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难得的资料(2 / 2)
“我可告诉你们啊,这是危险时期,任何人都不得随便出入我们小区,别说你们是来借书地,就是来探自己亲妈都不行。你们赶紧离开这,打哪来还回哪去,小心染上。”
“哎,我说大妈……”
“甭说废话。赶紧的,走走走……再不走,我报警了!”
大妈不容分说,把我们给赶出了小区。
我们四个懊恼地往回走,老头哥抓着头皮,说道:
“哥几个既然来了,就这么被赶回去了,真他妈不甘心,我的毕业设计可怎么办啊?”
“嘿嘿。哥们倒是有一计。”
一听有计,老头哥顿时来了精神,胖脸往猴子身边一凑:
“说来听听!”
“我记得这小院的侧边,有一道小矮墙,不高,哥们一跃就能过去了,不过……”
几双眼全盯着猴子。猴子自信地咧开大嘴:
“我这身手进去是小菜一碟,你们嘛…..”说完轻蔑地望了下老头哥。
“去你大爷,少得瑟。赶紧的带路。真当自己是猴王了。”老头哥说着抬脚就往猴子腿上踢去。
猴子迅速地跑开,逃过了老头哥的粗腿。嘴里叫道:
“有种,行,都跟紧我啊。”
我们从一边地矮墙翻进去之后,很快来到梁鹤那栋搂。远远地见到她在凉台张望。看没白来,我们心里好受了一些,加快脚步上楼敲门。
“谁啊?”
“开门!我猴子。”猴子自信地答道。
“什么事啊,你不知道吗?这期间禁止任何人进门。”
“我操!你还真闭关啊,赶紧的,开门,我们来一次不容易。”猴子开始急躁了。
“你自己都说了我在闭关,还来做什么……”
没等她说完,猴子怒了:
“操,你他妈天天这样闭毛的关啊,你咋不去做尼姑呢!”
“我也想啊,我还真去了呢。可惜我六级没过,庵里不收啊。”说完梁鹤咯咯地笑了起来。
忽然猴子狠狠地冲门就是一脚,大吼:
“妈地孙子,要是闹上一年半载的,你个傻比还真窝在家里吃大便啊?操!走了!”
说完气汹汹地拉着我们离去。
从3540正门出去时,大家一脸的怒色,狠狠地瞪着几个小老太太,见她们指指点点却不说话,心里舒服多了。于是甩开大步,晃在冷清的河北大街上,老赵还兴致勃勃地哼起了“我们走在大路上”,嘿!那感觉就像电影里的土匪路霸,起初威风凛凛,可惜四下无人。后来发展到头昏沉沉的,脚下却轻飘飘地一点根也没有。
进了文耀里地界之后,我们更加脚步迟缓,无精打采,脑袋装满了时节里所有的绝望,因而加倍沉重,根本抬不起来。回到巢穴,大家各自跃上自己的床,分别以自己恶梦中最难看地姿势倒下,伴随着老头哥地最先发出的呻吟,一个个痛苦地睡去了。
老赵曾告诉我,他在幼儿园时候,最爱唱地一首歌叫《春天在哪里》。第二天一早天没大亮,这个傻逼就醒了,从厕所回来,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窗外,看着几只孤零的麻雀,继而闭上眼睛,努力想着那东西其实就是黄鹂。忽然用情地高唱起这首儿歌,于是大家被吵醒了。
猴子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冲着隔壁大骂:
“我操!老赵你丫大清早的发春呢啊!”
随后隔壁传出老赵撕心裂肺的大叫。
其实那段时间里,大家的心绪都是一样的,这个叫我想起欧•亨利笔下地《警察和赞美诗》,那个叫苏比的哥们在冬天来临之际,想方设法到监狱过冬,他六次犯事,为非作歹,可是都没有如愿,正当他听到教堂赞美诗,决定重新做人时,却被莫名其妙逮捕了。哎!联想到我们,茫茫四年最大的心愿就是逃离学校,终于在毕业时有点想法了,以自己动手完成毕业设计作为最后的安慰时,学校居然他妈封了…对于一向低调的老赵突如其来的反常,大家非常重视。为此我们衣服没来得及穿,赶紧把老赵接到我的大炕上。
基础差,是个不争的事实。信心高涨地苦苦研究设计。在一段时间内的摸索后,慢慢遇到瓶颈,而热情也渐渐地在冷却,此时才体会书到用时方恨少。更关键地,如今的情况是,有书你也拿不到。
老赵惊讶地望着我们:
“你们……这是……这是怎么了?”
“蛋!你还问我们?你怎么了,天他妈还没亮发毛异症啊?”猴子大叫。
“我……我有吗?”
“老赵你他妈不知道睡眠是一门艺术吗。可你一大早就阻挡我们追求艺术的脚步。啥意思?”
老赵委屈地看了看老头哥。
“你还想去图书馆吗?”
老头哥一听,顿时一个机灵,
“你有路子?”
“世间本就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我记的以前在燕盛网吧通宵,晚上见几个哥们开创出一条不为人知小路啊!”
“操,那昨天咋不说,害的大爷吃那黑女人的闭门羹。”
“我这不也是刚刚想起来啊,要不我咋唱歌呢!”
“那走吧!别渗着了!”
吃过早点,当我们绕过燕盛网吧的后面,看到眼前比其它地方稍矮的燕大围墙,即时明白原来老赵所谓地小后门,不过就是爬围墙而已。大家用鄙视地眼神看着他,骂道:
“傻比啊,这就是你说的小后门,又要玩一次循天入地了?妈地这墙比3540的难爬多了啊!”
“嘿嘿,这叫氛围渲染,管他循天还是入地,能爬进去就行。”
5分钟后,当老头费劲地最后一个落到篮球场,几个人异口同声说:
“操!求学真难啊!”
相比外面的清冷,学校算是欣欣向荣了,广播里播放的全是关于的事情,阅报栏里的报纸上也全是关于的消息,到处是消毒药水味,熏得头晕脑涨,心下不禁一阵恶心。
顺利地进图书馆借了书,仍从原路爬回。出了燕大,狠狠地往回吐了口痰,我忽然感到一阵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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