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换老师（2 / 2）

放学，我说：“大刚是姜宏伟、大怪是我、老花是八丫、大啷当是杨长旺、二，二，二啷当是，是，是，是王——源海、啷当是生委姜宏德、小啷当是委赵博，这没什说的，他的人要纳吗纳吗，来个梁山汉排座。”七嘴八舌开始讨论，一顿乱呛呛过，名排了，七大金刚：姜宏伟、赵宝金、宝庆、杨英军、段兴德、王守军、高永泉。八大怪：杨光、段兴国、杨立春、杨立和、宝春瑞、宝庆强、李骄、田春立。挨着骂十朵花排了座：班长杨梓兰、学委田春芳、委杨梓珍、高秀芝、杨艳玲、杨艳霞、王晓兰、王晓珍、姜春燕、文委八丫刘丽红。

肯是姜宏德名单传给了苏老师，午上课问：“谁来回答这个问，会的请举手。”见没人举手点名：“大刚，来——”觉说走了嘴，讲台上自己先笑弯了腰，哈喇子自龅牙一侧嘴边拉粘丝儿，赶紧用手背拦截。赵校长摇了摇头，节课校长就不见了。

放学，我进刚吃了一碗高粱米水饭，段兴国哭哭啼啼地跑来，对我说：“鹰儿子死了！”“咋死的？”“欠揍的丫头喂鱼不用水泡，鹰儿子准是给咸鱼呴死的。”

东窗台，鸡架顶母鸡蛋窝边的鹰窝里，小鹰白肚皮上，脖颈上羽毛脱落，可爱的小鹰真的逝世了。“儿子，儿子呀！”段兴国声泪俱，“我不让儿子给猫吃掉给耗子啃烂，我要安葬。”“儿子呀，儿子，儿子呀，儿子。”我们几个人一干嚎。段海水出屋门着鸡窝旁连嚎带笑的人骂：“扯n的臊，扯他的丝儿弦。”

段兴国真的伤心，“埋在老鹰崖，上面住着爸妈，算回老了。”说着又哭来。他捧着小鹰，二尕拿着镐头，一出门。我手中铁锹交给杨立和，转身跑进屋里拿了一样东西揣进兜里，大一往山进。来到沟口水泡子边，揪点水草，编个笼子封住小鹰。爬上山坡，路过坟地，我冲大说：“埋老鹰崖不对，应该埋进他的祖坟里。”杨立和说：“对呀，这可是儿子呀。”“扯娘的臊。”他不哭了，骂杨立和。大全开口蹿腾他，渐渐他半推半就不再对。

“估计这辈子没人嫁给，这德行就算找个老伴儿八没儿子。”我又说：“叟当兵不回来，落户大庆，叟当兵复员奔叟了。二叟给爷爷奶奶顶脚，东边这置是爸的，给爸爸顶脚，小鹰就给顶脚吧。”片刻一个小土包堆，我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念到：“我有一个儿子，不是人是一鹰······”我回屋取来的就是这篇作文，念完祭文，点火焚了这张纸。

苏老师自荐写大队黑板报上的标语，用粉笔勾出字的轮廓，往里填满白色的染。模仿刘云飞，他在字头画了一弧彩虹。

全校师生在村里大游行。一个班级排两队，一队女生一队男生，双排头齐进，级打头，一班跟着一班，整就是长长的两排。队首打着标语，全校学生跟着老师不停地高呼口号。队伍行进到村子东头，一头逃出的黑猪受惊，撞进队伍，学生闪街的两侧空出中间的路，黑猪从队首一路跑出队尾。我着可笑大声喊：“嗨！猪来游行。”就是这句话令苏老师罚我站，站到老师的办室。课间，苏老师逮空回来就训我：“什觉悟？爸爸还是校长，怎教育的，思，深刻地写一份检讨。”

我背对赵校长，嘟囔：“关我爸什？”

赵校长问我：“又给爸闯个什祸？说说吧。”“没闯祸，我说猪来游行。”“哈，这还没闯祸，以千万别再说。拎半桶水桌子抹干净。”收拾卫生，我干认真。

放学，苏老师进屋就问：“，检讨写了吗？”赵校长说：“苏老师，这我来处吧。”苏老师走，赵校长说：“干不错，回吧。”

