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染血的冠羽(1 / 2)
死寂。
从嘈杂与喧哗到死一般的静谧,仅仅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
当美艳的蓝裙宫装女子从火焰中走出来的时候,围观的众人无论男女老少,都是微微一愣。
她太美了。
在灰暗混乱的惊魁星上出现这样一个气质惊艳的女子,本就是难以想象之事。
就像淤泥中盛开的美丽花朵一般,格格不入。
她看向江南,轻轻行礼,“江公子,九凤有礼了。”
于是,便仿若炸响的雷霆一般,让所有人的脑子都轰然一震!
九凤!
这蓝裙女子,自称九凤!
即便在场的修士们,少有人亲眼见过那统领九凤天阁的云端之上的存在。
但至少,身为莲花世界的生灵,他们听闻过她的名讳。
那一瞬间,仿佛控制不住皮肉之下的颚骨一般,寂静中响起了牙齿不住地碰撞的声音。
恐惧的气息,仿若瘟疫一般在人潮中蔓延。
无数修士眼中透露出来的,是仿若看见极端可怕之物后才会显露的惊骇之色!
连呼吸都为止一滞!
九凤,降临惊魁!
就像是大象踩进了蚁群当中,每一个轻微的动作都会是致命的威胁。
即便,大象很美。
“久闻大名。”
在沉默的死寂里,江南眼睛微微眯起,看向那温文有礼的蓝裙女子,“九凤冕下,寻江某何事?”
直到这一刻。
直到江南说话的时候。
周遭围观的众人,方才从那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们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倘若眼前的女子当真是九凤天阁的九凤。
那么她言语之间都仿佛平等视之的男人,又是谁?
能与半步仙人平起平坐的,唯有半步仙人。
那么,莲花世界什么时候多了一位姓江的半步仙人呢?
于是在这极小的范围内,仅片刻的功夫,人们便猜测到了他的身份。
斩杀了三位“元”,踏着三元会至高无上的存在的尸首,以满天血海铸就了赫赫凶名的江南!
意识到这一点后,大伙儿的脑子,仿佛停止了运转。
他们开始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幕。
惊魁星,在一般修士当中,算得上恶名昭著的狼窝虎穴。
但对于三元会,九凤天阁这样的超脱级势力而言,只能算是路边的粪坑。
——很多时候,他们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所以……今天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不仅是九凤天阁的无上存在九凤,就连斩杀了三位“元”的狠人,都出现在惊魁星上。
这般存在,甚至不需要做什么。
仅仅是他们存在惊魁星上,显露一丝气息,就足以让大伙儿一同吃席。
“江公子,九凤想要您手中的九宝莲台。”蓝裙女子轻轻一笑,“不知您是否能够割爱?”
江南一愣,眉头紧紧皱起。
“莲台已经用过了。”他的声音冷漠,“九凤冕下还请回。”
“公子说笑了。”
九凤摇头道,“若是用过了,公子为何还未羽化登仙?也罢,既然公子不愿,那唯有九凤亲自来取了。”
话音落下,一缕苍茫的气息展露开来,于是,惊魁星的天地都仿佛动摇起来!
周遭修士,脸色骇然大变!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这两尊大佬要真打起来,惊魁星恐怕没有什么生物能活着见证结果。
万幸,九凤似乎也知晓这一点。
她伸出纤弱的手,轻轻一划。
刹那间,一道贯通天地的裂缝便横亘在人们眼前!
而在那巨大的裂缝之后,是无尽的茫茫的虚冥。
“江公子,请。”九凤轻轻抬手,款款有礼。
看她那模样,显然是准备将茫茫的虚冥作为战场了。
此刻,江南的眉头深深皱起,一股无名火从心头升起。
这算什么事啊?
莫名其妙来个九凤,莫名其妙要夺莲台,莫名其妙又划开虚冥要打一架……
是不是稍微有些自以为是过头了?
而一旁的凤母倒是摩拳擦掌——这姑娘在看了那画卷以后,就对所谓的九凤相当好奇。
而古神一脉满足好奇心的做法,就是打一架。
“江南!咱们揍她!”
面对凤母的挑衅,名为九凤的蓝裙女子这才将目光移了过去,仿佛从凤母身上发现了什么端倪一般,同样露出一丝好奇之色。
于是,在一道道目光的注视下,江南走进了裂缝当中。
九凤也随后跟上。
下一刻,裂缝闭合。
当那茫茫的恐怖气息缓缓散去,惊魁星上的修士们,方才松了口气,劫后余生地大口喘息着。
喧嚷而嘈杂的讨论声,在人潮中响起。
“好可怕……我以为方才就要死了……”
“谁能想到啊?那看似不谙世事的公子哥儿竟是那位凶人……”
“等等,诸位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来着——方才火魁大能好像要让他戴上狗环?”
经这个声音一提醒。
众多修士才从感劫后余生中回过神来——似乎……确实有这么一件事儿?
众人看向地上两枚冰冷粗粝的狗环,又看向一旁面无血色的火魁真人。
他们知道——有人闯祸了。
一向飞扬跋扈的火魁真人,踢到铁板了。
而被一道道目光注意到的魁梧老多,如今却是脸皮颤抖,浑身仿若筛糠一般战栗。
害怕极了。
在江南和九凤迈入虚冥之后,他拖起发抖的双腿,强行驭起灵气,意图遁逃!
见此一幕,大伙儿可就不乐意了。
——你踏马得罪了大佬就想跑?万一那狠人回来找不到人,拿惊魁星撒气怎么办?
这是人能承受得起的?
“真人,还请留步!”人群中,有人出声。
火魁真人脸色一狠,面露凛凛凶意,怒喝出声,
“滚!”
刹那间,灵气暴动,就朝着周遭修士奔涌而去!
这些市井修士毕竟修为不高,哪儿能与火魁真人比肩,在那恐怖的风暴中,连连后退!
火魁真人来不及做更多,当即踏空而起,夺路而逃!
逃去哪儿,他不知晓。
能否逃掉,他也不知晓。
但他唯一知晓的便是,逃了不一定能活,但不逃一定得死!
当然,也可能比死更加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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