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怀孕风波(2 / 2)
“有事就说。不都是哥们吗。”
“别瞎猜----”河马用少有地严肃口气回答。不过。那语气极不自然,我想,他一定有事。索性将他一军:
“河马,有事就说事,哥几个一定帮你戳到底,你要是不说。今天出了这个门儿,明天再说我们可不管了啊。”
话音刚落,河马彻底崩溃了,双手抓头,痛苦地说:
“我…..我对象好象怀孕了…是…我干地….如果真的有了,哥们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你猪啊,去买那个测试地验验看呀!很可能不是地。”大象很有经验的告诫
“我买了试纸,不过是一条线。”河马脸上丝毫无一点庆幸的表情。
“那不就没事了吗,你买的什么试纸。多少钱的?”
“在宝石诊所买的。3块。”
“操!你买10块地啊,早早孕。这个时候学会省钱了啊。”
小柳看着河马的表情,忍不住想笑,被我轻掐她大腿制止,继而转脸安慰起河马:
“你们不用套儿的吗?!她不吃药的吗?!上个月是什么时候来地?”
河马冷不丁被小柳这样问,顿时大脸通红,吞吞吐吐地回答:
“我每次都带套地,可她上个月28号来的,已经超过二十天了。”
“放屁!带套就根本没事!”大象大叫。
“你等哥们说完啊,后来我无聊时候用那盒套灌水玩,你们猜怎摸的,哥们居然发现套前面有个洞,后来把那盒套挨个给灌水了,操!还都他妈带洞!”说完河马一声长叹。
“我知道那套儿是哪里的了。”我灵机一动。
“哪里的?”
“据说由于挪威年轻人都不结婚,人口严重下降,有次挪威总统开玩笑说,看来我必须秘密下令让避孕套生产商在套子上扎窟窿了,不用说河马买那盒一定是进口挪威的。”
听完河马整个人瘫到了地上。
“喂!河马,你也别太担心,我最高纪录是30多天呢。”说完小柳不好意思地笑了。
而一边的我,脸色大变,慌忙给小柳眼色,可河马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赶紧哀求着小柳:
“要不,柳姐你和我去一下吧,你有经验。我一听怒了,一筷子扎进河马鼻孔里。
“有你大爷啊!你他妈不一天吹牛比说自己阅女无数的吗?这点小事搞不定了?”
“以前没出过这事啊,我操,人命关天啊。”
大象乐了:
“你去买个早早孕,记住啊10块的,我们吃完饭,一起过去!”
“哦,好,我现在就去买。”说完忽然河马后悔了,连忙更正:
“啥?你们一起去?别啊。多不好,我不放心啊,就柳姐姐自己来吧!”
“放屁,小柳一个人去了,我他妈还不放心呢!”我大叫。
河马想了想,
“那你和她一起来!”说完灰溜溜地出了门。
河马家里,此时的母河马已经失去了往日天真的笑容。小柳在一边安慰:
“别担心。才20天,我最高纪录36天呢。你是过分紧张,河马买了早早孕,你试下,别害怕。我之前那个也很不准的。”
不一会,俩人双双从洗手间出来。河马目不转睛的望着那试纸,始终是一条红线,他一边擦汗,一边揉了揉眼睛。忽然!在之前的红线下端。缓缓地出现了一条淡淡紫红,虽然不是太明显,但已经足以击溃河马心理地最后防线,他顺势瘫倒在地上,而那条淡红却慢慢加深,仿佛像幽灵般又张牙舞爪吞噬着一切。
小柳走过去拿起试纸。对照了说明书,不禁也皱起了眉头:
“应该是弱阳啊,不是太好啊。”
忽然间整个房间异常地压抑与安静,只能听见河马急促地呼吸声。母河马坐在一边,泪水已经打湿了她的双眼。两人形同即将被人连根拔起的并蒂莲;又似石头记里的多情宝玉、泪人儿黛玉。一个唉声叹气,一个扭脸抹泪。我看在眼里突然心中竟然唱起了: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简直是莫名其妙,我掐了下自己大腿。忍住不笑。略一沉思。应该缓解下气氛了。
“嫂子,别哭啊。这是好事,说明你很正常啊,你看小柳,我和她一起2年多了吧,连个白菜都没整出来。”
小柳一听顿时怒了:
“你给我滚!上帝为了你们傻比男人造了我们女人,女人禁不住蛇的诱惑,偷吃了禁果。上帝为此惩罚她,让她承受了月经和怀孕的痛苦。呵呵,女人命苦。你们男人啊!都他妈是毒蛇!!”