我垂头丧气地往走，拐弯处“嗷”的一声蹦出几个人，“大怪，快走，大刚。”“干什？二怪。”“罚站的时候，大刚给老花递纸条，被苏老师当场摁住，苏老师完当宝贝揣进兜里。人一个一个叫出教室，老花给尅哭啦，大刚恨嘴唇快咬破了，小眼睛瞪比的还大。”杨立和的眼睛眨呀眨的，大声喊：“王八瞅绿豆——对上眼，大刚上老花啦。”随，几个人诡异地大笑。我书包往肩上一搭，一路狂奔。

还是晚一点，苏老师、姜木匠、老花和她爸在散，剩一群哈哈笑的刚和怪。大刚蹲坐在门口的石头台上，一脸的余怒。

我凑近了问他：“大刚，怎回？”姜宏伟激动地说：“这是我一生的奇耻大辱。”他停了停，说：“赖我搞对。我和老花用子换钢筋，我子给她，里面夹了一张纸条，叫她晚上给我送钢筋。纸条让苏大晃搜，不论我怎释，他就是不信，非要逼我承认和老花搞对。”“纸条上写啥？”“今晚饭，在南面的高粱地边见。”我惊呼：“这还不是g破鞋，哪是啥？”“滚！”“急啥！换钢筋干嘛？”姜宏伟说：“留着冬做冰车。”“真行，他大姐夫修大桥弄点钢筋头子，让惦记上。还别说，改我整点。”说着我心里来了坏，“大刚。今苏大晃差点我弄小罪犯，又差一点整一小破鞋，让祖宗八没脸见人，不就这样算了。”他说：“对，决不这样算了！”

隔了几，大在大树台上玩。“快，是谁来了。”大随着杨立春的手指，不远处苏老师的儿子苏练兵走来。“是6点90的大子。”我眼珠子一转，“哎——，有——了。”姜宏伟学着我的口气说：“哎——，有——了。”大齐声复：“哎——，有——了。”

“练兵，找爸？”“不是。”回答完，现面被七大金刚挡住，回头，面又围上来八大怪，面围一圈人墙，段兴国比他高半头。“练兵，别怕，咱们玩个游戏。”我对他说：“猜猜是谁弹的脑崩儿。”话音刚落，他脑勺挨上大刚一脑崩儿，练兵忙回头，见个人在冲他呲牙，大刚指着二刚说：“是他。”目光刚落到二刚的脸上，脑勺又挨上一，回过头来见二怪的手停在空中，二怪赶忙说：“我没弹，要弹还没弹，是他。”顺手指指怪，练兵刚要问，脑勺又挨一，回过头还没找到人，脑勺连挨上两。这全白了，他张嘴开骂，头几弹的不轻不，频率慢，现练兵用头撞人墙要跑，再手就没有了轻剩，一边拦截一边弹，突围无望的练兵双手抱头哭坐地上。跑开的十个人摇头尾巴晃，心里的舒服劲儿别了，赛过伏里一口气喝光一大瓢井拔凉水。

二，十个人坐在教室里，个个怀里揣小兔子忐忑不安，预感到有一场狂风暴雨，一刻就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知躲不过的，挺着。

进来的苏老师没人儿一个，上课。半节课过，大到嗓子眼的心落了肚。

教室里有奇怪的声音，悉悉索索时强时弱，苏老师停止讲课用心听，教室里异肃静，面清晰传出“吱吱”的细碎声别。苏老师冲排，段兴国身要跑，苏老师截住他，手上捧着的东西被抢走，他嘴里喊：“苏老师，小心点，千万别我闺女弄出个歹来。”苏老师东西托在手中端详：是黄泥塑的一盘磨，与实际生中的石磨一模一样，上磨盘底座俱全，还有比底座大一圈的地面是一块板。吸引人的是一小耗子，像驴一样套在磨上，夹板、绳套“驴具”齐全，嘴上带着细铁丝编的小笼头，奇的是眼睛上蒙着黑布条的蒙眼，戴上蒙眼的耗子一圈又一圈不停地拉磨。

