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色楞的小媳妇(1 / 2)
色楞的老爹听说儿子不会挨也不会罚,这往前凑了凑,满脸是笑地朝着乌恩和桑杰扎布作了一个揖,小心翼翼地问:“两长官,你们说的当,去不挨枪崩?”乌恩笑了,十分肯定地说:“不会的,色楞爹,我在巴林王府就是领兵梅林,色楞私自跑家违反了王府规矩,总得批评育个自我检查么的,本涉不着和罚啊。”
色楞他爹一拍脑袋,还跺了两下脚,这说:“我他妈的,是这么事儿呀!要是让屋里的那两个八军说那可了,说低得给个枪子儿,不好就是千刀万剐点天灯啊!”小媳妇在一旁压低了嗓门儿说:“爹,听他们那些话还有头儿?要是八军,国民党军还能来吗?现在也没见个八军大部队的影儿呀。”
乌恩见时机成熟了,便对这三口人说道:“色楞他爹,要我说色楞晩就跟我带的几个人巴林王府吧!俗话说夜长梦多,这一晚上八军说不上出啥事儿来,我看郭村长也不跟他们僵,我们和坐在屋里的那个色王爷还得去腾格里旗呀。”
色楞瞅了媳妇一眼,又瞅了爹一眼,说道:“大(漠方言:爹),媳妇儿,我看乌恩梅林说的对,我不能一错错!你们心,我去一定好好干,守好巴林草原,争个功劳来。”色楞爹瞅了儿子一眼,又瞅了一眼乌恩和桑杰扎布,说:“走吧,走吧,家里头你也不用惦记着,要吃的有吃的,要穿的有穿的,产党八军虽说不是咋事儿,可给了我们土地,这天可变了。”说到这里,他踌躇了一下,又一跺脚,进屋去了。
趁着这当儿,小媳妇扭扭捏捏地拉了一把色楞,有些不好意地低声说:“走,你跟俺上咱屋去,俺还有点儿事。”说着,小媳妇和色楞脚前脚后地进到自己的屋,还在门里把门闩得紧紧的。
大约过了一顿饭的工夫,色楞和他的小媳妇对对双双地从屋里出来了。色楞的背上不但多了一个包袱,脸上还有一层泛着细汗的潮红。他把包袱又往背上了,滋滋地说:“这是我媳妇给我拾点儿衣裳和咸菜疙瘩。”那小媳妇的头发有些零乱,脸上也是一层泛着细汗的潮红。也许是忙着出屋吧,把自己的棉袄纽扣都系错了,腰间系的那条红布带子露出一小截儿来,表情加的扭捏了,却平添出了几分让人浮联翩的妩媚来。
有一个乌恩的随从牵过来一匹黄骟马来,把马缰绳递给色楞,“这是给你预备的马。”色楞老爹从屋里走出来,摸着嘴巴上的胡茬子笑了,说:“这巴林王爷仁义呀,啥事儿都前到了。”
正在这时,色楞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是谁他妈的吃了豹子胆啦,敢坏我八军的事儿?”“我看他就是得不耐烦啦,让他尝尝八爷的钢鞭就道马王爷几只眼了。”这吵嚷声越来越大,显然是奔色楞家这边来了。
乌恩见色楞爹脸色都吓白了,对自己的那个随从说:“夜长梦多,你们走吧。”那随从问:“那你这里怎么办?”桑杰扎布“呵呵”一笑,说:“这里不是还有我们呢吗,我倒要见识见识我连襟部队的么八爷还是爷的。”桑杰扎布的沉着冷静就像是一颗定心丸,连色楞爹也像缓过一股气来了。
乌恩又向那随从用力地使了一个眼色,那随从这招呼着另两跟班和色楞说了声:“咱们走!”然后他们向留下的几个人摆了摆手,攀鞍纫镫翻身上马。那随从在前,色楞在两个跟班中间,一溜烟地跑出了院子,朝着吵嚷声的相反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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