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来电啦(1 / 2)
送电这,头刚擦黑,变压器的周围,二十个双响和两挂二百头的电光鞭炸响,比过大年还热闹。姜电工在上百人的注目礼中闭电闸,狄支书敲响大铁钟,黑暗的山村刹间是一片光,月光不皎,河黯淡,人声鼎沸。
条条街上是人,男女老少空屋子出动,满街是惊诧声。
杨志山从村子东头跑到村子南头,从村子南头跑回村子东头,再跑还是东到南南返东,他嘴里不住地喊:“亮了!真亮!全亮了。”
清晨,段兽医刚出屋,院门瘸着进来一个老人,右手按着后腰,左手拄着棍子,一脚踩实地面另一用脚尖点地,一步一步地往蹭,杨大鹏的爸爸搀扶着大鹏的爷爷进了屋门。段兽医赶快上手扶,“大爷,昨儿个晚儿还见的,这是怎啦?”回话的时候老人不敢大声,“嗨,说啦,昨儿个黑夜儿,小孙子让我拉绳,我一拉,一个大日头落头顶上,贼亮扎我的眼睛,我一躲,就这样了,放个屁腰拧了——寸劲。”段兽医开始忙,膏药、拿捏、银针一顿收拾。
一铁线连进,两间筒子屋的梁柁下贴炕沿立有一木柱,顶住梁柁不是为了固,柱子上挂着马尾蝇甩子和扫地扫炕的笤帚。磁铁黑色纸盆的喇叭挂到柱子顶端,屋进来的铁线上喇叭的一软线,喇叭另一软线上八号铁线,铁线砸进地面土中。喇叭声音变小就往铁线浇水。杨立山说:“铁线砸进屋的土中,浇尿更。”
大队的广播站开,高音大喇叭卡在大树杈上,一个小队一个。
一,狄支书讲了小半个上午,高音喇叭里间歇传出他喝水的声音。田宝坤小声说:“比饮叫驴的声音还大。”
晚上,的喇叭里唱大戏——钢琴伴奏红灯记。
二,满街筒子飘京戏,孩子们比姜电工唱的宗:“奶奶,听我说,我的叔数也数不清,没脸大不登门。”
“啊——,员们请注!派出学技术的人回来了,我们大队告碾子和舂米的时,今大队工厂开张。我上午试过啦,苞米工成面快赶上白面细发,高粱磨成米快赶上大米吃,以烧火的高粱壳工后猪爱吃比米糠吃,员们扛着苞米高粱赶快来工厂吧!一袋烟的工夫就磨成米和面,再受累啦。啊——。”
大叟在山上听见喊话,不牛群吃没吃饱早早牛赶进牛圈,进门就一个肩膀扛高粱一个肩膀扛苞米,一口气跑到工厂门口,磨米排二磨面排,我跟脚跑来怀中抱一沓袋子。大叟说:“小光,在这排队,着让人塞,我回多扛点。”
姜宏伟推着木头轱辘的独轮车到了,声音老远就他来了,这轱辘圈包铁板的木头车是他爷爷老木匠传下来的,全大队唯一的一台。
器磨米磨面的速真快,自己的米面工完不肯走,着人的米像一股水出来心里舒服。吃完晚饭还来,工厂成了鲜景儿,大树台上一个人影不见。轮到谁嘱咐一句:“面磨细一点,米磨粗点,不出糠太多,猪肚子高兴人肚子瘪鼓。”
突嗡嗡的器声消失,电灯熄灭,“停电了!”黑暗中一阵慌乱有人高喊:“快点灯。”蜡烛被点亮,刚才喊话的人是老印染匠,在磨的米是他的,他心里着急着手拿蜡烛的宝庆忠说:“快点儿工。”宝庆忠莫名妙地问:“用啥工?”印染匠一经地回答:“点蜡工。”排队的十多人一大笑,宝庆忠差点蜡烛的火苗喷灭,杨梓林笑够以后说:“大叟,还不如小队的驴牵来套上工。”
吆喝员出工的钟声被屋的高音喇叭替,跟着屋里柱子头的小喇叭开唱京戏,这喇叭,晚上放、中午放、早上放,人烦透了。有人问:“有什办让他们闭嘴呀?”杨立山说:“地线摘掉,喇叭就不响了。”自屋里的小喇叭不响了,可是室大树上的高音大喇叭继续响。
口寂静的大铁钟引孩子们的注,我和姜宏伟约:一伙出两个人,每人连砸大钟十响,数目不够不敢砸的人跪地上磕仨响头叫声爷爷,今后见面喊孙子,当着里大人的面照旧喊。选两人是为大铁钟耳朵窟窿里就插有两王八柳的硬木槌,这是狄支书敲钟的专用工具。
石头剪刀布姜宏伟惨败,一群人跑上大树台,我和段兴国抄木槌,一抡圆砸钟又快又狠,数够十下木槌塞进对方手中就跑。姜宏伟和赵宝金真不当孙子,坚持砸够十后被杨大鹏和李二逮住。
漆黑的夜里,这钟声连响两。按照约,大钟急响就是警报。两也足以让人们信有地方失火,拎着水桶的、扛着镐头的、掐着铁锹的跑来一大群,不见火光,黑灯瞎火的,人们摸不着头脑,能交头耳互打听。熊孩子们早冷锅贴饼子——蔫溜。上气不下气的狄支书不是跑来累的而是气的,脱下鞋就拍姜宏伟和赵宝金。
二,我们个人被罚站一上午,气成七荤八素的狄支书亲自脱鞋拍屁股,陪着拍的人还有高瑞和赵校长。
下午,大门口站立多年的木架子被放倒,大铁钟落地。没几大铁钟又被高高挂,换了地方站到队的窗户。为经停电,狄支书还要晨敲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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