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中秋（2 / 2）

“你当日出现时的样子可绝谈不上简单。”老板娘脸上笑容依旧，只目光一直停留在宗言身上，却见他似乎没听清自己说什么，只顾着喝酒，眸子里的光一晃，叹道：“你相貌好，又有些本事，想来这家小店乃至霖城都是留不住的，不过……”说到这里，她又换了种比较轻柔的语气：“霖城来的这些武林人士你也看到了，外面可算不得平静，若没有自保的本事，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p>

宗言低着头，借着端碗的手势掩藏了面上的情绪，老板娘点到为止，似乎没什么特别，他却听出对方话里有话。</p>

难道自己深夜打坐，身上具有真气的事情被她知道了，这是在提点自己？</p>

不过他也知自己的处境，这里虽然条件不错，人也很好。可他若只是普通穿越者也就罢了，对于拥有祈愿池这等外挂的他而言，柳家酒肆只能是人生的一站而已，随着实力增强，总有迈出去的时候，天地广阔，不去看看算白走这一回了。</p>

正自思索，却又听对方道：“都是流落他乡的人，你在这里，私下里可与柳壮一样，叫我声三姐。”</p>

宗言却是微微一愣后抬起头来，他知道，自己入职近两个月，此刻才真正被对方接纳，不过……</p>

虽说得到认可是好事，但咱比老板娘你年纪要大，这三姐实在叫不出口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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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过后，温度眼见着降低了，客人们的菜谱上少了生冷菜品，多了些热乎的炖菜与锅子，要喝的酒也更烈了。</p>

泉陵山上的争斗已进入白热化了，每天总能看到载着尸体的马车从街上路过，或是往南，或是往东，都要运回家乡。</p>

那是有同伴的，而更多的人恐怕就地掩埋，能有个草席裹身，已算幸事。</p>

“这就是江湖，劳碌奔波为名望利益，常经历血雨腥风，生死全不由己。”老板娘拨弄着算盘，瞄了眼刚刚过去的马车，轻哼了声：“可笑的是，这些人打生打死，到现在也不知争的是什么东西。霖城还好，在官府触及不到的地方，有不少百姓遭到波及，简直无法无天了。”</p>

“是啊，真的可恶透顶。”宗言跟着叹气，他以前看小说电影，里面的江湖人或为了武功秘籍，或为了绝世珍宝大打出手，更有人坏事做尽。但那些都有个追寻的东西，而穿越到这个世界看到的呢？</p>

开始时可能真的为了那不知名字、不知形状的修仙秘宝。可聚集的人越多，争斗便频繁起来。有时因为一句拌嘴，便要经历一番厮杀。性格比较良善的人还好，尚且能克制些。魔道中人便是十足混账了。</p>

到现在都两个月了，那个所谓秘宝仍然神秘，为此送命的却不知凡几。</p>

现实也真比小说故事还要离奇可怕。</p>

等马车过去，宗言也没了在外面看热闹的心思，转身便要回到后厨，可还没等他的动作，就听到一道令人十分讨厌的声音。</p>

“三娘，今儿个你戴的簪子可真漂亮……”</p>

等那人走近，宗言都不用看清面貌，只凭借那刺眼的红袍子便能分辨出是谁来。</p>

说实话，若在大街上遇到，以宗言的视力，八成会将之当成是谁家的新娘子。</p>

太特么妖娆了。</p>

不错，是妖娆，不光穿了一身大红色的锦袍，头上带花的男人他还真头回见呢。</p>

前几日，城里来了位江湖上颇有名声的富贵公子，来酒肆喝过一顿酒后，便一眼看中了老板娘的姿色，说什么也要娶她回去做妾氏。</p>

老板娘自然看不上这种货色，只是对方似乎是什么武林名宿的长子，来历颇大，本地太守府竟也压不住。</p>

对方没事儿便来酒肆，点上一壶酒就混上好久。态度倒是不错，既不以势压人，也不仗着武力动粗。</p>

只是那缠人的手段和恶心的作态实在令人心烦，老板娘带着他们撵了数次，人家当即退走，可没过多久竟然又厚着脸皮过来。</p>

这人好像也是为了秘宝而来，可自从立誓要娶老板娘之后，连城也没出过。</p>

“半点今日打烊，不做买卖。”老板娘冷着脸挂出歇业的牌子。</p>

“……”那公子也是无语，瞄了眼大咧咧坐在大堂内喝酒的客人，沉吟着想要说什么。</p>

可下一刻，老板娘突然操出一把雪亮的菜刀出来，一刀劈砍在柜台上：“滚，再纠缠，老娘砍掉你的脑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