵着一只小狗、穿着一双松糕鞋,从他面前走过的可爱女孩如今只能以轮椅代步,那种强大的视觉冲击,还是一下子把他击懵了。

“不,我不认识他,请他离开,请他马上离开!”秦若兰仓惶地说着,忽然调转轮椅,逃也似的往后走。

“若兰,你停下,听我说。”张胜急忙追上去。

“先生,请您离开!”那个女仆及时挡住了他。

“我认识她,她是我的女朋友,请不要阻拦我。”张胜急急地说。

旁边一个西装男子叫罗伯特,是张胜聘请的翻译兼向导,他迅速把话翻译给那个女仆听,那个年轻的金发女孩遗憾地摇摇头:“对不起,先生,秦小姐不想见你,一个绅士,不该强迫一个女孩的意志。”

张胜眼见秦若男的轮椅已将拐过壁角,急呼道:“若兰,你不想知道你姐姐现在怎么样吗?”

秦若兰一下子定在那儿,过了许久,她忽然转了过来,象一个俘虏,垂着头,很艰难地推着轮椅。一寸一寸地挪了回来。

当她走到张胜身前时,张胜深深吸了口气,压抑住心头的激动。对那位女仆说:“小姐。我想和秦小姐单独谈谈。”

听了翻译说的话,那个女仆看看他们,耸耸肩膀,悄然退了出去,在张胜的示意下,他的翻译也退到了外面。

“若兰!”张胜轻轻走过去,单膝跪在若兰面前,抓起了她削瘦冰凉的小手。仔细打量着她。她地容颜清丽如昔,黑发柔亮,鼻梁翘挺,一对晶亮的黑仿佛冬夜的星辰,闪动着迷离地泪光。

她还是那样美丽,但是她从来没有显得如此柔弱,站立对这个美丽地女孩来说,已是一件最奢侈的事。张胜再也忍不住泪水潸潸落下。

“我……不需要你为我哭泣,不需要你怜悯我,那比杀了我还难受……”,秦若兰僵硬着嗓音说道。

“我不是怜悯你,我是心疼……。若兰,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发生的一切,我完全不知道……”

“我姐姐怎么了?”

“你听我说完。若兰,当初听说你离开的时候,我就后悔了。那时我才明白自己的心意。我开着车追到机场去。我想对你说,说出应该对你说却一直不肯说给你听的那三个字。我赶到机场时。你的飞机刚刚飞走,我快急疯了,我当时甚至想对机场诈称飞机上有炸弹,好把你诳回来。”

秦若兰吃惊地抬起头,这些事她一样完全不知道。

张胜哽咽道:“你走的第二天,我为你点了曾经唱给你听地那首《一剪梅》,还有那首《流光飞舞》,所有的电台在那个时段都在唱,我知道你听不见,可我就是想唱给你听……”

秦若兰听得泪流满面,如果她早知道张胜为她所做的一切,她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经过对感情懵懂无知的磨合碰撞期,他们现在可能已经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张胜道:“当时,公司经营遇到了极大的困难,忙得我焦头烂额,本来……我想等事情一解决,就飞来英国找你,谁知因为公司注册时虚假注资的事,我被拘押了。在看守所里,浩升他们来看我,还拿了你的照片,说你已经有了男友,他叫雷蒙,还是一位世袭男爵。那时……我还能怎么想……?”

秦若兰听得心都碎了,一切都是阴差阳错,现在真相大白了,可是那又如何?破镜难圆、覆水难收。即便她想回心转意,可是她能改变自己已是一个废人的事实吗?她能抹煞张胜和姐姐地恋爱事实吗?

她咬紧牙关,抑住自己的泪水,艰涩地说:“你……告诉我,你和我姐姐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因为我……因为我一怒而去,所以迁怒我的姐姐,是不是?”

“若兰?”

张胜茫然片刻,苦笑一声说:“我和她相识的经过,想必她已经说给你听了。那时候我刚刚出狱,意外地联系上了以前常在手机上聊天的她,对她萌生了好感。后来,我知道她地名字时,便知道她是你姐姐了,可是我想……即便如此,我和你……分手已是事实,我追求她总没错吧……”

秦若兰心里一痛,她紧紧地看着张胜,追问道:“你追求姐姐,是真的喜欢了她?没有任何不良目的?”

