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夜来惊闻风雨声(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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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丽醒过来的时候,一轮圆月正挂在高空。
冬夜的月光,苍白的没有一丝温度。江风吹过,她只觉得浑身冰凉湿透,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正要支起身子,手腕却有些异样的沉重。
她还握着一个人的手。
握得很紧。在她失去知觉前的片刻,也一直没有松开。她呆呆的看了看并不美丽的月亮,轻轻的叹了口气,眼神转向了身旁。
清雅的宛如神祗一般的少年,手腕上的金色佛珠穿过手指,缠在她的腕上。
她慢慢的想起了那时候的事——
无重挡住芦将军的时候,她随着梁晴跳进了江里,冰冷的江水顷刻没顶。周围有冷箭入水的嗖嗖声响。松将军的手下,竟要赶尽杀绝!
朱丽的水性不差,武功却不好。再加上心里又有莫名的担忧,闪躲之时手臂上竟中了一箭,慌乱中松开了梁晴的手。水下一片黑暗,江水又浑浊,一时之间根本摸不到人。
剧烈的疼痛反倒让她冷静下来。她辨明了方向,捂着伤口潜了回去,悄悄的绕到左舷,这才探出头长长的换了口气。
这里的冷箭果然不再密集,没有人想到逃走的人居然还会回来。她们的坐船已经有一半沉入水里,中部桅杆断裂,木板翘曲,尚燃烧着熊熊火焰。
她扒着船舷,将身子隐没在暗处抬头看去。肆虐的火光里,那一抹白色身影显得分外醒目。
无重的武功极好,朱丽平生所见能与之相提并论的,不过寥寥数人。但武功再好,这里毕竟是江心里一艘正在下沉的船,芦将军会水,松将军有船,他有什么?
如果船沉了,这两个人会不会救他?是了,他们要他身上的什么东西,想必会救的。
她又吸了口气,重新沉入水中。手里紧紧握着贴身匕首“一白”,潜到船尾的位置,手起刀落,粗大的缆绳应手而断。高大的桅杆带着油布大帆缓慢沉重的倒了下去。
原本就已经不胜负荷的船,此刻更如一具破碎的木偶,顷刻间四分五裂。连带着甲板上的人一起控制不住的一一落水。
她看到背着铁弓的松将军惊叫一声,提气上纵,也看到冷艳的芦将军在微微惊愕后朝无重伸出了手——朱丽的唇角带了一丝微薄的笑意,看准了方向深深的潜下去……
阴暗的水底,碎裂的木片和铁器割伤了她的脸,但她却在第一时间,准确无误的握住了他的手,然后穿过下沉的船体,穿过因这变故而嘈杂忙乱的弓箭手,奋力朝远处游去。
她的水性未必比芦将军要好,但她占得是一个先机。对方手足无措的短短片刻,已经足够改变情势。
此刻朱丽凝目远望,远处的江面仍有一处灯火通明,舟船围聚。那是坐船沉没的地方。
这里虽是江岸,毕竟不能久留。
她将手轻轻抽开,伸手到无重的额角探了探。这个人说的居然全部都是实话,他说不会游水,就是真的不会。如今江水呛进肺脉,她又没本事替他推宫过血。虽然死不了,要醒过来也不容易。
她左右看了看,咬着牙好不容易将他拖到一处岩石后的隐蔽之处,顿时一交跌坐在沙地上,累得直喘气。胳膊上的箭伤火烧火燎的疼,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伤,到底是伤及了血肉。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同样都是女人,月影受了伤就好像吃个饭一样不当回事,她却觉得自己随时都会昏倒。
她的眼神最后又停留在无重的脸上,眼中有异色光芒流转不定。最后轻轻叹了口气,自语道:“其实我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是不是……”
话尾湮没在一声声拍岸的波涛声中。她慢慢的伸出手,探进他的衣襟里,摸索了一番之后掏出了一个用油布裹住的小包,四四方方的形状,只有普通书册的一半大小,分量也是极轻。
包裹上系着一根小指粗细的黑绳,尾端打着细巧繁杂的绳结。朱丽认得这是西南望月部族特有的千金锁,一共有上中下十二道结子,普通人不光不会结,连打开都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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