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兵顿白龙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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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兵顿白龙江

安德烈可不想冒犯将军,所以他站在华及里身后连喊了几个“报告将军”。但眼前的华及里实在是根本不理他的茬,万般无奈之下他也只好伸出右手去拉将军的胳膊。但一拉之下他也跟阿尔德刚才一样大惊失色,因为他的手明明经过了华及里的胳膊所在的位置,但却实实在在地什么也没碰着,这让他浑身上下都在大冷天里冒出了热汗。他跌跌撞撞地跑到阿尔德面前,结结巴巴地说:“报——报告上校先生,我——我——我——”他“我”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但有过经验的阿尔德远远瞄着呢,早就看见了安德烈那只右手的动作,这时就觉得好像全身上下都被一盆冷水浇上了。

“唔,”阿尔德说话了,还同情地拍了拍安德烈的肩膀,这次拍着的是实体,让他和安德烈同时舒了一口气。“你别害怕,再找几个人,从两边接近他,一人一只胳膊,把他拽过来就行了。.那个地方可别跨过去,明白了?”

安德烈当然明白。那个鬼地方,他怎么可能跨过去?拿枪逼着他也不会干。于是他又磨蹭了回去,对着另外几个卫兵、通讯兵传达了阿尔德上校的命令。那几个人亲眼看到了安德烈刚才的动作,所以一个个全都怕得要命,其中一个已经不知把胸前戴着的耶索十字架摸过多少遍了,其他人看着那人的十字架艳羡得要命,但也不好意思去抢人家的,只好在胸前不停地画十字。现在听说有这么一道命令,一个个都全身哆嗦起来了。安德烈是跟将军最贴身的勤务兵,现在又是从上校那里领了命令来的,哥几个都把他当成了老大,眼睛直盯盯地看着他。那个戴着十字架的叫荷蒙,是卫兵,这时候问安德烈:“安德烈老大,谁去拉胳膊啊?”

安德烈的眼珠子转悠了一会儿说:“你有十字架保护,算你一个,”这一句话说出来差点没让荷蒙别过气去。.安德烈又转过脑袋,挨个看,见着了两天前跟他喝酒置气的通讯兵博格森,就朝他点了点头说:“博格森,另一个就是你了。”博格森心火上涌,一句“你公报私仇”差点就说出了口。不过他想想,人家安德烈现在正是趾高气昂的时候,得罪不得;而且刚刚看他做了那个动作,现在不也好好地站在那里吗。所以就跟荷蒙一起走了上去,先学着安德烈的样子来了几个“报告将军”,然后一人一只手伸了过去,不过满心指望着可别拉住什么东西。

天从人愿,这两个人的手也是什么也没碰着,接着也马上就回来了,现在所有人都自觉地往后退,离倒霉的华及里将军越远越好。阿尔德看得亲切,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拿起听筒对上将说:“我们试过了,拖不过来,将军。.”

乌兰诺夫上将虽说有些刚愎自用,但做到了上将自然也不是白痴一个,这时候当然明白前面出了什么问题。作为“进入”神州东北的最高统帅,他当然也知道自己人这边有伯利亚帮,同时也联想到神州这边也可能有类似人物。但是:“会是神州这边的修仙者吗?但不是说修仙者不能对付一般人吗?这又是怎么回事?”乌兰诺夫心里的小九九就转悠上了。他这边一不说话,阿尔德那边就紧张了。他既不敢出声怕打扰了上将思考,更不敢放下听筒,所以只好大气不出地把听筒死劲贴着耳朵等着上将说话。

“好吧,”那边的声音总算传过来了。“你是谁?哦,是阿尔德上校。唔,你不错。江边还有比你官阶高的吗?没了?好吧,我任命你暂时代理那边的总指挥。对,对,你就临时负责一下。是的,别轻举妄动,我过来看看,看是怎么回事。.”

阿尔德拿着电话听筒的手都发抖了:一步登天啊!真没想到,自己区区一个上校,现在能指挥这么大的一支部队!要知道,这支部队原来的指挥官可是中将军衔呢。幸福的喜悦充满了阿尔德的胸臆,同时可把旁边另外几个上校的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接个电话就能升官,当初抢也得把电话机抢下来,现在白白让阿尔德这小子拣着了块儿大金砖!

阿尔德放下电话,全身的气势都跟刚才不一样了。有了这次指挥数万人编制人马的经验,回去虽说中将未必,但少将应该是铁板钉钉的了。要知道从上校到少将那可是一个大坎,进一步就是将军,但这一步要是跨不过去,退役了也只是上校,没坐上将军的宝座。将军和非将军那待遇啊各方面可差老鼻子了,这么一想阿尔德眼前花团锦簇全是升官发财的喜庆图景。不过眼前的危机总得渡过。.于是他一回头,挺胸凹肚地喊了声:“听着!”这时那几个旅长不管后不后悔,表面功夫还是做足了的,只见他们同时立正,大声说:“是的,临时指挥员!”

阿尔德一见众人的表现还算比较满意,虽然那个“临时”两字不那么舒心,但那也是事实,他自然没道理就发火。于是他威严地下令:“传我的命令:各单位放出警戒,其他人就地休息待命!”

“是!各单位放出警戒,其他人就地休息待命!”几个同为上校的旅长们乖乖地重复了“临时指挥员”的命令,但心底下都恨不能踹他两脚。令行禁止,俄联大军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之后总算正式地就地休息了。其实这条命令基本上不下也可以,因为俄联大兵们早就人困马乏,停下了这么一大阵,在几个上校周围的部队还算勉强维护了军容风纪,站着没动,可在上校们看不到的地方的小当兵的早就坐下了,有不少甚至连鼾都打上了。.过了没多久,只听得九号公路上鼾声如雷。

才四十分钟,乌兰诺夫将军就来了。他是乘坐武装直升飞机过来的,他的座机上下左右前后各有一架武直保护,总共是七架武直,开亮了夜航灯,浩浩荡荡地直奔江边而来。这武直飞着飞着上将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心思一动,他就传下话来,要直升机全降下来。这也是多年征战的直觉救了乌兰诺夫,因为几架直升机一下来就发现,前面不远处就云遮雾障的什么也看不清楚了,这如果一头闯了进去还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上将一下来就看到路上停了一辆吉普车,车里睡了个少校。他朝那辆车努了努嘴,他的副官列夫特上校就上去把少校拍醒了。少校正做着跟亲人团圆的美梦,嘴上还滴着哈喇子,一下子从梦中惊醒正要发火,见拍他的人是个上校;虽然不认识,他还是从吉普车上蹦了起来,马上就是一个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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