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剑主出山（1 / 2）

 西域，九常寺。</p>

一座坐落在青竹林中的幽静禅房，自浅浅的门槛处，延伸出一条幽静的小路。</p>

面容苍老的和尚，手捧念珠，顺着小路走进竹林。</p>

风儿沙沙吹，麻雀喳喳叫，婆娑竹影摇曳之间，一片安宁祥和。</p>

空悬罗汉神色虔诚，行至禅房门口。</p>

禅房之中，并无人开门，但却仿佛看到了空悬罗汉的到来。</p>

“空悬，今日的功课可做完了？”</p>

“上座，空悬功课已经做完。”听闻此声，空悬罗汉垂首低眉，恭声应是。</p>

在九常寺其他僧侣眼中，他是高高在上的果位罗汉。</p>

但在此人面前，却不得不表现得如同最卑微的小沙弥一般。</p>

只因那禅房之中，乃是虚渊菩萨，九常寺的一品无上境！</p>

他说完话后，竹林中便陷入了沉默。</p>

沉吟良久，禅院中才又传出声音：“平日，你当不会无事上山。”</p>

“上座料事如神。”</p>

空悬罗汉再一稽首，“弟子有一事不解，还请上座解惑。”</p>

“近日以来，那大夏剑庐之主，横行无道，枉顾诸盟之约，其神念之下，扰乱心智，诸多僧侣苦不堪言。弟子斗胆，还请问上座可知晓此事？”</p>

说完，空悬罗汉的脑袋，埋得更加低了。</p>

这三天以来，中州剑庐剑主莫青山的神念，以剑庐为中心，可以说将整个上元都扫了一遍。</p>

其中，自然包括西域诸寺，东京圣地，南荒北海，全都不曾放过。</p>

而在那带着汹涌怒意的神念中，修行者皆有所感。</p>

九常寺诸多僧侣，更是参禅之时，被其所乱，气息不顺，有苦难言。</p>

而他们归属于同为六大势力之一的九常寺，自认不弱于人。</p>

于是，诸多僧侣都在发等候寺中上层的反应。</p>

但时间逐渐过去，他们发现寺中高层，却是没有一点动静。</p>

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此事一般。</p>

不满的情绪，也愈发严重。</p>

甚至诸多香客信徒之间，已是流言蜚语漫天而飞。</p>

而主管九常寺俗事凡尘的空悬罗汉，所承受压力，自可想而知。</p>

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拜访菩萨。</p>

但如此明目张胆询问虚渊菩萨，他心中也是打鼓。</p>

禅房中沉默良久，就在空悬罗汉准备失望而归时。</p>

虚渊菩萨的声音，终于再一次响起，</p>

“空悬，如今的莫青山，却不是平日的莫青山。”</p>

“那江姓小辈之死，让他疯了，便任由他去疯便是。”</p>

空悬罗汉闻言，心头一震，双手合十，“弟子明了。”</p>

虚渊菩萨又道，“这便对了，煕元帝与圣人身死，季柯困于京城，只剩下莫青山一山独高，江姓小辈又身死道消，大夏已然是青黄不接。”</p>

“一切已成定局，大夏的衰退，不可避免。”</p>

“此刻，没必要去触他的霉头。”</p>

“还是……你想让三十年前的旧事再演？”</p>

这话一出，空悬罗汉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p>

他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p>

正常的一品无上境，与疯狂的一品无上境，是完全不同的。</p>

前者能商能谈，顾及利弊，尚能转圜。</p>

至于后者……</p>

三十年前莫青山已经为天下人展示过一次了——以九常寺阵营万千僧侣的浮尸，堆积如山的冤魂，和染红西域的血骨……</p>

在虚渊菩萨的点醒下，空悬罗汉后背已经是一片冷汗。</p>

他恭告退，退下竹林。</p>

但刚走出竹林的那一刻，一股冰冷的寒意，便从他脊背之处升起。</p>

先前，在禅房之外。</p>

他的注意力一心都在莫青山上。</p>

直到如今，才猛然反应过来。</p>

——如今江南失踪的消息，已然传遍了整个上元。</p>

但也仅此而已，仅是失踪而已。</p>

甚至连莫青山都还在发了疯一般寻找。</p>

谁也不能断定，他究竟是生是死，身在何处。</p>

然而，方才上座言语之间，却是坦言，江南已死！</p>

一时间，淋漓的冷汗，笼罩了空悬罗汉全身。</p>

隐隐间，他好像察觉到了一件不得了的秘密。</p>

只是这个秘密，他一辈子都只能烂在心底。</p>

否则，大难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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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其余各方势力，也是如此。</p>

其中以东境反应，最为强烈。</p>

毕竟不像南荒与北海，东境可是有着六大势力之三的存在。</p>

而三圣地，也是统领着整个东境万宗。</p>

当来自中州的莫青山的神念，蛮横地扫过他们宗门之时，诸多势力，自然不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