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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4月4日
乡下的天是多么湛蓝,乡下的星星和月亮是多么明亮,乡下的亲人是多么亲切;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无不让我留恋!啊!我将要离开家乡向远处去闯荡,我的未来多了不定性,可是我的家乡似乎从来都不曾变。
我在庄子里各处走走看看,我要多地记住这些亲切的地方,我会想念这里的一切的。我去了羊圈,羊望着我,我望着羊,羊的眼睛蓝莹莹的。我也不会赶着你们去田野里吃草了,我说。羊望着我,它们并不懂我在说么?它们也不懂我的离愁。
我来到猪圈,猪哼哼地着,以为我要给它喂食,猪的耳朵遮挡住它的眼睛,它着头竖着耳朵静听了一会儿,又哼哼了两声,它又静听了一会,它抬起头望我,它的眼睛嵌在肉里,我看不到它的眼珠;我没有出声,我想抚摸它的肥墩墩的肉身,它哼哼地向我走来,鼻子抵在铁栅栏上,我伸出手,摸着它的鼻子,它哼哼着后退了。它望着我,它又向我走来,它又将鼻子抵了过来,这一它没有后退,它想要舔我的手,我的手在它的脑袋上摩,它舒服地享着我的按摩,它想要躺下来。我笑了笑,眼睛有点模糊。我走了,老伙计,我说。我站起身走了,它又哼哼了,它连着哼哼着,似乎让我走。
我来到了驴圈,黑驴正在槽上吃草,它掉头望我。我了一声,它吃了一口草摇摆着脑袋走了过来。它的眼睛好大,忽闪忽闪的,它望着我,耳朵前后动着捕捉细微的声音,它以为我要带它去饮水,它以为它终于可以去泉上畅饮甘甜的泉水了。它将鼻子伸过来,它的嘴巴很柔软,我捏住了它的鼻子,它摇了摇头,它着响鼻,它静静地望着我,它由我摆弄它的脑袋。我捉住了它的长耳朵,我将耳朵折了起来,它觉得不舒服,它摇了摇头,将耳朵展开了。我将它两眼的眼屎抠干净了,它的眼泪淌了下来,它闪着蓝色的大眼睛望我。我要离开家了,我说。我要离开你了,也不着你去泉上了,也不着你去田野里了,我说。黑驴望着我离开了,它有点失望,也有点孤独。
我站在榆树下,我望着远处的山壑。这棵榆树还不老,是爸爸栽的,我浇过水。我抚摸着树枝,我抚摸着树叶,我靠着树干,我闻到了树叶潮湿的气味。我闻到了地上青草的味道。
我来到奶奶的园子里,园子里有我家的一口水窖,我坐在水窖的水泥盖板上,盖板很凉,屁股凉嗖嗖的。我望着杏树,杏树在开,粉嫩的洁白的杏在招蜂引蝶,杏很香,我使劲地嗅闻着。我的胸膛里装满了香气。
奶奶从门里走了出来,伛着腰,扶着门墙站着望着院子门口,没有看见我。掉头向园子里走了来,看见我了,笑了,笑变成了皱纹刻了。我说奶奶。笑着应我。我说奶奶。笑盈盈地向我走来了。我笑着望着奶奶。奶奶坐到我身边,问我么时候走?我说明天。奶奶说你跑那么远我看不上你了。我笑着说我会抽时间来的。奶奶说那远着怎么去?我说坐火车去。奶奶眼里有很多不舍,但是我还是要离开。奶奶老了,还有多少岁月等着的儿孙们家呢?可是只剩下了等待,也走不出去,的就是家里的这片小地方。。
我在外面转了好久,我来到了院子里,我望着上房,我望着厨房,我望着小房,它们都静静的,它们都有了岁月的沧桑。我要离开了,我说。我要去外面拼去了,我说。我要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说。我要耀门楣,我说。
天暗了下来,我站在上房的衣镜前面,我望着自己。铁大门响了,爸爸来了,他嘴里噙着烟嘴儿,旱烟的辣味儿在气里飘散。妈妈也来,背着背篓,胳膊下挟着推耙,刚添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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