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节 这辈子就这样了（2 / 2）

二月初二一早晨，宝音的骑兵团老柳树筒林子进了。队伍的面是随老二、郭大牙王爷府王酒馆被俘虏的个土匪马拉子。

这早晨一炕，老二嫂光着膀子，双手揉了揉胸挂着的一对沙袋子似的娇嗔地说：“压死疼死疼的。”又揉着眼睛说：“桑杰扎布，来出一，我夜来个晌（漠北方言：昨夜里）这右眼皮咋这跳呀。左眼跳财右眼跳来，许不是又有了啥灾星？”桑杰扎布被子掀开，披上衣服说：“整不就是烧香引来了鬼。”老二嫂说：“放屁，不该来的怎不来，该来的怎来，还啥来啥不来的，少说丧气的话。”桑杰扎布出了地窨子，找七爷问哪个小队当值，七爷说就是他的小队。桑杰扎布说：“，哨放出几里地。”七爷说：“就放出里地。”打从，老二和郭大牙被抓，桑杰扎布就议让七爷当了参谋长，可老二嫂一不点头。七爷知桑杰扎布对他，他就对桑杰扎布言听计从的。

傍晌午的时候，远处传来“当当当”声枪响，这是派出的哨兵报警的信号。桑杰扎布一个高从炕上蹦到地喊：“来啦！”便一边马褂抡在身上，一边长、短枪和子弹袋扲上，几步就出了地窨子。他见到七爷就问：“哪打枪，什况？”七爷紧张地说：“枪声是从西边传过来的，要是有儿我估计人快到了。”说着，七爷队里的一个土匪飞马跑来，还离着挺远就从马背上滚了来，喊：“报！报！大军来啦！”桑杰扎布说：“慢点儿说，来了少人？”土匪说：“海拉浩啦（江湖语：了啦），从西面全推过来啦！”桑杰扎布急忙喊：“小队快进阵地，快上！”土匪们呼呼拉拉地着枪，跑用枯柳树搭的工。

桑杰扎布老二嫂从地窨子中钻了出来，就上一步说：“大军来了，是可面推过来的。我这回是来不善，善不来，不行先带人走吧！”老二嫂嘴一撇，脸一撂说：“桑杰扎布，大军刚来一枪没递就让我跑？我往哪儿跑？不是存心糟践我吧？”桑杰扎布无言以对，就说：“咱们就到边先再说。”桑杰扎布带着老二嫂来到用死柳树干垒的阵地上，双方交火的枪声已经激烈了。听“咕咕咕……”“哒哒哒……”“叭叭”“轰轰”，轻枪声，步枪声，手榴弹的爆炸声响一片，打在枯树上出“卜哧卜哧”的声响。

这时，来归郭大牙的个小队的小队长跟头绊块地跑过来说：“司令，实在是顶不住了。大军的枪子儿雹子似的打过来，几个弟兄挂花（江湖语：负伤）啦！顶不住了呀，司令走吧！”这时又跑来一个是先的小队长对老二嫂说：“司令走吧，留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会儿让人转着圈儿一围跑跑不了啦。”老二嫂这才咬咬牙说：“就走，还是先过河，上了河南沿儿再说！”

桑杰扎布这才对两个队长说：“郭队长，们个小队护着司令冲过河。枪给我留，我带着七爷的小队留在面掩护！”老二嫂说：“桑杰扎布，再走？”桑杰扎布说：“不搁人打掩护谁走不了！”老二嫂似乎真受了感动，眼睛里还挤出两滴泪来说：“桑杰扎布，要是有辈子我先嫁给！”桑杰扎布一边往七爷小队的阵地跑一边说：“辈子再说辈子吧，这辈子就这样了。”桑杰扎布跑到七爷跟如这般地一说，七爷忙叫人将枪接过来，猛一扫射，压住往东北方包抄的大军。

这时，桑杰扎布现大军的火力开始偏南边，知老二嫂已河南岸突围了，对七爷说：“咱们走司令条路是条死路，大军已经堵上了。现在有趁包围圈还没封上，咱们往东北方突围进小腾格里沙漠吧！”七爷说：“我们跟着桑旅长走！”桑杰扎布说：“猛打一阵子，叫人马拉过来，拾掇点吃的跟我走！”桑杰扎布指挥着土匪们又是一阵猛烈的射击，投掷了十几颗手榴弹，暂时阻挡一大军的进攻。桑杰扎布见两个土匪将马拉过来了，说了声：“上马，走！”他在头骑着黑豹马领着黄虎就着老柳树的掩护，着老柳树筒林子的东北角狂奔而，七爷和另、个土匪紧紧跟随。两个枪手和几个土匪还没马拉过来就被大军密集的火力打死在阵地上了。

桑杰扎布的身，有骑兵一团的一个连和旗大队两个区小队紧紧地追赶着。。

再说老二嫂让个小队的土匪护卫着，跑到河南岸时就剩二十来个土匪了。往一瞅，几百名穿黄色军装的已经屯在河北沿儿在河。老二嫂说：“别进村子了，快往南沙子跑！”土匪们打马远处的沙漠狂奔而。这土匪刚从伙房村的西边跑过来，吴飞县长带着县大队一边开枪一边贴着南沙子边迎了过来。面说了，在赤岭东郊攻打桑杰扎布骑兵独立旅时赤岭县大队的装备就不比规军差。经过这段时间，围剿诺音高娃的战斗、清剿刁二先生的战斗，县大队参了，以战斗力更强了。

老二嫂一这，喊了一声：“进村！”接奔了贺秃子的。贺秃子已经不是贺秃子住了，一个院里连房带厢房住了贫雇农。老二嫂就说：“人找个地方躲躲吧，大的大军走了再出来，郭兄弟找几个人就留在这院，先让他们几的女人拿着针线计上房西屋来！”不一会儿，的女人拿着鞋底子、鞋帮子、袜子来到西屋。老二嫂用手枪点了点，面带笑容却目露凶光说：“几个姐妹，我老二嫂今儿个遇难了，我不需要们咋保护我，们姐几个就跟我坐在炕上做针线就是了。要是有人敢露出我来，我面的人杀们全！行啦，快上炕坐吧。”待几个女人哆嗦着坐了，老二嫂上炕靠窗户坐在炕里，拿一鞋底子穿针引线地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