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一章 难念的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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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

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泪先流。

月明人倚楼,残灯明灭枕头欹,谙尽孤眠滋味。

昨夜,凄凉。

夏寻滚下瞿陇,众人各有滋味,白绣找着借口去了趟唐小糖的小木屋。待她从小木屋出来,两眼已净是火光。遂愤笔直书,将满腔怒火形成洋洋洒洒的讨贼檄文,再由青鸟儿送往南方。

接着,夏寻就真的疯了…

他不知用了何等手段,抢来了墨闲背上的三尺绣花,没有切腹,没有自杀,而是拿着刀满山追着夏侯跑了一夜。至翌日清晨,方才筋疲力尽,倒地睡去。

国考路崎岖,没难倒夏寻。

倒是一个唐小糖,却把夏寻给整趴了。

不过也难怪,相比起伴瀛水而生的江南姑娘,唐小糖具有截然不同的感性及先天优势。芍药温柔似水,善良体贴。而唐小糖则敢爱敢恨,能为自己所心仪的情郎不择手段,就像熊熊烈火。如果夏寻在同一时间遇到这两名女子,那唐小糖无疑是最能将夏寻据为己有的。

这与爱情无关。

只因,唐小糖够狠…

而可惜就可惜在,命运之神把芍药先放在夏寻的生命中,而唐小糖则是后来人。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即便是男女感情,这道理同样也可以讲通。讲不通的,是命运曲折总喜欢捉弄人。谁也想不到,在不久的将来,唐小糖居然会因为另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和芍药站在同一阵线上而同仇敌忾…

当然,这是后话。

在说来尚早…

在荒唐一夜过去后,瞿陇逐渐归于平寂。

江湖人嘛,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讲的是快意恩仇,有的是侠客豪情,最不喜欢拖泥带水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儿女情长,意气风发,自古英雄配佳人。更况且人家唐小糖和夏寻确实就是郎才女貌,怎看都般配得很。纵使做些出格的行为那都是人家的私情,都年少轻狂嘛,有啥大不了的?人生在世谁没风流时,男人谁不是三妻四妾?故旁人偶尔嚼嚼舌根也就罢了,没人会特意去明着说三道四。这也才会有了前些日子,唐川、独少、小和尚等人对夏寻的含糊其辞,左右而言他。

而自昨夜过后,夏寻和唐小糖的窗纱被戳破,神秘退却,接下来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就更没啥好八卦的了。

平静的日子仿佛就此展开。

然,殊不知暗潮更加湍急…

翌日。

瞿陇风平浪静。

夏寻的暴风雨也来得异常平静。

午时,烈日当头,知了虫鸣。累倒在山道旁的夏寻连做噩梦,大汗淋漓,最终被刺眼的阳光所唤醒。

而当他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醒来时…

平整的山道草坪附近已经候着了好些等待看戏的人。白绣、罗诀、夏侯、雷猛等尽在,甚至连小和尚都闲着没事跑过来凑热闹。只不过,此时此间的主角并不是夏寻,而是那只小脑袋上就只剩下一根绒毛的小青鸟儿。

小青鸟不知道是啥时候从南边飞回来的,但路途必然艰辛。因为方寸至岳阳至少有四千万里遥,小青鸟却仅仅只用了三个时辰便飞了个来回。这速度平均下来,恐怕连圣人亦望尘莫及…

“莎…”

夏寻无话,在众人好奇且忐忑的注视中,他强忍着心中恐惧颤抖着手,从小青鸟的爪子上解下信纸,颤颤摊开在掌心。

这封来信与众不同,是不同于夏寻和芍药往常的任何一封书信。信里没藏着雷霆暴雨,却比雷霆暴雨更让人惊恐。信上没有写字,净只画了一张极其简单的哭脸。脸是少女的脸,哭眼是两道弯曲的短线,眼泪被四道长线勾勒,直接穿出信纸,恍如哭成了汪洋,一张巴掌大的纸条根本装不下那浩瀚泪海,极其传神。看之一眼,夏寻的心脏儿顿时就凉成了冰块。

可封信旁人看不懂深意…

“诶,阿寻好像有戏哦。”

“你给我滚蛋!”

“哒哒…”

夏侯以为芍药来信不写责备,是有意给夏寻台阶,故大大咧咧调侃来。夏寻本就怀恨在心,大怒未消,当即就捡起两块大石头就狠狠砸去。夏侯仗着自个皮糙肉厚,不躲不闪,硬生生地就挨下几石子。只是碍于夏寻怒火中烧,他也不好再继续嬉皮笑脸了。

缓下许多笑色,夏侯无辜道:“你别拿我出气啊,候哥也是为了咱夏家的枝叶着想呀。你若要怪我,那你就先怪我爹好咯。这可是我爹的主意,我最多就是个帮凶。”

“你还说!”

“好好好,我不说不说。”

夏侯摆手认栽,随之又转去话风:“阿寻,你别急着恼火嘛。你瞧弟妹这来信,净只是个哭脸,也没责怪你的意思。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弟妹这般知书达礼必然理解,暂时受些小委屈也无妨嘛。待会你回信多说几句甜言蜜语的话,她定然就能释怀了。”

“啪!”

“靠!你干嘛踢我?!”

夏侯咧嘴说罢,夏寻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坐在夏侯身旁岩石上的白绣便是一脚踹了过去。白绣这脚用力不轻,直接把夏侯踢得一个踉跄,差点就得沿着山道滚到山下去。

“滚你妈蛋的三妻四妾!”

没等夏侯站起,白绣指鼻子瞪眼狠辣骂道:“要不是看在是你爹出的馊主意份上,老娘我早就将你剥皮点天灯了,你还敢在这里给我嚷嚷?芍药是我们问天的小师叔,你们夏家算啥新鲜萝卜皮,敢三妻四妾?嫌命长是吧!”

“哎呀,小娘皮,你竟然敢对老子犯狠?老子不发火你当我是病猫呀!”

“啪!”

“靠!你还踢!”

“我踢你咋滴?有种就发火呀!”

“哎…”

看着这两冤家,本就烦躁不以的夏寻就更加烦躁了。墨闲没理会两人,站在夏寻背后冷声问道:“芍药来信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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