张胜犹豫了一下,勇敢地抬起头:“是,那时,你和小璐都已经离开了我,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了她。”

秦若兰听到这里,仰起头来,深深地吁了口气,好象呼出了满腹地辛酸:“那就好,胜子,这不是你地错,这是我的命,我认了。我……已经这样了,也不再奢望什么,只希望……你以后好好对我地姐姐……”

“好好对你的姐姐?”

秦若兰一下子伸手捂住嘴,掩着扑簌而下的泪水:“是,你不能再对不起她……,以后,也许我该叫你……姐夫……”

“你说的轻松,若兰,你这个样子,你姐姐会原谅我么?”

“我的伤,不关你的事,我是因为你负气出国不假,可是没理由把我骑马摔伤的责任算到你的头上。”

张胜苦笑一声,说:“感情上的事,如果都能用理智来解决。我们两个也不会走到今天,是不是?我们做不到,又如何奢求别人做得到?而且。今天看到你这样子。我才理解若男是一种什么样地心情,她做不到坦然的接受我,同样的,我也做不到坦然地接受她,我会以为,我所拥有地幸福,是建立在你的牺牲和痛苦之上。”

秦若兰忽然狠狠地瞪他,质问道:“你什么意思?你……你难道要对我姐姐始乱终弃?”

张胜直视着她。目光闪烁不已,秦若兰完全看不出他在转些什么念头,过了好半天,张胜才重重地一点头,说:“是!”

秦若兰又惊又怒,她还没开口说话,张胜又道:“若兰,我做过太多的混账事。现在是混账得一塌糊涂,不管我接受谁、离开谁,都要有所辜负,换做是你,换做任何一个人。会有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法吗?没有!所以……我决定……混账到底了!”

“你……什么意思?”

“我要继续两年前没有完成的心愿,追回你!”

客厅里静默了很久,才传出一声愤怒的惊叫:“你混蛋!”

“我承认!”

“你无耻!”

“我承认!”

“你去死吧!”

“总有一天会的。”

张胜和他的翻译及向导罗伯特以及四个保镖并排站在海边沙滩上,看着九百英尺外地那座海岛,为数众多的海鸟在他们周围盘旋不已。仿佛他们是下凡的天使。

“罗伯特先生。如果我们再上岛去……”

“千万不要!”

罗伯特先生急忙道:“那是雷蒙男爵的封地,他有权利驱逐不受欢迎的外人。除非你是政府公务人员,否则强行登岛,他的人完全可以开枪。”

“这样啊!”张胜蹙了蹙眉,苦笑不已。

追回自己的女人,有时候光凭一颗真心还不够,男人追女人,就象一场猎人和狐狸的游戏,有时候,必须要用些手段地,他现在情劫缠身,无论怎么做,都不免要有人被辜负、被伤心,所以,他突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只是,这想法对许多人来说是难以接受的,他虽抱着千万人吾往矣的勇气,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目光,但是他地追求目标他却不能不顾及,问题是他还没有说出自己的真正打算,就已经被愤怒的若兰赶了出来,现在可如何是好?

他游目四顾,突然发现不远处的山丘上露出一座美丽的塔尖,便问:“那儿是什么地方?”

“哦,那是公主城堡,正好与艾奇特岛隔海相对。”

“公主城堡?是一座纪念馆么?”

“不,那是尼古拉斯伯爵地城堡,风景优美,被誉为公主城堡。伯爵住在轮敦,这儿只在避暑地时候才会来,张先生,您要知道,城堡的维护费用太高了,而伯爵大人目前收入有限,听说城堡地许多地方已经彻底关闭,一切都是为了节省费用。”

张胜说:“走吧,反正没什么事,我们过去看看。”

他们沿着海滩向那边走去,爬上那个山丘向下望去,张胜立即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那是一个天堂般的所在,城堡依山而建,鳞次的尖塔状建筑就象童话故里描述的空中楼阁。城堡三面环山,山谷气势磅礴,草木葱郁。

