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我答应过她的(2 / 2)
毕竟芬格尔已经烧成了炭块,如今炭块复苏,这简直跟诈尸差不多。
然后众队员手忙脚乱的展开救援,最后芬格尔被送往了蛇岐八家的医院里悉心治疗与照料。
为他诊治的外科医生们看到这家伙的伤势,都是深深的皱了皱眉,神色凝重的就差说未来几天好好吃,好好玩了。
结果芬格尔这家伙仅仅两天后就恢复的七七八八,彻底展现了一场医学奇迹。
源稚生将酒杯放入托盘,郑重向几人鞠躬,“这次蛇岐八家之劫难能够度过,感谢诸位的出手!”
源稚生真诚实意的感谢,若非是凯撒芬格尔等人的全力出手,蛇岐八家很有可能会损失惨重,而绝不是像现在这样,仅仅只是源氏重工这座大厦被破坏。
毕竟大厦毁了可以重建,但若是蛇岐八家毁了,那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身边的樱野同样鞠躬。
“咳咳,这不都是应该的么?话说学弟我能转正了么?以后老了能够领你们黑道退休金的那种。”
芬格尔兴奋的搓着手。
“当然,回头我就让樱安排一下。”源稚生说。
“搜——嘎。”芬格尔大大的满意。
“与猛鬼众的战争,在他们入侵大厦的时候不就已经开始了么?”
一个有些清冷的声音响起。
大殿一面绘有绚烂浮世绘的窗边,男孩靠坐在窗框旁。
正是秦夜。
闻言,几人都是看了过来。
自从那场战斗过后,秦夜的气质变得更深邃了,芬格尔醒来的时候,刚一见到秦夜,对方目光凝射过来,他还以为被一头复苏的龙王盯上了。
就连源稚生对上这样的眸子也是深感压力,明明对方还没有激发黄金瞳,仅仅只是人类状态不经意的瞥了他一眼。
源稚生脸色郑重的对男孩深鞠躬,“感谢秦夜君的临危出手!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这次若非是秦夜,绘梨衣必然会彻底觉醒,哪怕他们最后开启了麻醉系统,但若是没有秦夜此前与觉醒状态的绘梨衣激战,让后者实力大幅度消耗以及震慑,女孩又怎么可能还会有醒转的机会。
“没必要感谢,我这么做只是为了绘梨衣,我答应过她,会好好守护她的。”
秦夜神色平静的说。
这一次的确是他的出手拯救了绘梨衣,但女孩对他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救赎,否则现在的他,恐怕也会成为一头咆哮的怪物吧。
“我答应过她,会好好守护她。”
源稚生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绘梨衣在心中的地位已经这么重要了么……
曾几何时那个被世界孤立的女孩,也会在某个男孩的心中占有深深的位置啊。
渐渐的,源稚生的嘴角泛起一抹慈祥的弧度。
芬格尔在一旁小声“抽泣”起来。
不明所以的源稚生忍不住偏头问道:“学长,你怎么了?”
“学弟啊,你刚刚嘴角泛起的笑容,让我想起了我远方的姨妈。”
芬格尔有些伤感的说。
“我……”
源稚生只觉得额头冒黑线。
为什么芬格尔这家伙每次都能找到他的爆点。
“来来来,喝酒喝酒,妈的,触景生情了。”芬格尔拉着额头冒黑线的源稚生,还有一旁的凯撒痛快畅饮起来。
甚至还开始划起拳来。
源稚生看着自己的珍藏很快就要见底,心里那叫一个痛惜,他珍藏的近三十年的山崎威士忌不配啊,感觉这气氛来上几捆啤酒才合适。
秦夜默默的看着窗外的夜雨。
绘梨衣再度陷入了沉睡,而且据源稚生说,这一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严重。
龙化已经在她的身上尤为明显。
秦夜不知道绘梨衣的具体情况,但是回想起对方觉醒后白色而狰狞的强大龙身,心中难免波动。
那已经是他觉醒前的所有力量了。
“白色的,龙么……”
秦夜语气呢喃。
他在卡塞尔学院里看到过关于龙族历史书的记载,里面就有提到过白王,那是仅次于黑王的存在,曾是黑王的辅佐者,是黑王的祭祀。
但因为背叛黑王,最终被审判致死。
难道绘梨衣的真身或者血脉是白王?
呼——
风雨从外面呼啸进来,卷动起大殿内的纱幕。
朦胧的昏暗中,矗立着一座座高大的木雕,木雕前悬挂着白色的纱幕,如今纱幕被外面涌进来的风雨吹动,露出木雕上刻画的事物,一个个面目狰狞而威严,像是金刚画像,在金刚的身上还缠着纸编的白绳,在神道教中这种纸编的绳子被称为“幡幢”。
它代表着神圣与封印的意思,日本神社供奉着千奇百怪的东西,它们介乎鬼神间,神官们用幡幢缠好那些泥塑木雕,像是将其封印起来,以免它们作恶。
远处点燃一盏盏长明灯,将殿内的墙壁照亮起来,那赫然是一副巨大的壁画,高度足有四五米,直通大殿顶部,顶部鎏金溢彩,宽度足有十多米。
在这幅巨型壁画上,半人半蛇的巨人们彼此拥抱,他们面目狰狞可怕,身后如巨蟒般的长尾缠绕在一起,其中男性巨人雄壮而暴戾,女性巨人端庄慈柔,日本神话中的诸种妖魔围绕着他们,巨人们的背后还生出无数手臂,持有不同的武器与妖魔战斗。
这壁画极为写实,巨人们与妖魔们竭斯底里的拼杀,他们纷纷将自身的武器捅进对方体内,然后又从背面穿透出来,漆黑粘稠的鲜血顺着武器朝下低落,上面还挂有双方的器官的碎裂物,厮杀双方皆是面目凶戾,谁也没有退缩,至死方休。
刺鼻的血腥味,漫天的喊杀声,哪怕这仅仅只是刻在石壁上的一副壁画,也能够让人感受到惨烈如潮水般的气息滚滚而来。
像是身临其境,深受震撼。
然而这同样又是一副美到令人泫然欲泣的作品,那是倾世的怒火,是倾世的暴力,是倾世的死亡以及倾世的妖艳,画师将这一幕展现的淋漓尽致,最后升腾出一抹倾世的悲哀。
纱幕浮动起来,一部隐藏在历史中的亘古长卷徐徐展现在秦夜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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