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暴走、曾死去的人(1 / 2)
“欧卡桑,快看,好漂亮的月亮啊”
雨幕中,东京商业街的一角,撑着小伞的女孩一脸天真,用小手指着绽放在夜幕上的黑月惊喜无比的喊了起来。
身旁穿着印花长裙的秀丽妇人顺着女孩的手指看去,漆黑的月犹如盛开般,陡然爆裂成一朵巨大而漆黑的蘑菇。
顷刻间,狂烈的暴雨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傻孩子,那不是月亮,快跑啊!”
女人秀丽的面孔被惊恐到无比扭曲,连手里的伞都扔了出去,抱起身旁的孩子跌跌撞撞的跑开了。
随着巨大的黑月绽放成蘑菇云的能量波动,整条商业街变得混乱起来。
狂暴的风雨席卷而下,巨大的霓虹灯以及广告屏因为元素乱流而不断闪灭,出现雪花般的光点,甚至很多商场里面因为停电而彻底陷入了黑暗。
人们神色惊恐,看着头顶象征着死亡般的蘑菇状图案,所有人皆是在这一刻脊背发凉,浑身抖若筛糠,全然被这股恐怖的爆发力量所支配。
哪怕是警察,甚至自卫队赶来一时也无法维持秩序。
因为他们自己就是这些人中的一员,哪怕他们都是经过严格的训练且身经百战,自身素质包括精神意志都要远高于普通人,可在这股神秘而恐怖的力量爆发下,他们甚至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匍匐,或是跪倒在地的仰起头,呆呆的仰望着犹如神一般的威严。
恐慌如潮水般蔓延开来,整个东京在今晚注定迎来冰冷黑暗的不眠之夜。
……
呜呜呜——
暴风雨从墙壁四面裂开的巨大缝隙中呼啸进来,像是魔鬼在黑暗里发出歇斯底里的呜咽,又像是恶魔要毁灭人间发出的疯狂狞笑。
可无论是哭是笑,都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惊惧感。
狂风激荡,吹卷着漫天的暴雨,像是凌厉的刀子般砸在和室里每一个人的身上。
女孩们身上的长裙被蛮横粗暴的力量撕裂,又被雨水打湿,紧紧的贴在娇躯上,露出或是黑色或是白色的蕾丝印记,妖娆的身段扭曲的像蛇。
男人们露出壮硕的胸肌,而且还在不断微微抖动,他们整体在风雨里一个个凝固的跟雕塑似的,敢动么?
当然不敢动!
龙马弦一郎跟宫本志雄对视一眼,皆是看到彼此眼中的惊惧。
太慢了!
太快了!
所谓快慢是相对而言。
尽管犬山贺的居合以神速般的八阶刹那催发出来,快的就像是一道光,可相对于秦夜登峰造极,集中一点的斩切,就显得缓慢许多。
当然,要说真正论起速度的话,二者间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差距。
它可能只是比居合快上一线,之所以会产生如此恐怖的爆发,是因为黑月般的一斩太具有毁灭力,简直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犬山贺催动鬼丸国纲爆发的血色瀑布,仅仅是在顷刻间就被黑月侵蚀的一干二净,漫天都是尘埃般的黑雪,炽热的又像是一片片漆黑的炭灰,与呼啸的风雨交织在一起,发出嗤嗤地消融声。
咔嚓一声。
不远处,风魔小太郎腰间的佩剑断为七截。
他呆呆的看着手里只剩下剑柄的佩剑,在秦夜那一刀爆发的一刻,他下意识的握住了随身的武器,这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保持的习惯,也是他的忍道。那就是当遇到九死一生的巨大危机时,他会像个决然的武士一样拔出自己的武器去厮杀,置之死地去搏一个后生的机会。
可那一刻他甚至不敢拔刀。
他放弃了,他一直以来强大的精神意志,甚至是所谓的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简直就是个笑话。
风魔小太郎惊惧的看向风雨里一头黑发飘荡的男孩,这个如魔鬼般的男孩,让他觉得口干舌燥的想要下意识咽唾沫。
“爷爷,渴了吧,要不您老喝点茶吧。”
风魔小月不知道从哪里端来一杯温茶递给风魔小太郎。
后者眼神复杂的看了这个孙女一眼,接过茶杯仰头喝下。
不过在其接下茶杯的一刻,风魔小月很明显看到老人苍老的手腕抖了抖,茶杯传来哒哒哒的细微颤响。
这个一向是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传奇忍者,终究是怕了啊。
不过风魔小月却没有任何嘲讽的意思,反而内心暗暗松了口气。