城堡前方是一个小湖,湖水湛蓝成碧,一座梦幻般的小桥凌架水上,通向城堡的大门。小湖四周绿草成荫,鲜花盛开,气氛十分优雅。

张胜赞叹道:“好美的城堡,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

罗伯特先生笑道:“当然可以,一座城堡的维修费用可不低,拥有城堡的贵族都想申请历史文化遗产,那样能免税和获取政府补贴,不过申遗可不那么容易,所以许多城堡都对公众免费开放观光,每年至少开放52天,这样他所有的个人所得税都可以减免。用来维修自己的城堡。”

“减免所有个人所得?”张胜听了心中怦然一动,兴趣更大了,他一摆手道:“走。我们去看一看。”

尼古拉斯城堡一身清风。飘逸灵秀,城堡周围是大片的草坪,他们一路走去,成片的鲜花在风中摇曳,前方的湖水清澈而平静,在风中荡起鳞鳞波光,几只美丽地黑天鹅在湖面上悠闲地飘袅着,所有的一切都让城堡显得梦幻而美丽。让人意荡神驰。

古堡果然是对外开放的,但仅限于部分空间,城堡古色古香,富丽堂皇,一进主客厅地门廊,便看见一个巨大地桌面,是用一个巨大的树根做成的,底下虬结如龙。桌面平整如镜,旁边高高的窗子旁挂着精美的壁毯,一路走去,墙上挂着盔甲、长剑,美仑美奂的各类艺术品和收藏品。精致的壁炉上悬挂着一位古装丽人的画像。

罗伯特先生显然不是第一次陪同客人来此了,他介绍道:“这是一幢14世纪建造地城堡,有45个卧室,47个浴室,还有一个20米长的舞厅。主建筑的墙上都装饰有豪华的镶板。地面铺的是橡木地板。

城堡前的湖泊和城堡后的这座山,都属于城堡范围。目前对外开放的是花园、鸟舍、草药园、观景台。这处城堡设施很齐全,还有工具房、看守房、马廊和车库,以及网球场。地下室还有酒窖、洗衣房等等……”

张胜在富丽堂皇地古堡舞厅中站定,看着四周浮雕的骑士和仕女雕像,深吸一口气道:“罗伯特先生,方才你说尼古拉斯伯爵住在伦敦,而且这古堡的维护费用不菲,是么?我想知道,这座古堡,大约需要多少钱才能买得下来?尼古拉斯伯爵是否有意出售?”

罗伯特先生先是一怔,随即狂喜起来,向导兼翻译马上变身为资深房产经纪,他兴奋地对张胜说:“张先生,您想买下这座古堡吗?我想……这件事完全可以商量,如果有2500万英磅一定能拿得下来。”

他说完马上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做为一个尽职的经纪人,我会尽可能的让您以一个比较便宜地价位得到她……”

他舞姿优雅地旋转了一圈,单手掐腰,一手扬在空中,摆了个标准的骑士起手舞姿,眉飞色舞地道:“得到这位高雅、尊贵、美丽的公主殿下。”清晨,秦若兰在林间一边做着扩胸运动,一边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不远处,格林先生仍然如痴如醉的吹着他地风笛。苏格兰风笛地曲子风格大同小异,都带着点苍凉的感觉,曲调也有些相似,但是他似乎永远不知厌倦。

“真情像草原广阔

层层风雨不能阻隔

总有云开日出时候

万丈阳光照亮你我……”

秦若兰忽然停止动作,侧耳听了听,没有错,地确有歌声传来,格林老人也停止了吹奏,侧耳倾听着。

“这个混蛋!”

秦若兰又惊又怒,打开电动装置驱使轮椅向歌声方向驶去。

“布莱恩先生,你见到有人登岛吗?是一个东方人。”

布莱恩正解着他的小艇缆绳,听见秦若兰的问话,笑道:“美丽的小姐,在这岛上,我只见过您一位东方人。”

这里是海岛唯一的码头,四周停放的船只都是属于岛上居民的,秦若兰只扫了一眼就全都认出来了,她纵目远眺,歌声竟是从陆上传来,清晨有雾,也看不清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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