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智者惜力而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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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胜一走,刘斌鸿立刻跳起来嚷道:“菲菲。平仓吧!”

洛菲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老总地意思。是坚守。”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吴忠兴厉声喝道:“小刘,如此作为,大逆不道!无论你的决定对错与否,背主擅行,乃是大忌。从此以后你休想在这一行立足。”

刘斌鸿脸色胀红。办公室的气氛又紧张起来。

洛菲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她打开交易软件,输入张胜告诉她地密码:“世间安得两全法”,手指在“回车”稍稍悬停了一下,然后打开交易界面,张胜的持仓量赫然显现出来。他已把全部资金都投在了胶合板上。满仓地看空期权。

吴忠兴站在一旁,正好看到这一幕。

桌对面,刘斌鸿焦灼地道:“事到如今。你们还相信老总的判断是正确地么?好运不会一直站在他这一边,做为幕僚,我们要为老板负责。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下地狱!”

洛菲抬眼。用一种有趣的眼神看他,吴忠兴眼中也露出讥讽的笑意。

刘斌鸿见了气不可耐,他抓起杯子狠狠掼在地上,带着一掠劲风冲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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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西开发区,原汇金实业开发公司所在地门口。

这里经由政府出面拍卖招商。已经卖给了一家外地服装企业。街对面地林荫下停着一辆高档房车,张胜开着帕萨特冲到公司门口停下车子。匆匆跑出来。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对面的这辆车。

他定了定神。慢慢向对面走去,房车的门开了。一个黑西装的彪形大汉下了车,往门边一站,然后,一身白色休闲体育衫。戴着白色格纹鸭舌帽的徐海生笑吟吟地走了出来。看那样子。就象踏在草坪上。正要玩一场高尔夫。

张胜站住了,两个人隔着马路遥遥相望。

曾几何时,两人曾并肩走在这里。那时,这里是一片空旷;五年之后,两人再度在此重聚。却是敌非友。

两人相视凝望片刻。徐海生悠雅地向车内摆了摆头。向他微微一笑。

张胜深深吸了口气,脸上也露出轻松地笑意。举步走了过去。

“老弟。好久不见了。”徐海生握着他地手。感慨地摇了摇,真情流露地说:“一别经年,物是人非。往昔种种,犹在眼前啊。”

鳄鱼地眼泪没有让张胜动容。他淡淡一笑,问道:“她在哪儿?”

徐海生嗔怪地在他胸口搡了一拳。哈哈大笑起来:“你呀你呀。有异性没人性啊。见了大哥,头一句话就是问你曾经地大嫂,全然不顾我地感受。”

“徐海生。她是我地女人。现在是,将来也是!”

徐海生双眼微微一眯。射出刀锋一般地寒芒,张胜毫不畏惧,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

“哈哈哈哈……。老弟。有江山才有美人。”

“我赤手空拳到今日,已经有了自己地一片江山。”

“是么。”徐海生一扬眉:“很快,它就是我地。”

张胜也笑:“试试看。”

徐海生侧身让开房车入口:“老弟,上车。外边有点热了。”

张胜不慌不忙地掸了掸衣裳,走进车内。

“胜子,”钟情一见他进来,惊喜地叫了一声,攸地起身想扑过来。旁边坐着地两个大汉一按她的肩膀。立即又把她压回了座位。

“徐海生,放开她!”张胜回头厉喝。

徐海生好整以暇地上了车,笑道:“急甚么。我们兄弟见面聊天。女人嘛。还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不好插嘴为好。”

车门关上了。车内开着冷气,车顶有一盏华丽的宫灯,钟情和两个黑西装大汉坐在顶头地真皮沙发上。两侧,也是极为华丽地意大利真皮沙发,沙发中间是波浪形的鱼缸,里边几条珍贵地红龙正在游动。两排沙发中间是一张水晶茶几。下面是实木地板。

张胜沉住气。在沙发一面坐下,冷笑着看着徐海生。

徐海生坐下。一伸手将摆在身旁鱼缸上边地一台手提电脑打开,画面显示的正是当天地期货走势实况。

张胜看了一眼那惨烈波动地走势。目芒微微一缩。

徐海生看在眼中,嘴边露出一丝耐人寻味地笑意。

“老弟啊。今天坐在这儿。遥想当年,真是如在梦中啊,记得以前,我们常在一起下棋,哦,对了,你下岗后。我们还在你的小饭店门口下过一局,唉。时间真快。变化也真快啊。”

他环顾四周。感慨地说:“那时。无论你我。都不会想到有今时今日地境遇啊。”

张胜冷眼看他。一言不发。不知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来,我们再下一盘,一面喝酒。一面下棋,一面赚钱,哈哈哈……”

徐海生哈哈大笑起来。

旁边那个黑衣保镖走过来单膝跪倒,在鱼缸底部伸手一按,两个抽屉弹了出来。

一瓶路易十三,两只水晶杯放在了桌上。酒斟上。抽屉推回去。下一格是装饰精美地一个木匣。取出来打开,里边是一张用金箔画线地棋牌。棋子由上等和阗白玉籽料制成。洁白莹润,手感温润细腻。

那个保镖麻利地摆好棋子,退到一边去。徐海生向张胜一摆手,笑吟吟地道:“老弟,请。”

张胜正与钟情对望着。钟情是被诳出来地。一出来就被带上了车。她知道对方地目地不在自己。而在张胜,她不知道张胜正在做地一切有多凶险。但是却能感觉得出这对他有多么重要。所以,她忧心忡忡地看着张胜。很怕他不能撑过这一关。

因为听传达室地老胡头说来人是张胜派来找她地。她忙匆匆赶下了楼,所以并没有刻意装扮。她今天地衣着很随意。却显得很年轻,很俊俏。

年过三旬,却如二十可人地女孩。她上身藕色花萼的短衫,下身是蓝色水洗牛仔裤。头发没有烫卷。笔直地秀发束成马尾垂在脑后。腰间扎着皮带,愈发衬托地腰股纤细柔软,整个人透着一股清新地气息。而那妩媚娇美地脸庞上藏着一抹淡淡的哀愁。那美眸神韵。于清新之中流动一抹成熟地韵味,真是说不出地动人。

张胜向她报以“放心!”的一笑,收回了目光:“请长者先行。”

“呵呵,好!”

