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小仵作生气了（1 / 2）

 被防盗章封印的孩子啊, 我以作者的名义告诉你，补订阅才能解除！　　布松良？他又要闹什么幺蛾子？</p>

见对方眼睛一个劲往后面抬着的尸体上瞟，那是又愤又恨又嫉妒, 申姜可太明白了，这是馋尸体……呸，馋这差事呢！</p>

他假惺惺咧嘴, 笑出一口白牙：“哟，咱们屁股比狗熊还沉的布先生，今儿怎么乐意走动了？可惜, 别说你亲自出门迎老子，就是亲手烧水给老子洗脚，这案子也是老子的，跟你没关系！”</p>

布松良眯眼：“你身后木板上抬的，不是尸体？尸体不放在我仵作房, 准备放哪儿？”</p>

申姜脸沉下来：“这可是指挥使亲口下的令。”</p>

“令不令的，你诏狱有停尸房？还不是得放在仵作这边？”布松良掸掸衣角，十分淡定，“我可提醒申总旗, 入案尸身保存不好，会加速腐坏，日后绿斑，胀气, 腐臭, 甚至肚子炸开崩你一脸都有可能，恶心不恶心的，都是小事，申总旗见多识广, 不介意，可如若到那时候案子还没破呢？指挥使要拿尸检结果，又从哪儿给？尸体都烂完了，怎么看？谁看？凭你牢里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娇少爷么”</p>

申姜嗤了一声：“少在老子跟前装蒜，你我谁不知道谁？旁的时候也就算了，这风口浪尖上的东西都敢抢，不怕指挥使的杖刑？”</p>

布松良轻描淡写，一点不怕：“要告状是吧？行，你去告，正好我也跟指挥使反应反应，申总旗这看尸本事——怎么来的。”</p>

“你敢！”这狗比太阴了，竟然想把娇少爷抖出去！申姜眼珠一转，冷笑，“申某不才，有些事也没想瞒，倒是布先生才能卓绝，梁维案的尸检结果一条比一条偏，全错，至今还在格目录上挂着的，你觉得能扣得下来？”</p>

就你能威胁别人，别人威胁不了你了？</p>

布松良眼底阴阴：“反正都讨不了好处，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鱼死网破，你也别想升官发财！”</p>

“你疯了！”</p>

“不过是讨生活，各有各的难处，”布松良微倾身，压低声线，“我也不想为难申总旗，只要你愿意退一步，卖我个情面，尸体给我看看，咱们这篇就算翻过去，以往恩怨再也不提，自此井水不犯河水。”</p>

申姜：“你想验尸立功？凭真本事？”</p>

布松良冷笑：“你还真以为那不知哪蹦出来的娇少爷——能赢得了我？”</p>

申姜差点没憋住笑出声，心说你知道屁！你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娇少爷蒙上眼睛都比你强！</p>

经过前事，他对叶白汀无比自信，更不怕比试，他要的是升官发财，跟这狗比在这僵持不是事，真闹到头儿那里，头儿烦了，再两个一块发落，他得证明自己解决麻烦的能力，不然以后怎么做上官？</p>

“行啊，咱们就各自凭本事，各自检验，支持破案，互不打扰，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奈何桥！谁敢反悔，背后耍小心思谁就是狗！姓布的，敢不敢同我签文书！”</p>

“有何不敢！”</p>

两人情绪激动，你一言我一语的，竟立刻让下面人拿来笔墨，立了契书！</p>

布松良看向盖着白布的尸体，目光微闪：“申总旗一路奔波辛苦，便由在下先来吧。”</p>

申姜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别说老子不让着你，一个时辰后，我带人来验尸！”</p>

布松良：“落子无悔，申总旗放心，在下还不至于那般下作。”</p>

尸身很快送进仵作房，布松良迫不及待净手，开始验看。</p>

他是真的自信，这一行干了十数年，内心是存在骄傲的，怎么会连个外行娇少爷都比不过？那小子之前不过是运气，身量都没长成，才活了几个年头，看过几具尸？只要自己认真点，只要认真起来……</p>

覆尸布掀开，尸体身上不怎么令人愉悦的味道扑面而来。</p>

布松良退开一步，闭了闭眼睛，再厌恶再嫌弃，也没让别人帮忙，袖子挽起，亲手触碰死者。</p>

本案死者发现的及时，不需要确定死亡时间，找出死因是关键，死者尸斑颜色鲜红，两颊，嘴唇，前胸尤为明显，神态说不上安详，笑容确是明显的……他死时应该没那么痛苦？</p>

布松良看了看随尸而来的简单口供，眼睛越来越亮，这回他一定错不了，这是个意外！绝对是意外！</p>

这种结果显然谁先看谁有功，后头跟着说的只能算附和，这回看那长没齐的娇少爷怎么搞，这么明显，有本事你再搞个他杀出来！</p>

……</p>

另一边，申姜走进诏狱，找到娇少爷的牢房，幽幽叹了口气，心累，不想说话。</p>

叶白汀看了他两眼，声音慢吞吞：“你接了新差事。”</p>

申姜挑眉：“你怎么知道？”</p>

叶白汀：“这事有点麻烦，但也是个机会，你必须得争取——指挥使派给你的活儿？”</p>

申姜：？</p>

你怎么又知道！</p>

“此事与我有关。”叶白汀盯着申姜的脸，唇角缓缓勾起，“你今日，找到梁维藏的东西了？”</p>

申姜：……</p>

你怕不是个妖精吧，怎么什么都知道！</p>

叶白汀心情好的时候，还是很善良的，一点都不毒舌：“你这幽怨的和人吵了一架心累的表情，但凡对你有点熟悉，都能看出来，一定有麻烦事，且就在眼前，不过问题不大，你的表现像是习惯了，应付的来，近来与你颇为敌对，频繁接触的，能有几个？遇到这个麻烦不去找别人，直接来找我，指向性不要太明显，与布松良相关——他是仵作，你们的工作交叉只能是验尸相关，显而易见，北镇抚司来了新尸体，新案子。”</p>

