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剧透蝗灾（1 / 2）

 山鬼慢悠悠地说出四?个选择。</p>

“壹, 杀白马与突厥可汗之结渭水之盟。”</p>

“贰，倾尽国库赠予突厥，换得对方退兵。”</p>

“叁, 下诏令突厥归还所?掠夺的中原人口。”</p>

“肆，抚恤遭受突厥暴虐践踏的百姓, 每人赐绢帛一?匹。”</p>

每一?个选项都让天策府众人捏紧了拳头。</p>

渭水之盟？</p>

倾尽国库？</p>

掠夺人口？</p>

践踏百姓？</p>

他们大唐不缺将帅，李靖、尉迟敬德、程知节、李勣……更有天策上将李世民，到底是怎么让突厥那么嚣张的！</p>

难道全都被调去?外地，恰巧和突厥进?攻路线错开?了？</p>

李世民几乎是瞬间, 想到了之前朝堂上, 山鬼说到太宗时用的词——刷耻建功。</p>

他以及朝堂上的人一?直以为这个“耻”是指河南之地割让给了突厥, 可万一?指的不是割地事件，而是突厥打到了渭水河畔呢？</p>

被打到都城，无论哪朝哪代，都是耻辱！</p>

顿了一?瞬，李世民开?口打破凝重?的气?氛, “我选贰。”</p>

只要答对了，或许就能从解析得知渭水之盟的起因?经过和结果。</p>

山鬼一?如既往反问：“想好了？”</p>

李世民：“是，我选贰。”</p>

山鬼：“对自己有信心是好事, 你就不怕再?像上一?道题那样，过于自信导致错选？”</p>

李世民无奈：“足下不必用话语激世民了, 这道题，便是闭着眼睛回复, 也错不了。”</p>

山鬼饶有兴致地瞧着他：“哦？为何？”</p>

李世民迫切想要知道解析, 可此刻也不得不忍耐着焦躁的心情，回答山鬼的话 ：“若我当真倾尽国库才?能换得突厥退兵，那颉利可汗再?是愚蠢之徒, 也知我大唐此刻虚弱不堪，否则哪个国家会宁愿把国库掏空都不打仗。”</p>

青霓：“……”</p>

青霓心里腹诽：那是你没见?过我大怂……不是，大宋。</p>

虽然，大宋因?着自身足够富裕，也没掏空国库就是了。</p>

尉迟敬德哼了一?声：“突厥那些?蛮夷怎么会知道大唐国库有多少钱粮，按这个选择看，肯定是直接说：我要一?整个国库。要是真的给了，他们不趁机攻进?长?安，我尉迟敬德把脑袋割下来送给他们踢着玩！”</p>

还拿了财物就退兵？</p>

真当蛮夷就不想入主中原？</p>

五胡乱华的前车之鉴就在三百年前摆着呢！</p>

房玄龄点了点头，“何况，贰和叁、肆有明显的冲突。”</p>

“若是倾尽国库，又哪来的绢帛抚恤百姓？”</p>

“若是被突厥打得丢盔弃甲，受城下之辱，又哪来‘下诏令突厥归还人口’的说法？”</p>

杜如晦更是向?着山鬼拱手一?揖：“多谢足下放宽问答难度。”</p>

比起之前的题，要么是局限某部分人或者某个人才?知道真相，别的人碰上那种题只能瞎蒙，要么是需要推断与运气?相结合，而这道题……杜如晦不仅感慨，它真的太简单了，真真切切的，只要认真听一?遍题目和选择，就能作出正确回复。</p>

这必然是山鬼有意放过他们。</p>

这题的确是青霓放水了。</p>

像这种问答，什么题目能够作弄人，什么题目应该尽快让他们通过，她心里有数。如果不管不顾，别人火烧眉毛了她还在那里作乐，恐怕往后与李世民及其班底的相处，便没有现今这么融洽了。</p>

踩在底线之上的折腾，才?不会让人厌恶。</p>

然而，山鬼不应该那么有人情味。</p>

祂笑了，“你们比那些?蛮人有趣。”</p>

杜如晦也笑了。</p>

他大概琢磨明白了山鬼的心思?。对祂而言，朝代更替早已看过无数次，大唐有没有被突厥灭国与祂无关，但是，祂不喜欢自己的游戏被破坏。</p>

换而言之，只要山鬼对他们殿下的兴趣一?直不消减，其立场就一?直不会变。而他们只需要在祂兴趣消退之前，别让祂对大唐产生恶感，就足够了——要是能让感情变好，那更是意外之喜。</p>

山鬼：“要听哪一?个选择的解析？”</p>

天策府的人都看向?了他们殿下，李世民脑子里过了一?遍刚才?的四?个选择，首先就掠过了最后两个。</p>

抚恤百姓有什么需要解析的，这不是当皇帝应该做的吗？</p>

命突厥归还人口也没什么疑惑的地方。既然大唐有本事让突厥退兵，必然是做了什么让其忌惮的事，这般情景下，突厥摸不清大唐虚实，归还人口，实属正常。也不需要解析。</p>

而如果解析第一?个选择，几年既然提到和突厥结渭水之盟，那至少也会提一?下，为何大唐要结这个盟约？</p>

李世民：“我选解析壹。”</p>

“渭水之盟啊，这是今年八月底的事情。”山鬼苦恼地蹙起眉头，“说起来好像很繁杂……”</p>

李世民心里咯噔一?下，生怕下一?句是“太繁杂了，我就不说了”。</p>

以面前神祇的任性，绝对做得出来这事！</p>

山鬼：“不如……”</p>

李世民心事重?重?，在山鬼短短几句话间，心思?早已千回百转，相应解决方案也蹦出来好几条了。</p>

祂微笑，“你们自己看吧。”</p>

李世民脑子里绷紧的那根弦，陡然一?松。</p>

“宿主，你还亲眼看过渭水之盟？”小树苗好奇地从空间探出头来，“我知道你绑定过一?次系统了，难道那一?次，你来的也是唐朝？”</p>

青霓一?边打开?食材商城，去?到面食的商城栏里，下单了菠菜粉、黑炭粉、南瓜粉、红曲粉，还有面粉和酵母，一?边顺嘴回答：“不，我去?的是秦朝。我之前不是说，秦始皇的君臣相处模式，和唐太宗他们的君臣相处模式，完全不同吗？”</p>