毕竟真要是跟秦夜对抗,那下场绝对是无比惨烈,卡塞尔学院的覆灭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她虽然不喜欢风魔家的条条框框,但不代表她就真的讨厌那里。
狂乱的呼啸声遍布整座玉藻前。
秦夜一刀所迸发的破坏力并非只作用在三楼,而是整整三层楼。
一道道巨大的裂缝蔓延到整座宫殿般的玉藻前俱乐部,触目惊心。
据说这同样是由一座古建筑改建而成,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通体是用坚韧无比的花岗岩打磨而成,但在秦夜的斩击下,像是纸糊的一样脆弱。
而这些巨大裂缝仅仅只是外在展露,其建筑的深层结构已经被彻底破坏,相信过不了多久,这座古建筑就会变成危房而崩塌下来。
狂暴的风雨呼啸进来。
无论是一楼的舞姬还是二楼的琴姬皆神色惊惧,开叉的长裙被风雨狠狠吹卷起来,露出修长如玉的长腿。
她们尽管没有正面承受,但那一刀的爆发就像是天威降临,她们中有不少人都是含有龙血的混血种,那一瞬间血统上的碾压甚至让她们跪服了下来。
在玉藻前的外面,无数身穿西装带着墨镜如标枪般站立在风雨中的男人,遇到这场突如其来的巨大变故,内心虽然产生巨大惊惧,但依然视死如归般的纷纷冲进了玉藻前。
他们都是忠诚的家仆,如今家主很有可能遇难,他们又怎么可能会临阵退缩。
就算三楼是刀山火海他们也要冲上去。
于是一楼以及二楼的女孩们就看到身穿黑衣的男人们汇聚成钢铁般的洪流涌入玉藻前,直奔三楼和室而去。
可这些人越是噌噌噌的往楼上冲,其承受的压力就越大,就像是顶着万斤重的刀子,最后一个个都体力不支的从盘旋的楼梯上滚了下去,在连锁反应下再度化作一股洪流涌向玉藻前外的风雨中。
那速度简直比来的时候还要凶猛。
女孩们美眸眨呀眨,大眼瞪小眼干愣愣的看着这股黑色洪流来来又去去,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
三楼,四面裂开的和室里。
凯撒撑着一把伞,雨水从伞的边缘滑落下来,手里端着威士忌不时地啜饮起来,神情悠然,仿佛是来日本游玩又碰巧遇到一场暴雨的外国人。
旁边的家主们看着对方的举止,皆是嘴角抽搐。
还真是他们这帮人自不量力了啊。
这个男孩……
话说这真的是一个男孩么?而不是其他恐怖的东西?
“犬山家主,现在可以谈正事了么?”
男孩淡漠收刀,说出的话尽管是询问对方,但却是以极为肯定的语气。
犬山贺看着手里化为尘埃般黑雪的斩鬼名刀鬼丸国纲,满脸复杂,有震撼,有惊惧,甚至有敬畏,但这些情绪里唯独没有遗憾。
是的,哪怕他六十年锤炼的剑道,在今天面对这个男孩的出手,最终一败涂地,他的内心仍旧没有遗憾。
刚刚秦夜的一击,没有人比他这个当事人更能感同身受的理解了。
他并不是在这场对决中惜败于对方,而是被对方彻头彻尾的碾压。
甚至他感觉到对方极有可能没有全力出手。
当对手的实力强到巅峰的时候,作为当事人,嫉妒遗憾的情绪都不会再产生,只会在绝望以及震撼过后,从而发自内心的涌出一股敬畏感。
他敬畏男孩,就像是敬畏剑道中的至圣者。
犬山贺朝秦夜深深鞠了一躬。
其中包含着对秦夜强大实力的敬畏,以及对方的不杀之恩。
“秦夜君大可放心,线索我随时都会交出,只是线索之人直指一位家主,确切来说是这位家主曾经的族人,此次我已通知她前来,只是不知为何到现在还没出现。”
犬山贺抬头看向四周。
“哪位家主?”源稚生微微皱眉。
“樱井家,樱井七海。
话语刚落。
嘭的一声,原本就被破坏的破破烂烂的和室房门被一个高大如马熊的家伙一头撞碎,整个人狼狈的跌倒在和室里,紧接着只见一位身穿黑留袖和服的绝美少妇走了进来,精致的妆容上满是愤怒。
“樱井七海女士,别,别打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芬格尔一脸悲催的解释。
凯撒眼神玩味的走过来。
“我说学长,刚刚我们的s级爆发,你借尿遁跑了出去,现在这幅惨样,话说你该不会是上厕所的时候,把樱井家的家主给强上了吧。”
他压低声音在芬格尔身边说。
不过即便他已经极力压低声音,但加图索家的少爷又何时低调过,几乎在他开口的时候,全场都听到了他满是玩味的话。
闻言,在场的其他人也都不由得看过来。
本来凯撒这句话只是想要调侃一下对方,可芬格尔听到后,却一脸不可思议看向前者,“好家伙,这都被你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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