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天下暗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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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百十万新军规整分类,分驻足三城。襄阳为马战军,渔阳为水战军,咸阳为陆战军,三城新军皆定严整阶级。两人为组,六人为队,设队长。六队为亭,设亭长。六亭为阵,为阵长。如此类推,再设营、镇、军三阶,层层监督,以连坐问责。

并在原本的军规基础上,他再立下三道极其有江湖味道的规矩:

一,阵以下,揭发上级扰民犯罪,证据确凿者,提拔一阶。

二,营以下,被揭发犯罪者,队、亭、阵、营四长同罚。

三,镇、军以上,不守规矩者,斩!

三规制定,很好地应合了严整的军旅阶级,以及江湖中人的特性。

特别是前两道,只要你不扰民犯罪那一切都好说,该逛窑子的逛窑子。既不会把人约束得没有自由,也可以阶级牵制江湖人的不羁。在这三规与军阶的互相约束下,自夏渊立旗挂帅之日起,襄阳、岳阳、咸阳三城兵卒犯禁的案件,是比过去数十年的都要少去数倍有多。甚至在半月后,岳阳城里的那位王爷也忍不住偷偷地把夏渊这套制度,移花接木到了自己的军帐中,略把称为改改就生搬硬套上去了。而现在各城各郡中新增的监察一职,也就是由此演变而成的。

至此,夏渊掌兵的能耐算是有目共睹。

待夏渊的兵势有所稳定后,纯阳各支脉相继撤离,大部分道人回归本部。小部分人经“正道盟”协商后,分别调入被各城空缺的纯阳观,重新开宗立派。

经此一劫,南域纯阳百十分支,终于勉强全数被扭在了一起。至于他们与岳阳王的恩怨,夏渊和七星院的八位院长应该也是下了大功夫的。毕竟,岳阳夜宴后,再回头看去,谁都看得出,岳阳王就是在拿他们纯阳人的鲜血祭的旗。

这等梁子,结得可不是一般大呐…

不过万幸的是,事后岳阳王遵从与夏渊的约定,全数还回了逝去纯阳弟子的骸骨,在下葬入土当日他还亲自领人带黄金封赏祭拜,礼数做足,也勉强压下了纯阳各支脉的怒火。而周远山,也在问天圣人的妙手回春下,活过来了。虽然伤及心脉,毕生修为只能止步于王境中期,但能活下来总是好的,只要有他和李清风这两位执剑脉的大师兄在,也就能压住那些看不清形式的道人们了。毕竟,现在的南域纯阳支脉,可不能再乱了…

在拜辞问天山的老人家后,周远山被七星院众院长接到了岳阳城纯阳旧址,现在的“正道盟”好生照料。芍药每隔个天都会下山一趟,为其把脉复诊,送来些汤药,可谓医者仁心。那当然,她也有小算盘的,每回下山芍药姑娘准会领上小西瓜,御青凤往襄阳城那边跑上一遭,说是要带小西瓜多认识些知识,顺道看望渊伯父。实则嘛,她就是想看看夏渊到底有没有鼓弄些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因为,夏寻临走前可是对她再三叮嘱不能让夏渊胡来的。况且,按照目前南域的局势发展看来,芍药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夏渊必然和岳阳城里的那头卧虎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交易。而交易之内容,芍药曾多次旁敲侧击试探夏渊的口风,奈何小姑娘家的演技实在不堪,演不出真情实意来,每一回都被夏渊提前察觉到意图,摆出一副长辈嘴脸,左右言他,敷衍了事。

对此,芍药也是深感无力…

但无力也罢,不至于无趣便好。

反正南域局势目前是一片大好,除了前些日夏渊去了趟洛阳城见了舞家那个女人后,变得神神秘秘的以外,估计着在夏寻国考回来之前,他还整不出幺蛾子来。平日里陪陪老人家叨叨,教教西瓜识字念书,再出去探探夏渊口风,芍药姑娘的小日子也过得安逸。

闲暇之余,她还能呆在闺房里写下几封羞答答的信,系在那只天下无双的小青鸟的小爪子上,让它化青虹北飞,给两位相隔数千万里的小情人儿搭上一座近在咫尺的小鹊桥。甜甜蜜蜜的,那便挺好。反正鸟儿飞得快,一息千百里,最开始几日一个来回也用不着半刻时长,宛如咫尺相见。所以,姑娘家的相思之苦,也就不怎么苦了。若非要说苦,只能苦了那送信的小青鸟咯。短短月余时间,它为这对小情侣所送出的书信,那是比它这辈子所送书信加起来的总和都要多。幸好鸟儿不会说人话,也幸好这只是小情侣间的私事,再无旁人知道。否则呀,若让世人知道,这两天杀的人儿,居然在用一只连大机处都梦寐以求的千鸟为他们奔波情书,这必然又得掀起一阵义愤填膺的口诛笔伐!再不济也会丢下一句酸丢丢的话:城里人,真会耍!

呵呵,只是会玩耍的,哪只有城里人?

春去夏来,炎炎烈日。

静水如常,波澜不惊。

潜伏在水底的暗流,如昙花一现,一现即逝,又沉入了水底。

站在南域河边观水度势的人,似乎冥冥之中嗅到了什么味儿,显得非常谨慎。直到京都开考日期的临近,南域各大势力方才陆续公布自家赴京赶考的名单,而且公布得遮掩,若非公家派衙役上门入册,他们恐怕还有不打算往外说。

所谓,十年精炼磨一剑,寒窗苦读望金榜,谁不想一战成名,光耀门庭?

举世大考,任何势力都不例外,只能有两人名额,这无疑是残酷的。但能从各自门府数千人中脱颖而出者,无疑都是年轻一辈中精英娇子。各大势力皆有藏锋之心,可以理解。

只是,若从数日前官府新贴的国考官榜名单上看,这些院府势力…

哪里只是藏锋呀?

济阳高氏一族-高桔,绝刀-铭络崖,海归流-乐耿,铁扇门-方千羽等等,被写在数丈官榜之上的,清一色,几乎全部都是在年轻一辈中如雷贯耳之名号。之所以如雷贯耳,是因为这些人都成名已久。

之所以成名已久,那是因为这些人老呀。

诸如绝刀会的铭络崖,海归流的乐耿等人,十年前的国考他们就已经参加过一次,现至少已三十出头,或赴各地为官、或留院任职,或驰骋江湖,早非院府弟子。不曾想,为了这一届的国考,南域各大势力,居然都默契地把上届老人又重新搬上了台面。只能说,他们这锋藏得真够不要脸。

至于为何如此,按照安阳城某位院府执掌的原话说是:风声紧呼,被大势逼的呀!你不想想这届国考啥背景,啥形势,去的都是些啥子人哟?连纯阳宫的疯婆子都赴京了。若我们真派些毛头小子过去,进不进得了长安城都难说,你还想他们活着回来吶?罢了,派两老人去至少能讨个出其不备,运气好些,再搏个三甲也是有机会的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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