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除大敌国舅逼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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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文妃寝宫扑了一个空,萧奉先兄弟这才得知萧瑟瑟连同德妃元妃去了皇后宫中,顿时大为恼怒。他们的两个妹妹都进了宫,一为皇后,一为元妃,这原本是最大的靠山,无奈皇后性子娴熟,元妃又是宽厚沉静。平日他们兄弟或有请托,往往宁可直接去求于辽主耶律延禧,也不去找皇后和元妃,便是因为两女那一关难过的缘故。“怎么办?”事到如今,已经退缩不得,但是,萧嗣先又不敢公然率人冲击皇后寝宫,不免有些惶然无措,“皇后德妃元妃都在那里,如果我们就这么冲进去……”“我们还有后路么?”萧奉先狠狠地一跺脚,声色俱厉地道,“顾不得那许多了,就说文妃勾结耶律余睹等人妄图谋反,今夜一定要她死!”说到这里,他突然又想到了另一件事,立刻问道,“杀母而放过其子,终究是一个祸害,晋王呢?”“哪里都找不到晋王!”对于这一点,萧嗣先比兄长更急,因此他冲进文妃宫殿的第一件事,便是寻找那位只有两岁的晋王。在他看来,只要晋王死了,那么,文妃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施展,但是,晋王额噜温居然像是插翅飞头了一般。“可恶!”萧奉先狠狠地一拳击在了廊柱上,厉声吩咐一个手下将一个文妃的宫人拖了过来,“我问你,晋王哪里去了?”“大人,奴婢确实不知道!”那宫人已经是吓得簌簌发抖,连连磕头,“奴婢只是外头侍候的……”萧奉先知道,与其先去皇后宫里浪费时间,不若先将晋王额噜温找出来,因此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手段。见那宫女什么都不肯说,他不由心头火起:“来人,将她拖下去乱棍打死!”“你们若是不肯说。待会便是一个下场!”眼见那宫女被拖了下去,不一会儿便响起了震天惨叫,文妃宫中的一群内侍宫人无不是噤若寒蝉。此时,为了自己性命计,哪里还有人能够想到主子平日的好处,当下便有几个内侍宫女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神情慌张地跪在地上磕头。“大人,晋王……晋王几天前就不在宫里了!”“大人。晋王早给人带出宫了!”“大人,前几日文妃的姐姐进宫来过,说不定晋王就是给她带走的!”听到这些,萧奉先更是心头大怒,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萧瑟瑟竟会有如此先见之明,竟先把晋王额噜温送出了宫。这么一来,要么今夜取了萧瑟瑟的性命,然后一举剪灭耶律余睹等人,否则。将来倒霉的必定是他们兄弟!“大哥。怎么办?”“去皇后宫里!”萧奉先恶狠狠地吐出一句话,见地上跪着的那些内侍宫人面露讨饶之色,他旋即狞笑一声道。”晋王被人劫出宫,他们全都有罪!来人,将他们全部处死,以儆效尤!”听到这个命令,那群内侍宫人不由魂飞魄散,纷纷起身想要奔逃,无奈四周都是重重铁卫,他们哪里逃得掉,不多时便全都被拿住。由于宫中不便见血,便有人拿来弓弦将他们个个勒毙。不过一刻钟工夫,便已经是满地尸体。萧奉先下令处死文妃地宫人之后,便命萧嗣先带着三百军士出宫,务必趁夜将耶律余睹等人一网打尽,自己则带人直扑皇后宫中。此时此刻,他哪里顾得上什么礼数,将拦在门口的两个内侍一脚踹飞之后,便气势汹汹地闯了进去。“萧奉先,皇后寝宫岂能容得你乱闯?”德妃见萧奉先带着一队甲士冲进房来。立刻起身挡在了前面,“皇上如今尚且在位,你就敢如此胡作非为,难道以为皇后治不得你么?”见德妃开口,萧皇后知道自己此刻绝对退步不得,当即喝道:“大哥,我今日再敬你一声大哥,若是你还知道君臣上下有别,便立刻退出去,我可以不计较你今日大胆闯宫之日。否则,任凭皇上再如何信任你,他日他醒来之日,你应当知道是怎样的下场!”见皇后德妃元妃挡住了去路,而文妃萧瑟瑟根本不知所踪,萧奉先早已是六神无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到了如今的地步,他哪里还有第二条路可走?他登时把牙一咬,恶狠狠地道:“皇后娘娘,并非微臣不遵礼数,而是文妃勾结耶律余睹等人,妄图拥立晋王谋反!