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这几年.51、水浇地（2 / 2）

这高粱壳太顽固，实在没有办法弄掉它，饭煮熟，米开花后高粱壳才涨掉，高粱壳全混在饭中。饭进口之用筷子从碗里挑高粱壳，挑一个壳把筷子在碗边磕一下，全家人吃饭，叮叮当当的声音满屋子。“这虎头队长一点好不干，这高粱壳子扣肠子上用刀都刮不下来。”奶奶一边挑一边吃，越吃气越不顺，口中不停骂杨虎。大叟挑的不仔细，壳子在嘴里嚼着打滑咽不下去，含在口中挑不出来，吐掉又可惜粮食，折腾一阵还是吐掉，空出嘴来骂：“杨虎大赖，说一个小队三多口人，人人吃一口饭骂一句，挑一个高粱壳骂一句，咋就骂不死他呢？这破高粱米涩拉吧唧的，牲口都不吃，这是人吃的饭吗？”爷爷打着嗨声说：“这大帽高粱，是他的人鼓捣出来的，q德。高产个屁！的高粱是壳托着粒，这大帽是壳抱着粒，壳还不是一般的厚，连壳粒一起上秤能不高产吗？”

村子头、东头的墙上到处都是大字：杨虎大赖！

杨虎找到我家，对我爷爷说：“们自家的孩子。”我爷问：“我家孩子怎了？”“满大街的不见啊？”我爷说：“哦，就这啊。”这一，我爸没有骂我。

这行字竟上了大队的黑板，字头还画了一弧彩虹。

早起敲钟的狄支书见了大字，立刻叫来虎队长，“啊——，杨队长，干点儿人儿行不行？”“狄支书，我全心全为了员着。”“啊——，还哇！还净整一些x狗的个。”

一年到头，多挣工分的人家入不多，工分毛了，工分少的人家更吃亏。

杨虎继续当队长的消息传遍全村。刀疤、记脸子、单大发一起怂恿东队的年轻人：“们东队人是一群熊蛋包，这样的队长还能着干，要是他在我们小队，我扣出他s来、捏出他n来！”

杨仁牵头，东头的户杨挨家挨户蹿腾，东队人集体对杨虎，议下年的队长由杨仁来担。杨虎说：“大家伙不要选他，他当队长的时候，家里老婆孩子全干轻巧，三个亲哥哥一个亲弟弟孩子老婆一大堆跟着都沾。我比他，我从来没谋过私，今年我一定为大家着，不再种大帽，他杨伟能的我都能到，希望大家信我。”姜俊堂说：“不谋私，我们也没得好处哇。”

“我白了。”热闹的刀疤说：“一个吹牛b，一个q德，好像q德的比吹牛b的一点点。”杨虎大吼：“说谁吹牛b？”杨仁大吼：“说谁q德？”刀疤撒丫子一溜烟儿跑没影儿了。

杨虎说：“们个队长的老婆不轻巧出屁来，李秀云派我老婆堆儿，我不让，我老婆脏累都是一个干。”杨虎的老婆嘀咕：“舔个b脸还说说，人家狄支书的老婆。”“闭上臭嘴！”虎妈说：“虎头啊，听妈的话，干这破队长了。”虎队长说：“不用。”

狄支书说：“杨仁当队长，确示不同。徐书记地找我说，‘杨仁是法上的问，杨虎是法上的不妥，杨虎的综合素质高，可以继续当队长。’大家对也没有用，有见去映。”

宝三爷说：“大伙傻呀，选一个三当队长，这两个人都不用，问不就好办了吗。”这话一出口，杨仁说：“好像有多嘎古，办法有多高，大伙给立牌烧高香供着。”杨虎说：“一个家人儿，家还是腰队的，瞎搅和啥。”田宝坤也来凑热闹，说：“楚没有？野鸡和虎不拉老死不往来，毕竟是一条山沟沟里的货。没有三个队长，这两个人轮换着干，有了三，蛋儿疼的是他俩。”虎队长对他高喊：“闭嘴！狗拿耗子——多闲。”

在我家的炕头上，田老叟说：“其实东队还出过两个队长。姜俊堂，抗上，少报产量私分，少种棉花还多报亩数，定论：人不得用。宝财，哎呀！啥啥都往家里划拉，忒甚了，连牲口吃的豆饼都往家里捣腾，家里翻出的东个全和呀。年游大街，他左手拿着木锨右手拿着股叉，头上扣着草筛子，腰上缠着牲口套，后面拖着石头磙子。”我笑了，“哈哈，宝庆还有一个这棍的爸爸。”

深秋，号召农田深耕，拖拉机翻地在村史上是首。翻地，按土地亩数要钱。狄支书沉默，杨虎主动，徐书记高兴，在全大会上，徐书记说：“松岭门三家子大队生产队积极响应上级号召，全一个支持深翻耕地，出扬！”

拖拉机进了村，翻完东队翻腰队。翻完腰队翻队，狄支书白，小队长替大队主了，好说：“啊——，翻吧。”

高秀满驾驶着链轨拖拉机拖着一排锃瓦亮的大铁铧，把土从右边扣到左边，铁铧后面是一串薄片的铁饼，把土块切碎。人踏在上面稀渲的，土没过脚背。当拖拉机在地中间遇到坟头，不得不起铁犁绕开坟头，拖拉机手不停地说：“碍，没有多好，掉算了。”

庄稼长起来，坟头就像大中一座座孤岛，长草不育庄稼。

翻过的土地里，高粱茬、苞米茬须朝，用二齿镐一勾快就拾满一筐茬子头，不用镐头刨。。

在村里，女生喂鸡打猪草带孩子，男生打柴禾搂树叶割荆条。冬院子墙头上都是一捆捆的干柴，需要时下就可以烧。

上冻以后，我们人手一柄斧头，准备好三榆树稍拧成的要子，学后在树林里玩个够，后去王八脖子下游的一片烂泥塘里，这里上冻以后才能进人，这里离村子虽近不是本村的土地，属于松岭大队的，里面遍生蒿子，蒿子秆比镰刀把还粗。用斧头砍倒，用要子捆三段，把斧头勾住部的要子往肩膀上一搭，人在面走，身后蒿子的叶冠在地上拖着，到家把一捆的蒿、子贴院墙立起来比院墙还高，冬烧火要用斧头剁，像砍树枝一样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