系统：“我还以为你的意思?是你从史?书上看到的君臣相处。”</p>

青霓手里正和着面粉。</p>

小树苗则在旁边表达困惑，“你没亲眼看过渭水之盟，那你要怎么解析第一?个选项？之前李智云那次幻象，李渊他们能出现脑补，是因?为他们对李智云有印象，才?不需要你去?虚构李智云的形象，而李世民现在对渭水之盟没有半点了解，全程都得靠你自己想象，不会穿帮吧？”</p>

“当然会穿帮，我又不是真的山鬼。所?以我不让他们‘看’渭水之盟——我可以曲线救国啊！”</p>

“曲线救国？”</p>

在等着面粉揉成面团的过程中，系统琢磨了许久，也想不出来有什么食物可以让她曲线救国。</p>

等到面团也揉光滑了，用商城里的菠菜粉、南瓜粉、黑炭粉和红曲粉分别揉出不同颜色的新面团，青霓才?开?始给面团捏形状。</p>

——这东西手感像在捏橡皮泥，她的手工活勉强过关，至少……能看得出来捏的东西头是头，身子是身子，四?肢是四?肢？</p>

青霓神情凝重?地盯着手里青白黏连，分不太出塑像物种的面团。</p>

……算了，反正李世民他们满心焦虑着渭水之盟，应该也不在乎馒头的外形好不好看？</p>

凑合凑合吃吧。好歹馒头再?难吃也难吃不到哪里去?？</p>

青霓指着碟子里捏好的小面团，“猜猜这是什么？”</p>

系统瞅着那两个大扁球，四?个小圆球黏连在一?起的塑像，扫描过来扫描过去?，也扫描不出来原型。“呃……”小树苗谨慎地说，“绿色的机器猫？”</p>

青霓佯装震惊：“什么，你看不出来这是旅行青蛙吗！”</p>

“青——”系统卡壳了。</p>

这整个小面团能和青蛙联想上的地方，只有上面的青色和白色！</p>

青霓瞅了一?眼那辣眼睛的塑像，默默移开?视线。</p>

其实她一?开?始手工还挺好的，但是秦朝两百多年没做过细致活了，这不就……咳，手生了嘛。</p>

青霓：“旅行青蛙你知道是什么吧？”</p>

小树苗还震惊着这东西居然是青蛙，闻言，心不在焉地晃了晃树枝，“知道，你们世界的一?个小游戏，青蛙在游戏里会到处旅行，给玩家带回来特产”</p>

青霓开?始动手捏第二个旅行青蛙，头也不抬道：“对啊，所?以吃旅行青蛙能看到地图，很合理对吧？”</p>

不知道为什么，系统总觉得这个“所?以……很合理……”的句式，让它数据直跳。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胆战心惊，下意识有多远想躲多远。</p>

捏好的旅行青蛙状馒头上了蒸笼，两柱香之后，便出笼了。</p>

青霓瞟了一?眼，分不太出来馒头有没有做好——她从来只吃早餐店做好的馒头，这还是第一?次动手。</p>

听说有人蒸馒头会做出死面馒头，青霓也不太懂死面馒头是什么样的，外形上跟正常馒头有没有差别，反正这次她按照食谱做，确定做好的面团用手指按下去?可以按出凹陷没有回缩——据说这样子面团就是发酵好了？</p>

外面，李世民一?群人已经等得心急如焚了。频频看向?通往后厨的门帘，稍微有一?点动静就想要起身去?端菜，发现山鬼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忍着焦急又坐定回去?，半个身体都往后厨方向?倾。</p>

终于——</p>

“进?来，自己端。”山鬼的声音如同天籁。</p>

尉迟敬德和程知节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快步走去?后厨，白色的蒸汽让他们略感不适。不过，精通骑射练出来的视野，让他们精准地找到了蒸笼，把馒头从里面取了出来。</p>

“闻起来还挺香的，也不知道是蒸饼还是馒头。”尉迟敬德笑道。</p>

程知节嚷嚷：“吃了就知道了。有肉馅的就是馒头，没有肉馅的就是蒸饼！”</p>

他们手脚麻利地端了出去?，给其他人各分了三四?个蒸饼。</p>

山鬼没有出去?，祂说他们恐怕已经没心情再?回答接下来两道题了，后面两道先保留着，祂先把之前回答对的第一?道题的那份菜做了。</p>

李世民瞅着那卖相奇特的蒸饼，回忆起之前蛋炒饭那个不把盐当盐放的齁咸口感，视线本能地在馒头上停顿了几息，就是这么一?停，程知节已经抓起包子就往口中塞了，“老程我还没吃过神明的食物，嘿，回去?可以和军营里的兄弟们夸嘴了！”</p>

李世民：“……”</p>

李世民不忍地移开?视线。</p>

一?息……两息……三息……</p>

等来的反应却是程知节：“好吃！不愧是神仙吃的食物！”</p>

李世民扭头，惊愕之情溢于言表，山鬼不在大堂，震惊之下，他将心里话脱口而出：“义?贞，你舌头坏了？”</p>

程知节三口并两口吃完了手里那个蒸饼，诧异：“没有啊，我舌头非常好，殿下怎么这么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