臣奉皇上旨意佐理朝政,自然不能放过这样的叛党!臣情非得已,还请皇后娘娘允,准臣入内搜查!”德妃萧氏乃是北府宰相,太子太师常哥之女,她是诸妃之中第一个生养的,只可惜被耶律延禧寄以厚望,进封燕国王的挞鲁尚未满周岁便已薨逝,但论及位分,她却只逊于皇后一人。她自幼学习弓箭射猎,胆略本就胜于寻常男子,此时尽管萧奉先等人都是腰悬利刃,她却依旧毫无惧色。“大胆!”她见萧奉先居然诬陷他人,不由气得柳眉倒竖,“皇上坠马来得突然,你何来的旨意主持朝政?我等还未追究你矫诏之罪,你居然还敢在我们面前诬陷别人是叛党?”她一边说一边暗地朝皇后靠近了一步,冷笑一声道,“文妃是否有罪,自然得由皇上决断,你想要矫诏取文妃性命,今日却是休想!”萧奉先恨得牙齿痒痒,却终究不敢太过分逼迫,只得低声下令身边部下绕到后面从窗户进去查探。吩咐完之后,见一旁地元妃一声不吭,他便出口唤道:“贵哥,我的心思你应该知道,替我劝劝皇后吧!文妃早就把晋王送出了宫,分明是居心叵测,倘若不能将其正法,恐怕上京之中便会不得安生!孰轻孰重,你应该知道分寸才对!”元妃眉头一蹙,却并未依言相劝:“大哥,你带兵进宫,胁迫皇后,已经犯了重罪,至于文妃将晋王送出宫,也定然是为了保护晋王周全。否则,你刚刚进来的时候,大约会说晋王暴毙?我家世代忠烈,深得历代先帝信任,你此番作为,又将置我和皇后于何地?”“你……”萧奉先万万没有料到往日寡言少语的小妹竟词锋如此厉害,一时间竟找不出反驳的话。见德妃在一旁冷笑连连,他更是怒不可遏,几乎想挥剑杀出一条血路。然而,他自忖实力不够,若是德妃再有闪失,上京之中更难以弹压得住,只能勉强压制了怒气。好一会儿,一个亲卫匆匆来到他身后,低声报说:“大人,都搜遍了,就是找不到文妃!”“岂有此理!”眼见此次入宫极有可能一事无成,萧奉先登时勃然大怒,“皇后娘娘,倘若被文妃走脱,他日你我全都死无葬身之地。事到如今,你难道还要维护仇人么?”“住口!”一直保持克制的萧皇后终于忍不住了,劈头痛斥道,“我若是任你胡作非为,才会害了满门亲族!你的权势比当年耶律乙辛如何,以耶律乙辛的擅权大胆,最终还不是落得身败名裂祸殃家人?我早已命人去传南北院之兵,你若是速速退去,我还能为你转圜一二,否则,大军一到,就是我也保不住你!”“夺里懒!”听到消息可能走漏,萧奉先再也忍不住了,直呼萧皇后小字道,“我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你么?你一心一意帮着外人,反倒以为我们这些亲兄长是在害你?夺里懒,我再问你一次,文妃究竟在哪?”此时,宫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兵器交击,然后便是震天的喧哗,宫中众人一时震惊不已,就连萧奉先也变了脸色。倒是德妃在侧耳倾听一阵之后,突然叫道:“是勤王的兵马来了!”说时迟那时快,她忽然疾冲数步,从墙上拔出佩刀,而后回转挺身护在萧皇后和元妃身前:“萧奉先,事到如今,你难道还执迷不悟么?”“不可能!”萧奉先根本没注意德妃地举动,口中兀自喃喃自语道,“上京之中怎么可能还有能够调动地兵马?”见耶律余睹领着无数兵士分头冲进宫殿,萧皇后长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不由瘫倒在了位子上,而元妃则看着萧奉先面露不忍。这谋逆大罪在前,任凭萧奉先曾经何等显赫,怕只有死路一条而已。耶律余睹大步进殿,伏地下拜道:“臣参见皇后,德妃,元妃!”“免礼!”萧皇后虚弱地点了点头,随即问道,“文妃可还好?”耶律余睹闻言大惊:“臣并未遇见文妃娘娘!”“什么?”德妃忍不住惊呼出声,不由心道大事不好,“文妃换作侍卫装束,早已拿着皇后手令出宫调请援兵,怎得会没遇见你?那你又是如何进宫来的?”耶律余睹哪敢坦白早在监视萧奉先兄弟举动,所以才能恰到好处地赶来,只得辩解道:“臣是得到了宫中侍卫传来的消息,说是萧奉先带兵入宫,所以匆匆赶来护驾……”话还没说完,外头便有一个侍卫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不好了,文妃娘娘……文妃娘娘在出宫路上遇刺!”一时间,宫中众人惊愕莫名,只有萧奉先在一旁狂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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