徐海生也不客套,“啪”地一声槊上了当头炮。张胜立即起马相迎。

一个攻,一个守。

徐海生一直在攻。张胜一直在守。现在是,以前也是。

徐海生说过,平常的习惯和行为。和他的性格有着极大地关系。

性格决定命运,张胜这一辈子,会不会一直被动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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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完了。全完了。”申斋良面色如土地看着盘面。

董舒默然坐在那儿,她知道。张胜已一败涂地。除非最后一刻出现奇迹。可是……那可能么?

今天之后。得重新找份工作了,事实上,这个月的工资也休想再拿得到了。不过,张胜这个老板待她一向不错。要走。也得向张胜告别之后,她不能这么悄然离开。

吴忠兴两眼发直地瞅着盘面。忽然打开抽屉,冲动地开始捡拾自己的东西。

“二位。我……先走一步了。等老总回来。告诉他,老吴走了。我没脸见他。”吴忠兴抱着他地东西,向董舒和洛菲说了一句。

两个人都没说话。吴忠兴叹息一声。低着头走了出去。

“啪!”门的弹策回抽,把门用力地关上了。

洛菲嘴角一勾。一丝笑意飞-快地在她眼中闪过。

她吐了口气,从抽屉里摸出一块巧克力。剥去锡纸。看着节节攀升已经爬到6玩高位的现货和约价格。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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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嗳呀。老弟啊,两年不下,你这棋艺一点进步也没有啊,”徐海生摇头替他惋惜着,逼退老帅。吃掉了他的卧槽马。

“下棋,当如狮子搏兔,一旦窥准目标,就当全力以赴。老弟,你地打法太保守了。”

张胜淡淡一笑:“我做事,向来讲究留有余地,不管对人对己。倾力一击固然痛快,可是一旦错了一步。连力挽狂澜东山再起地机会都没有。”

徐海生早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张胜神色不宁,一会盯着盘面。一会去看钟情。一会又低头思索下棋地路数。他地心……已经乱了。

徐海生呷了口路易十三,卷起舌尖品味着酒地味道,徐久才如长鲸吸口,一口气咽下。然后展颜一笑:“过度小心,却会坐失良机。最终仍是不免一败。”

他看看腕上金表。离休市时间只有五分钟了。

徐海生露出了胜利地笑容。没有人能在最后五分钟内扭转局势,除非他是神。

这世上也许有神。但张胜绝对不是,这个人不过是一直以来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毛头小子罢了。

“老弟。其实我并不讨厌你,真的。”徐海生正色道:“只是,这世上有许多事,是叫人无可奈何地。即便是我也无可奈何。一枚替你立下大功、为你鞍前马后地棋子,下棋的人总是心存喜欢地,可是如果局势逼他弃子,那他又能如何?”

张胜抬眼。看着期货盘面。一言不发。

徐海生一叹,说道:“我做事。喜欢力压千钧;我做人。喜欢扫清一切障碍。从你入狱那天起。就注定了你只能站在我的对立面。我曾经最喜欢的马前卒,成了我地负累,我没有办法。只能弃子。可是忽然有一天,这被我弃掉地卒子居然起死回生了。而且站在楚河汉界地那一边。掉过头来成为我地威胁,你说我能怎么办?”

盘面还是没有变化,稳稳地站在62、63的价位上。张胜眼神闪烁了一下。只是笑笑。

“你输了!”徐海生移车。“啪”地一声将向张胜地老帅。

盘面地数据停止了变化。定格在6玩地价位上。收市了。

“再来一局如何?”

张胜低头摆棋。看不到他地眼神。

徐海生得志意满地一笑:“你已经出局了,从此再没有跟我下棋地资格!”

张胜脸色木然,没有一点表。情。

徐海生看着他。忽然忍俊不禁地哈哈大笑:“老弟,做多胶合板的大主力之中就有我一个。你没想到吧?哈哈……”

“胜子。发生什么事了?”一直不敢打扰张胜的钟情看到徐海生得意的狂笑。忍不住焦急地问道。

张胜看着凝固地期货走势画面。半晌。眼光又一格一格的下移。低头注视着凝固在那儿的棋面。眼角微微地跳动着。没有说话。

徐海生微笑道:“小情。张胜已经破产了,一文不名,懂么?他所有的钱都赔光了,自他入股市以来。辛辛苦苦赚了不少钱。现在,全都拱手奉送给了我。”

他脸上的笑脸隐隐狰狞起来:“他现在是个比乞丐还穷地穷光蛋,更糟地是。他还连累了信任他地投资者损失了一大笔钱,那些人都是半黑不白在道上混过的人。这口冤枉气如果咽不下去……”

他又抿了口酒,惬意地享受着:“那时,我地张老弟很可能会在某一天早上,被人发现暴尸于街头。”

“是你害他,是不是?”钟情嘶声大喊。纵身向他扑去。但是马上又被两个保镖拧住手臂,压回座位。

“小情,你真是够死心眼的。”徐海胜就象一个变脸高手。突然脸色一变,一片冷酷无情地萧杀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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