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卸磨杀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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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过泾水,走不多时,就看见一个党项骑兵跟在不远处,仗着胯下战马的脚力,抵近了查看军队虚实,玉郎纵马而出,党项骑兵慌忙退走,玉郎弯弓搭箭,在疾驰的马上射出,正中那党项骑兵的后心。

众兵士大声喝起彩来,他们都是识货的人,两人相距甚远,若非臂力惊人,不可能在这么远的距离射杀敌人,况且又是在颠簸的马上,更显得技艺高超,不由得对他生出畏服之意。难怪严林虎也要听从他的命令,看来这人也非等闲之辈。

到了中午时,大军在一处沟边停下,兵士们埋锅造饭,玉郎躲在树荫下将那卷轴打开,里面并不是经文,而是绘制的一副地图,地图上详细的标注着宁州城外党项人的部署,那里驻守有党项人的兵马,那里有党项人的牧民。

黄庭下在党项人中安插了许多自己人,因此对党项人的部署十分清楚,大佛寺中的那个僧人也是他派人假扮的,为的就是向玉郎传递消息,顺便帮他激励士气。

玉郎收起地图,吩咐兵士就地休息,躲避中午的炎热。

到了晚上,才趁着夜色向北行进,有了地图的指引,这一夜急行,竟然丝毫没有被党项人察觉,第二天天热时,仍旧寻一处沟中躲避,并吩咐兵士严禁生火。

这里已是党项人的腹地,只不过党项人骤然作乱,立刻将人口聚集于各处城池以及砦堡,这些沟谷中的放牧之地,反而无人经营了。

到了第四天下午,玉郎突然命令全军从沟底爬上塬顶,此处离宁州城只有三四十里,纵然再怎么小心,也无法隐匿行踪,且宁州城外还有数座砦堡,砦堡之外还有党项人的骑兵四处游动。玉郎的大军爬上塬顶,立刻被党项人的骑兵察觉,此时天色已黑,玉郎的兵士又是突然出现,党项人猝不及防,连忙吹起号角,向不远处的一座砦堡中躲避。

玉郎说道:“严将军,你即刻率领一千兵士尾随着党项人攻击砦堡,另外一千人跟在后面大声呐喊,以壮声势,让党项人摸不清我军的虚实。”

这些砦堡原本是宋夏对峙时宋军的防御工事,相互之间距离二三十里,用来抵消西夏骑兵的快速移动,时至今日,也有数百年的历史,有的毁于战火,有的在岁月中荒废,党项人惯于放牧,对于这些砦堡也不加修缮,因此这些砦堡显得残破不堪。

砦堡中的敌人比起砦堡残破的外墙更加的不堪一击,城外的兵士大声的呐喊着,好似有千军万马一般,太阳落山,四下里一片黑暗,砦堡里的党项人那里分的清城外有多少兵士。不到半个时辰,就放弃抵抗,打开后门逃走了。

玉郎也不追赶,领兵进入到砦堡中,砦堡中不仅有牛羊等牲畜,还有六百多匹战马,严林虎不禁喜出望外,对于此战的胜利再也不做怀疑,有了这些战马,他就可以组建起一只骑兵,等到径州空虚之时,他就可以快速的去攻占径州。

一旦径州被自己攻克,那么蒙哥必然会赏赐自己,也许会将镇守醴州,邠州的重任交给自己,等到杜崇文随军西征之后,自己就是这里的统帅。严林虎想着,杜崇文,你骗了我家的美酒,以为不用还吗?你的老婆孩子都在这里,哼!到时候别怪我无情。

兴冲冲的跑来找玉郎,说道:“公子,砦中缴获了六百匹战马,末将以为咱们应该组建一支骑兵,一旦径州空虚,便立刻前去偷袭。”

玉郎说道:“好,那你就在军中挑选些善于骑乘的兵士,组建骑兵吧!”

严林虎抱拳一礼,说道:“末将领命。”眼看着玉郎给他画的那个饼越来越近了,几乎到了张嘴就可以咬到的地步,心中怎么能不高兴,转身就要走。

玉郎却说道:“咱们有两千名兵士,其他的人该怎么办?”

严林虎不由得一愣,他心中只有袭占径州的胜利,对于这些细节的事情还没有考虑到,在两千名兵士中挑选出六百人充当骑兵,这并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为难的事情是剩下的这一千四百人怎么办?党项人的骑兵来了,这些步兵或者被围困在这座砦堡里,或者被歼灭在旷野中,如果不能被挑选成骑兵,那就成了引诱党项人的诱饵。

玉郎说道:“要想引诱党项人救援宁州,攻占了这座砦堡还不行,必须要威胁到宁州城的安危,只有这样,才能将径州城的敌军引出来。”

严林虎点着头,他当然同意玉郎的计划,并且因为得到了六百匹战马,这计划变得更加可行。但是,他有两千名兵士,都是跟了他多年的兄弟,现在他必须做出一个决定,是为了这些兄弟,舍弃那些战马,还是为了得到蒙哥的赏赐,而舍弃这些兄弟。

玉郎在心里冷笑着,说道:“一旦宁州城受到威胁,径州城的党项骑兵必定沿着泾河川道以最快的速度前来救援,我们可以避开河川,出其不意的攻占径州。”

功劳唾手可得,严林虎再也抵抗不住这样的诱惑了,咬咬牙,狠着心说道:“公子,咱们只有六百匹马,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变成骑兵,况且,一旦咱们撤去了围困宁州的兵士,党项骑兵必定尾随追击,他们熟悉地形,万一抢在咱们前面回到径州,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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