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才子凰然(2 / 2)
聂灭生看见凰然洁白的身姿翩然飞去,亦是不由会心一笑:凰然在文学才识从未败阵,曾三番获取入驻风雪经阁见修资格,博览群书,出口成章,曾一曲《笑逍遥》,在寒域上被广为传颂,家喻户晓,一跃成名,有他在,论道无忧。
只见被称作凰然的青年男子一跃而上擂台,面对夕古河,微微鞠躬,恭敬道:“见过新任阁主,还望新任阁主不吝赐教。”风度翩翩,仪态万千,不失礼节。
夕古河见之,微微一笑,还之以礼,“赐教不敢当,权当一起学习。”
言罢,旋即回过头,朝着十二兽族族王位置道:“云先生说各位族王可出三人,还有谁愿赐教古河?”
“我,一人足矣!”夕古河面朝诸王,只听闻身侧的凰然一语传来,颇为清凛。
“哦?那也好。”夕古河报之微笑,旋即回头,恭敬稽首,“还请兽皇赐题!”
一线天听闻,看了看一直坐在位置上,蒙上面纱了的琴舞,便心生定计,旋即说道:“便以三公主为题。”
言罢,众人皆愕然,甚至一旁琴舞也不禁微微一愣。
以三公主为题?这题目也端是蹊跷。一般而言,这类文学才识,更多的是史诗赋词、风景云图、政事名著等作为较量论证点,鲜有以人作为题目,此番却是出乎人的意料,就连一旁的琴舞也不由微微蹙起狭长黛眉,略带嗔痴的目光看着一线天,但内心却有惶惶然,以我为题,那在他心中,我又是什么样子的呢?想着想着,洁白的脖颈上便晕起一抹红霞,虽面容遮掩,却谁都可以在其朦胧的面纱下,感受得到那堪比天仙,九天玄女般的容颜绝貌。
凰然闻言,虽有略微惊愕,但很快便调整好状态,研墨陈渲,思路似乎早有定计。
而夕古河此即却手执巨笔,却无从下手,心里微茫茫然,并非无字墨于心,就算他无字墨于心,但前世泱泱华夏数千年文明流传下来的精华瑰宝,都足可碾压眼前这位传闻天才的少年。
只是当选题初定时,当他再次在心中想起琴舞模样的时候,另一道楚楚可怜的面容便覆盖起上,两面容相映,心便凌乱模糊,无从计较。
阵前心乱,犯了如此大忌,欲取胜,着实艰难得紧。看着对方龙飞凤舞,一杆三尺巨笔在宣纸上肆意飞扬,夕古河的内心似乎也就不那么乱了。
人毕竟不是万能,相对于经历过真正意义上的生死磨难的夕古河而言,凰然面对百万之众的瞩目和兽皇的关注,心态并非如同看起来这般坦然淡定,稍写数次,便早已更换几张宣纸,夕古河不禁无奈的摇摇头,本以为自己会输在心态上,没想对方亦是如此。只不过凰然的心态较之夕古河的更为不稳。
凰然此刻正在努力让自己的内心平静,方才因手抖,弄错了几张宣纸,如今每一步都细细斟酌,每一个字都细细酝酿。
‘嗒’
凰然见之,瞳孔猛然收缩,不由昂首闭眼,深吸一口气,外表看似淡定,实则惊涛骇浪,难以自持。
场下的聂灭生可以说是最了解凰然,亦是观察得最仔细的人,看此情景,不由暗声糟糕,心中再次从凰然的性情中细细分析,越是分析,脸色越发阴沉,凰然文学素养底蕴虽是颇为雄厚,但有一个缺点,便是心性浮躁,易阵前乱脚,因此每一次文学才识的比拼,都是一气呵成,容不得在半途出现一点失误,如若出现失误,便如同全盘崩塌,毫无回旋之力。不由颓然一声:是我估算错误了,此场,我异兽一族败了。
夕古河看着眼前名为凰然的青年再次出现失误,不由摇头轻笑,只对其喊道:“你叫凰然是吧?”
凰然此刻心绪俱乱,突然听闻前方问起话来,不由正眼一看,只见对方宣纸上点墨未沾,心中不由蔑斥道:新任阁主亦是徒有其表。但明面上却不能这样说,只闻凰然答道:“正是在下,新任阁主有何指教?”
“指教倒是不敢当,但见你数次落笔稍错,呵呵~”夕古河摇头一笑,笑声耐人寻味。
“你什么意思?”凰然愤然一声,数次错笔,心已杂乱不堪,明明胸中自有诗书气,但奈何心性问题,却全无施展半分,如今又遭质疑,不由一声气急败坏,称呼也由新任阁主向你转变,“你瞧不起我吗?”
夕古河闻言,不由暗暗无奈摇头,照这样下去,此子必定因为我的枉然刺激而心绪大乱,在未来的修炼中,也必定会结此心魔,从此废矣。何不让他知难而退,尽管他可能一世活在我的阴影之下,但总比走火入魔来得强。
夕古河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自是知道人品性的缺失,如若加上外物的刺激,对修行而言是最大的阻碍,因此得此下策,于是对他说:“这样吧,我赋诗一篇,如若你自觉比得上,你自赋,我认输;如若不行,这场权当打了个平手,如何?”
凰然闻言,不由脸色一阴,微蹙眉头,但旋即想想,此场乃是关乎十二兽族千秋之业,理应以大局为重。凰然生于十二兽族这些官僚世家,自是对一些暗讳的政治勾当略有明了,不由再三思量,肯声应道:“我答应你便是。”
夕古河自是瞧得见其心思,不由暗暗笑,旋即请求云下人,云下人问了一线天意见后,应声而允。
于是,夕古河便执起大笔,蘸墨落渲,激扬文字,在夕古河看来,描绘美人的诗词,自是非三国时期诗人曹植的《洛神赋》莫属了,于是乎,这位无耻之尤的少年,一边抄袭着古人华丽的诗句,一边暗赞泱泱华夏文明古风,源远流长。
须臾,夕古河右手劲力一钩,算是完成了作品,巨笔自手中一甩,运功烘干,双手一挥,大喝一声:“起!”
于是乎,五丈长宽的同等的宣纸便花落落的升天而起,面向琴舞位置,只见琴舞霍然站直,一双凄美的眉目凝望,面纱之下的樱唇喃喃: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
一念闭,万物寂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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