“你只是总旗，有新案子不会第一时间知会你，新尸体也直接转去仵作房，跟你没关系，你沾身，一定是因为领导命令——不是你的事，领导却命令你，自然是你的行为被注意到了，你立了功，入了领导的眼，领导看好你，遂再次委以重任。”</p>

叶白汀唇角笑容玩味，颇有几分戏谑：“申总旗‘长于验尸’一事，被领导发现了？”</p>

“什么我长于验尸，明明就是你……”</p>

申姜心虚的很，敢怒不敢言，怎么娇少爷连这出都猜到了！</p>

“你说的都对……就是这么回事。”</p>

他摸了摸鼻子，囫囵着话把经过讲了一遍，不敢说太细，省得自己再暴露了，这位主多智近妖，以后还是别打打他的主意了，他不打自己主意就不错了……</p>

指挥使也是，有点不对劲啊，他说他就信了，还直接把案子给过来？怎么感觉有点刻意，仇疑青要真那么傻白甜，别人说什么都信，能走到这个位置？</p>

他好像知道他能行，不……不会是知道他背后有个人能行吧！</p>

可也不可能啊，指挥使满打满算也没上任多久，除了最开始那几天，最近十几日才来过诏狱一次，还正好撞到了他和娇少爷说话，当时场面他记得很清楚，别说认识娇少爷了，指挥神那眼神都不带一丝偏的，根本就没看到娇少爷，不留意，不关注！</p>

想来想去都想不通，申姜很想到大人物面前磕头，真要有什么事，你们聪明人厮杀好不好，别带上无辜总旗啊！简单点，能不能做事的方法简单点！</p>

一个指挥使，一个娇少爷，哪个都不好惹，他还是……乖乖听话，认真跑腿好了，已经努力这么久，升官发财必须要被安排上！</p>

叶白汀不知道对方眼珠子转啊转，在想什么，也不想知道，不重要：“走吧，去验尸。”</p>

“你以为我不想？这不是正在等时间么！”申姜翻了个白眼，将刚刚门口的事说一遍，“生死状都立了，愿赌服输，姓布的敢拖老子时间，老子搞死他！”</p>

“这样啊……”</p>

叶白汀倒也不介意，早点晚点他都行，不耽误案子就可以，现在么，闲着也是闲着——</p>

“取文房四宝与我。”</p>

“啊？”申姜眼睛登时睁圆，不是吧祖宗，这种时候，你要搞什么鬼画符？想用那一笔小狗字吓老子？</p>

“拿不拿？”</p>

“……拿。”</p>

申姜不想被怼，很快去拿了纸笔过来，递给叶白汀，发现他还真是在画鬼画符……</p>

没字，就是图，一笔一笔，像小刀，像暗器，又像是拿来玩的小玩意儿，全然看不出是什么东西。</p>

申姜在外边溜达一会儿，喝了盏茶，再回来，娇少爷的鬼画符已经画好了。</p>

这回能看出形状，有刃的，有钩的，有扁平头的，大大小小，花样很多，大部分手柄长锋刃短，感觉像是干什么的工具，不是拿来玩耍的小玩意儿。</p>

“这什么东西？”</p>

“解剖工具。”叶白汀将画好的图纸递过去。</p>

申姜吓一跳，捧着纸的手有点僵：“剖尸的？”</p>

叶白汀看他一眼：“我不是说过了，我最擅长的，便是这剖尸检验之法，拿稳了，去外头打一套。”</p>

申姜吞了口口水：“不是我不让……这种事实在匪夷所思，就算在咱们诏狱，也有点过，你这‘最擅长的本事’，恐怕用不了。”</p>

叶白汀：“你先做着，会有机会。”</p>

申姜没说话。</p>

叶白汀拿眼角睨他：“申总旗可别打着糊弄过去的主意，你不做，回头我要用的时候没有，耽误了领导正事，可能不是杖刑那么简单了。”</p>

申姜心头一凛，算了，每回跟娇少爷作对就没有过好结果：“行行行，我做，做成了吧？但这东西不能给你，真要用得着，我自给你提来。”</p>

正说着话，手下牛大勇过来报信：“老大，那边姓布的完事了！”</p>

申姜点点头，掏出钥匙打开牢门：“少爷，咱们走吧？”</p>

外面停尸台已准备好，该撤的人都撤了，很安静，走路间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p>

叶白汀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你之前说……去梁家找东西时遇到了危险，指挥使仇疑青也去了，还救了你？”</p>

申姜点头：“别看咱们这行挺抖威风，危险起来也是真危险，随时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类似这种杀机时不时就会遇到，指挥使虽冷脸冷心，不尽人情，这点倒没的挑，护短，那武功，啧啧，龙腾在天天衣无缝——”</p>

“我没问这个。”</p>

“那你问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