河马崩溃了,一拳狠狠地砸到桌子的玻璃板上,血顺着裂开的玻璃渗入到下边的报纸气氛再次压抑…
“即来之则安之,明天我们去医院做个b超,没事的嫂子。”小柳安慰着。
我走过去拍了拍河马,
“我知道,你能过去的,明天我同小柳和你们一起去,天不会塌下来地,再难咬牙坚持过去,你是男人,你坚强点,她也会好受点!人生就是充满了意外,你试图阻挡的,她却汹涌而来,即使你喘不过气也得接受啊!再说了,你也不是第一次干出这事,学校都流传女人只要和你说话,都有可能怀孕啊,那你说,有多少呢……”
没等我说完,河马猛的一回头。太可怕了----------------满脸的鼻涕和眼泪,交织在一起流到嘴上,不小心一张口,还在拉丝……
第二天医院地b超结果:母河马宫内胎芽3.12.21.3,发育良好,术前妇检也一切正常,她抖动地手在人流手术单上签了字,手术将于第二天进行。
第三日的早上,整个海滨还是一片肃静。出租车刚驶上河北大街,清晨似乎便成了黄昏,能见度明显下降,天空混浊。太阳从苍白变成淡黄色,四周飘散着薄雾;刚刚脱下冬装的人们为了防风又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道路两旁的建筑笼罩在灰暗中。肆虐的风压低了路边已经绿油油地杨柳树,长长的绿枝条随着阵阵的狂风散落开去。路上有的行人把外套脱下罩在头上,顶着大风骑车的人时不时被风吹的不得不停下来,然后深吸一口气,继续前行。春分前的秦皇岛出现了一片秋日黄昏的苍凉。
一路上我们有说有笑,尽量的说开心地事,讲着不同地笑话。或许是在努力抗击着那压抑的气氛或是车窗外那一片貌似黄昏地苍凉。
母河马一到医院,禁不住就紧张起来。当电梯指针指向六时,她的心就莫名地“卟卟”地跳起来。这是她所恐惧的妇产科六楼。六楼地过道长椅子上,几个大肚婆挺坐在上面,一旁是焦急抹汗的瘦个子先生们,表情就像憋尿似的难看。
母河马捡了处空位,老实地坐在两个大肚婆旁。过道的长椅上。眼睛盯着“人流室”,心发慌,腿也打抖发软。不过相比旁边几位看来她只是轻微“患者”。
河马起初在走廊里低着头。后来跑到了母河马身旁。再后来走到几个焦急揩汗的生生队伍,脸色被同化成憋尿!他没有跟她说话,只是一次一次的嘘着长气。突然,他抬起头望着母河马。两眼瞪着她。半晌,终于开了口:
“我们结婚吧!然后把孩子生下来!”我和小柳闻言差点没脚软摔在地上------------太牛比的对白了。
那俩人紧紧地相拥:
“我会嫁给你。真的,但现在……我要进去了。”
手术室走出的小护士,传唤到了母河马的名字。她踌躇了下,一咬唇,表情刚毅地转身离去的背影,或许已不再是在一个非常时期情感的牵挂。但在此时河马眼里莫过生死别离!他哭了…..
就在这凄凉场景地当中,我心中突然沉吟: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操!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由一拍脑门阻止这些荒诞的想法。
母河马忐忑不安地躺在手术床上,当金属器械进入身体后,五脏六腑就翻江倒海起来。伴着一种难忍得想呕吐地隐痛,那种说不出的难受,她疼地恨不得赶紧逃下来。她在挣扎地喊叫声中,熬着这难忍的一分一秒;刮宫的滋味不好受,内脏折腾的象错了位似的,胃液里的酸水在恶心地感觉中,就那么止不住地吐了出来,她忍住泪水,咬紧牙关。但还是禁不住地哭叫了几声。女人复制人类,复制人类的存在。因而,最深的情感是对她的孩子,这时,她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脆弱的人了,一种来自身体的痛与来自心灵的悲哀穿入她的心房。
手术室外边3个人焦急的等待,听着里面传来母河马撕心裂肺地地叫声,大家地心都碎了,小柳狠狠的捏了河马一把,
“女人是需要男人地安抚的,尤其是在自己有什么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受到创伤的时候,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她,寸步不离。”
河马面对小柳的话无言以对,却又是那么的无助与凄凉!
俄而,手术室门开了,小护士搀扶一脸愁容病态地母河马慢慢的走出来。才仅仅是一会儿的光景,她整个儿变成另一个人!目光也呆滞无神。一见到河马她立刻便崩溃了。连护士扶住都已经很难站稳。,
河马慌忙冲过去一把搂住她。借着两人的搀扶的力量,母河马这才算是勉强立住没有摔昏在地。她嘴唇发紫,嘴皮绷得紧紧地仍旧咬紧牙关。或许是伤心过度,或许是麻药没有过劲,她瘫倒在河马怀里,少时才微弱地缓缓张嘴,慢慢说:
“亲爱的,小河马……没了。”
泪水模糊了他们的双眼,小柳也抱着我哭了。在那一刻一切都朦胧了。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河马经常一个人沉默着,他平生笫一次有做了亏心事的感觉,也是笫一次学会了忏悔。于是拉着我和猴子去学校周边的药店订购了一箱国产避孕套。而母河马在手术后的第3天,就又蹦蹦跳跳了,这多少给河马一点安慰。文耀里范围内的所有情侣也开始紧张起来,为吸取河马的经验教训,那段时间里,我们学校周围的保健品商店里国产避孕套迅速脱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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