全班人身围过来，苏老师居被气笑了，他托着这杰作，走到门口，开门扬手摔院心的砖地上。

段兴国非不满，对走上讲台的老师说：“他，咋不，我！”苏老师二冲到排，从段兴国指头的桌格中搜出一罐头瓶，苏老师没，走到讲台边，抬手瓶子摔碎。瓶子里是蝎子，是赵宝金大早抓来的，全是。蝎子白是不动的，躲在石板。瓶子一碎，地面上的蝎子到处爬要找躲藏的洞穴，地上一群毒乱窜。

被这东西蛰上的人，当的晚上别入睡，伤口处火烧火燎地尖疼，连带半边身子闷痛。

蹲板凳、上桌子、跳窗户，一屋子人全乱了套，炸窝了！

一桌的八丫被吓呆，口中喊“啊——”人不敢动，脚边一蝎子找不到缝隙绕着鞋底边转圈跑，我和赵博从桌面上跃过，一人一胳膊她拎来，十个女生一喊：“啊——！”又细又尖的尾音全变调，循着叫声全校的师生围在窗口、门口。赵校长进屋八丫抱出教室，她脸色煞白，浑身不住地颤抖。十名女生被抱出教室，在赵校长的高压七大金刚、八大怪开始清教室，蝎子聚在墙根乱爬。弄了半节课连死带的逮住二十二，赵宝金坚持说：“一共二十，少了两。”没办讲台边冬季堆树枝的矮墙扒开，底层真的藏着两大个的老奸巨猾，白肚皮上排着两列八个白白的圆点，就像和尚头顶的戒疤，传说有十二个点的蝎子可以蛰死人。

老鼠拉磨、蝎子大战，轰动全村。

星期一，十个人早早进了教室。“有人再捣乱，别说我不客气，不信！骑驴唱——走着瞧。”苏老师进来气就不顺，“上午不讲课，上习课，黑板。”说着拿讲桌上的粉笔转身写板书，粉笔沾上黑板就断，写出的字不是白色的，有痕迹不清楚字迹。苏老师急了，一盒粉笔扣到讲桌上，一盒粉笔已经湿透，粉笔盒没湿。“姜宏德，我办桌上拿一盒粉笔来。”“苏老师，我您了，别让我拿，我受不了。说我拍老师的马屁，骂我是老师的干儿子，难忍受的是一群人围着弹脑崩儿。”姜宏德说完，面传来浅浅的笑声。老师伸手拿教鞭，扬空中，还没抽落桌面上，木棍在空中两段，一段被甩到黑板上，教鞭早断了，对断茬虚放在桌面上。

苏老师什没说，脚步地走出教室，回来拿着一盒粉笔，大声说：“做不完的中午别回吃饭！”书写完习，苏老师坐在椅子上，“立刻做，当堂批改。”

大肃静来，一会，田春芳就子送到讲桌上，苏老师开始用红色蘸水笔批改。

突面骚乱又，苏老师头没抬说：“又整什幺蛾子？”杨梓兰回答：“老师，大蛾子。”苏老师抬头，屋里空中翩翩飞着大个的蛾子，全班人在仰头。“赶出。”随着老师的令段兴国和赵宝金抄笤帚开始轰，哪里是在轰，是怕蛾子跑出没有窗户扇的教室。白的苏老师过抢来笤帚，两在空中蛾子全打死，蛾子身上的绒毛满室飞。宝庆捂着嘴巴说：“毛毛进嗓子里，人就哑巴。”一句话让全班人全捂住嘴巴。

刚回到讲台转过身来，空中又飞着两大蛾子。

苏老师抓桌面上的红墨水瓶，猛上扬，中途停住没有摔，墨水上贯，染红手指，苏老师墨水瓶蹲在桌面上，这一蹲墨水又涌出瓶口，整个手掌被染红，苏老师手垂地面，红红的墨水沿指尖滴落。

“s人了。”宝庆小声嘀咕完，是片刻的安静。

姜宏伟和我时大喊：“苏老师s人啦！”“苏老师s人啦！”闹不清有少人跟音乱嚎。这声音学校变小啦，扛镐头的、拿镰刀的全跑来，人们围住这个教室。赵校长开人群，站到门口大吼：“肃静！”苏老师手伸校长，“红墨水，红墨水，是红墨水呀。”。

十个女生一致要开除七大金刚、八大怪，6点90老师赌气要辞职。

赵校长决，苏老师和一级的杨老师对调，杨老师接手我们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